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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原毫不客气的回瞪:“你说用软豆腐来挡箭行吗﹖” 春日楼主难得被碾压了一回,这就立刻住了口。 他按住跳动的眉心,继续对属下问:“殿下带了多少兵马﹖” “……只有他一个人。” 连林辉都说得迟疑,青原更是当即被点炸了—— 要救太子妃也不带小弟玩,他妈的你是去单挑﹖ “陛下号令各地向平京勤王,连洪大将军亦要严守都城……平京附近已经无兵可用。” 这根本是要他去死好吗﹗活生生的老爹坑儿子系列,简直不能忍﹗ 欧阳少名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就搭上青原的手,及时阻止火山当场爆发。 林辉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带着一众将领跪拜在地: “离城之前,殿下命末将把它交给您。” 在他手心躺着一枚青铜虎符,黯淡无华,在长年的战火洗礼中失了原彩。 青原蓦地全身一颤。 “他早知道我会来……”他喉间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用尽全力才挤出一丝苦笑: “而且明知我还未脱掉乱党的嫌疑,还将虎符留给我。” 欧阳少名默然搭住他肩膊:“他一直都很懂你。” 青原从林辉手上拿过兵符,摇摇头叹息:“真是个胡来的主帅。” 青衣一甩,应龙军的年轻统领举起虎符,沉声喝道: “所有水军向常盘城集结﹗这一战的目标——以此地为界,不得让叛军逾越雷池半步﹗” 春日楼主被他剎那暴现的冷色震慑住,却见青衫的少将缓缓转过身来: “我想你助我一臂之力。” 欧阳少名果断应允,见青原双唇微翕,他已经对一切了然在心: “靖川正从金延赶来,有他在,我们可以从容布局。” “没错,我需要一支奇兵。”青原道:“我要兵不血刃拿回湘州城。” 若说湘州只是不容乐观,同一时刻的天引山,便是真正的生死一线。 皇太子接连坐了三艘小船、换了七匹战马,孤身一人赶到舄琊。 防线各城所布的重兵,都被白灵飞调到舄琊压阵。景言在夜色中飞骑入城的时候,玄锋和源涛迅即奔下城楼: “殿下﹗” 景言喘着气,人还在马上、就已经对属下单刀直入:“夏军主力去到哪里﹖” 他飞快扫视一眼奔到城门前的诸将,忽尔又急问:“锋狼军呢﹖” “夏兵五万攻城部队,带着云梯、攻城柱、挡箭楼车等器械,傍晚已抵南麓密林,十万轻骑兵由长孙晟亲自督战,也正在越过天引山。”玄锋立时禀道:“探子傍晚回报消息,我们经过会议后,决定由灵飞少将带一万锋狼军出城,突袭攻城先锋、先将对方的攻城装备毁之一旦。” 皇太子披满风尘的俊容瞬即变了。 景言环目一看,“谁是主战派﹖” 玄锋心中一讶,源涛亦是一脸茫然。 “李统领和我都认为,在夏骑还未入南麓之前、先毁去攻城队,可以争取时间,等待平京援军来到。” 景言将玄锋递来的探子军情接过,又脱口问道:“源涛,你怎么不认同出城突袭﹖” “啊﹖”源涛侧一侧头,爽快的答道:“……末将只是觉得此举有些鲁莽,我们既然已向平京求援,即便等援军来到,再在防线打城池攻防战也不迟。” 皇太子在信笺中抬一抬眸,然后又再细阅上面的内容。 “为什么灵飞又会带兵出城﹖” “因为同时又传来湘州战情的军报,少将说平京腹背受敌,假若天引山能有一场小捷,能稳定都城和两湖的军心,对在常盘城抵抗叛军的您亦更有利。” 景言十指紧攥,纠结得连眉头都拧在一起。 源涛心中就是不解——少将明明就是这么说啊,他说错什么了﹖ “平京不会派援军来。”皇太子缓缓摇头,“长孙晟也不会平白将一个明显的攻击目标送给我们。” 诸将的脸色,顿时叫做一个晴天霹雳。 ——他们见着孤身单骑的皇太子,一直以为平京精骑以及辎重补给,不久将随他来到舄琊。 但是皇太子竟然明说,来舄琊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攻城部队竟然有诈﹗﹖ “他什么时候离城的﹖” 源涛见皇太子脸色不对,心里也是焦急:“一个半时辰前……” 景言几乎将马鞍摔了。 “报——﹗” 众将霍然回头。 “水石城西北三百里丘陵区,十万夏骑正在围攻锋狼军,灵飞少将苦战不敌、请求舄琊火速增援﹗” 作者有话要说: 小飞真是用生命去护夫的真?男神 下一章虐身高能预警﹗到底是谁这么倒霉就不说了大家都明白的…… ☆、舍身 在锋狼兵练军的时期,洪达大将军曾经这么对他说: 骑兵讲求兵将质素,同时也是人多欺人少的玩意。两军对上,一对三是苦战、一对五是死战。而以一对十不是战争,那叫屠杀。 ——假如洪老说得没错,那么在他眼前的,无疑就是一场屠杀。 丘陵地连绵起伏不断,九玄剑芒是暗夜中唯一清晰而残酷的光。 银甲的少将纵马战场,左手缠著扎布,连握缰的动作都会痛得五指发抖;然而敌军一浪接一浪冲至,他不能有任何停歇,只能将挥剑的动作做到麻木为止。 ——锋狼军的阵势早给冲散,这道剑光已是他身后士兵仅余的指引。 郭定疯狂策马向前,带着唯一还没瓦解的中军追上少年: “再这么下去,我们……我们捱不过天亮﹗” 白灵飞浑然不觉身后有呼唤,九玄仍然不断直砍,郭定再次大喊:“少将﹗” 他将围攻少年的两个夏兵斩下了马,侧过头去,一瞥之下不禁骇然: 白灵飞的眼被温热溅上,双瞳竟有一下变成了赤红色﹗ 利刃破开了虚空,白芒夺尽光华,直把鬼神都灼到化灰烟灭。 ——最接近这队中军的三重夏兵,霎眼都尽皆斩於九玄之下﹗ 熟悉的冲动、熟悉的剧痛。 右颈就如被铁烙一般、痛得无法言语,脑海中有把嗓音不断蛊惑著他、引诱著他: 杀吧。 你曾经是最强的刽子手——杀戮是属于你的世界……以血之名,杀遍天下异己之人﹗ “你年纪还轻……远远未懂杀人所负之罪。” ——所有念头在一剎那炸开了。 白灵飞睁著赤瞳,木然看着自己马前歪倒叠著的夏兵,忽尔剧烈地喘息起来。 郭定俯前去拉少年,“您怎么了﹗﹖” 白灵飞回过了头,脸色因剧战而惨白,定定望着他们身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