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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我……” 不远处,飘忽传来温柔而醉人的歌声。 沈祈脚步一顿,停在原地。他侧耳倾听,倒不是因为这歌声有多么动人。 只是自从想到魏诚、王玲很有可能是被教会人员,或者是读过圣经的人杀死后,他就格外在意与之相关的东西。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格外在意。 专案组成员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向歌声传出的地方。 那是一间挤在商铺间的陈旧教堂,专案组成员偶尔会从这里路过。 往日教堂门前总是门可罗雀,今日却一反常态。 人群中,有人唱着: “……我们伟大的神啊,我们伟大的上帝。是你把我们从尘土中高举,把我们从尘土中高举。说不尽你的慈爱,唱不尽你的公义……” 专案组有人嗤之以鼻:“得了吧,这世界上哪有神?能拯救人的只有人自己。等着神来救,那不跟等死一样吗?” 沈祈也不信神,但是对别人视神明为信仰也没什么嗤笑轻慢的意思。 他侧目看了看组员,用眼神制止了对方将要出口的鄙视反感。 专案组成员开始往中心挤,几个大老爷们挤着挤着实在不好意思了,几个人干脆退出人群。让组里的两个小姑娘去挤,几个人都挺纳闷: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全是女孩子? 放眼望去,红衣服的、绿衣服的、白衣服的……女性年龄跨度是从八岁到四五十岁都有。 再一看,也不全是女的,也有男的,不过比例太少,不引人注意。 两姑娘艰难的往人群中心挤,沈祈几个大老爷们左右看看,很机智的选择登高望远。 在看到歌者的容貌后专案组顿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女性多了。 人群中,一身教会白袍的青年,也可以说是少年。 他闭着眼,仰面朝天。白玉无暇般的容貌流转着圣洁而纯净的光辉。 就像是……在天堂里歌颂美好和爱的天使一样。 即便是沈祈,也不由想:如果杀人者真的是教会人员,是谁,也不该是这个人。 歌声缱绻温柔:“……你的爱充满整个宇宙,充满整个山河。” 歌唱停止,那少年睁开眼,微笑着看过众人。 一双眼睛没有一点桃花春水的引诱蛊惑,像是深山里、青翠绿叶上的一滴露水。干净、纯粹、没有沾染一点尘土。 干净纯粹,似乎是沐浴着圣光的天使。 ※ “咔——” 房方从摄像机上抬头,他看向场中央,被群演们围住的白袍青年:“好了好了,大家也都歇一下吧,马上还要拍摄下一场戏。” 群演们不怎么在意的哦了一声,姑娘们一个个眼巴巴望着颜盛有心想要签名和合照。但就像房方说的,马上就要开始下一场戏了。 她们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签名,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她们一定会开口的,但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还是算了吧。 等以后时间够了,再要签名吧。 姑娘们很体贴的笑着和颜盛挥手暂时告别。 颜盛垂首,回以一笑,阳春白雪。 姑娘们走的时候有点晕乎。 而人群外的沈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轻轻喊了一声:“颜盛。” 俊美容貌清冷,可眼里竟然是深切的濡慕和亲近。 如同小孩子对着父母亲人的濡慕亲近。 沈祈以往对颜盛真诚友好,可也仅仅这样了。 应该说沈祈对所有熟人都是这样,即便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林洛、路夏也是如此。 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沈祈与人相处会不自觉的带上一层疏离的保护罩。 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颜盛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想,让沈祈出现这种变化是在那天后,难道是因为那天的自己很有长辈的风范?因此沈祈把自己当做长辈了? 很有道理啊。 颜盛暗自点头,于是他看着沈祈的眼睛更慈爱了:“马上又要拍下一场戏了,你快去休息。” 他自认为自己的眼神是属于长辈的慈爱,而沈祈……差不多就是这么理解的。 对于别人的专注包容毫无抵抗力的沈祈:“……嗯。” 沈祈很乖巧听话的坐到了不远处的小凳子上。 颜盛的眼神更慈爱了。 沈祈:“……” 就在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颜盛听到了沈苁的声音:“小祈很喜欢你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小祈这么喜欢一个外人。”沈苁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第一次吗?不知道我错过了他的多少事?很多吧。” 似痛、似哀、又似是遗憾悔恨。 沈苁的奇怪也是从那天以后,是有些恐惧的不安,像是恐惧于看着自己珍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爱人越来越远,直至咫尺天涯。 颜盛沉吟中开口:“你是沈祈……什么人吗?” 第五十六章 易学 沈苁有些惊异的睁大了眼,很快她微微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表达出好奇呢。” 很多时候她都会觉得颜盛是出尘离世的仙人,在他身上看不到恐惧、悲伤、痛苦、好奇……似乎尘世间的一切被他全然隔离开了。 颜盛永远在云端拈花而笑,尘埃难落。即便是落了,他伸手一拂,便又散了。 颜盛偏头一笑,坦然道:“是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关心。” 倘若不是沈祈,他连那点好奇都不会留存。 沈苁先是一怔,随后,她如画的眉眼愈发温婉柔美。 别人关心沈祈——这是让她最高兴喜悦的事,比别人关心自己更觉得温暖喜悦。 沈苁含笑道:“我和小祈之间的事,等到结局再告诉你吧。” “那不远了。” “你怎么知道不远了?” 颜盛刚拍完戏,一身的教会白袍还没换。 就见他白袖子一甩,双手一背,一脸的世外高人、风轻云淡:“本道掐指一算就知道马上要大结局了。” 那副装十三的淡然模样让沈苁为之发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颜盛这副神情,和往日的温润君子实在是相差甚远。 沈苁很配合的叹道:“没想到,你还会易学。” 易学吗? 颜盛不由想到了自己成为道士的那几年,就曾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 藏在伞里,想要回家的女鬼。 飞翔在坟上哀鸣,自呼“伤魂”的伤魂鸟。 藏身于人皮内的画皮鬼。 成为堪舆家为王公贵族相宅相墓。 如此看,遇见许多诡事的自己也算得上是略懂易学。 可惜,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新世界易学象数学都只能算作旁门左道,念此,颜盛就有点唏嘘。 沈苁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只是看青年垂眸叹气,以为颜盛还在装世外高人。 沈苁心底发笑,觉得颜盛平日不管怎么稳重从容,骨子里却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她十分配合问道:“道长,其实我一直对易学很感兴趣,不知道长能否讲解一二?” 果然看到青年眼睛一亮,沈苁又忍不住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然而……颜盛一说话,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