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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武学精髓,这才可以针对他的一招一式,应对得如此完美巧妙﹗ “你这是为何,一直都不肯回到我身边﹖”阿那环叹息的望着他。 两年前的北域雪境,自己对他百般挽留,但他最终用九玄剑强硬的闯了出去,孤身再回到中原,却甘于当一个将要亡国的骑兵少将。 君皇一直都不明白,明明草原是他真正的故乡,为什么他却唯独留恋着江南、那个已经被楚国皇室折腾得乌烟瘴气的地方﹖ “凤凰……当年我们创造的国家,百年后已经腐朽不堪;现在放眼中原,谁能有我们那个时代的对手的半分风采﹖”阿那环仍死缠不放九玄,只对他心切邀约: “只我一人,足以再统中原。有你作伴同临帝极,我们共享天下,你我皆是灵魂不灭之人,可与星宿齐肩,与天地同岁,享国祚永绵——” 白灵飞暗地催发功力,却骤闻自己灵魂里有一声叹息。 “凤凰,只有那样的荣耀才配得上你。”阿那环沉着嗓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说道:“皇太子他给不了,唯有朕才可以做到。” 白灵飞知道,那叹息不是他的,而是属于封存于他体内的昭国元帅。 以帅之名、立帝之功,中原古今英杰如云,惟一人独立星宿之巅,光荣可傲日月——那样几乎与神并驾齐驱的光环,谁又想过是隐含如此深的悲哀﹖ “我不需要这些。”他决断的抬眸。 “凤凰﹗”阿那环冷道:“我两年前让你选择,现在又多予你一次机会,你难道仍要违抗我﹖” “对碧师祖来说,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明君,于我白灵飞而言——”他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已显绝决: “从来只有一人值得我效命追随,功名利禄再多,我也只愿为他舍生赴死,此生不改﹗” 蓄至巅峰的真气尽发,九玄一击不中、再不恋战,顿时便掉头退走。在外掩护的景言与他心意相通,也在同一时间杀出重围。 喊声轰天,峡道上方的两边山崖,蓦然涌现无数弯弓搭箭的南楚军,景焕康与谢正风率领主力部队,下令对峡道出口的联军猛攻: “营救友军﹗敌兵一律格杀勿论﹗” 这支锋狼军来得正是时候,现在被首尾夹攻的,反而变成打算围困南楚的联军﹗ 景焕康受白灵飞之命,一直于阳安关韬光养晦,因此在收到景言的求援前,早就作好了准备,来援的骑兵不单换上最新的装甲武器、更在关口螫伏已久,霎眼便将战况扭转过来。 皇太子和白灵飞默然半晌,终于对上了彼此的目光。 联军被景焕康的兵马乱了阵脚,而且九玄和衡极两剑锋芒极盛,更是无人敢去直攫。一时之间,他们对望于战场之上,竟然安静得不受厮杀惊扰。 “灵飞,你身上的咒术……是我的——” “我全部知道了,不要再说对不起。”白灵飞轻道:“你放心,我不怪你,我也仍然是你认识的白灵飞。” 他望了远方的南楚军旗一眼,“景焕康来了,阳安关有我守着,可以多熬两个月,你带着北伐军,按计划撤回江南吧,青原在——” 皇太子红了眼眶,倏然在马上用臂抱住他。 白灵飞轻叹一声,怀着无限的沉重,陪景言一同望着这片生灵涂炭的土地。 ——只有他才明白,景言在用力得过了火的抱拥里,发泄着什么样的情感。 被联军焚毁的淮城已成焦土。六月关中,灰烬在夜里飘散整个秦川,见证着后世史上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他们北伐军的筹码,就如意料中的那样,在淮城倾覆了大半,不久以后,江南的千万无辜百姓,便将成为下一个战火的牺牲者。 血与火的世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景言……”他低低一唤,彷佛想用温柔去抚平皇太子的伤痛。然而叫了一声之后,他却想不到可以说些什么——无论是何等的温言,都无法粉饰这种残酷。当安慰都显得太过苍白,他又能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他知道,皇太子锁住他的臂膀在抽动着,只是因为在自己的大军面前,景言才控制住没让自己崩溃。 曾经的他们,有过最深刻的爱情,也有过最难宽恕的仇恨。可是在知道景言用什么代价去换回自己的时候、在看到那个为自己求的平安符的时候、在此刻彼此舐着伤口的时候,他终于宽恕了。 他终于选择放过景言,也终于选择放过了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放过景言,那么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还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他目光一热,在漫天血火里,缓缓吻上了皇太子。 起初那吻是缓柔的,然而几下呼息之间,交缠的唇舌已经激烈的勾住彼此,向对方不顾一切的奉献着,直到爱意填满了心房,两对唇瓣才肯不舍地分开。 “我们会回来的。” “终有一天,我会替你征到幽云之地,统一中原和北疆的万里河山——”他眼神放远至北方的天穹,然后又收了回来,深深的望着景言: “那个太平盛世的新时代,是我送给你的、替你登基时加冕的旒珠。” 皇太子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便已足够传达他一切的意思。 ——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陷于这般劣境里,白灵飞的这句承诺终将成真。 在后世替其璀璨镀金的这一刻,他们彼此铭记着的,却只有不肯割断的凝望、以及逐渐松开的双手。 终于,皇太子勒过马头,与白灵飞各自往战场的相反方向奔去。 “众将听命——”“锋狼军听令——” “随我突围﹗”“助皇太子突围﹗” 作者有话要说: 始终是不忍心虐得他们两个太久,殿下和小飞也是注定要同心同意的人,就让他们温馨这么一刻吧~ ☆、江南丧钟 当春日楼船队到达金延港,景言从北方撤军的消息已经轰动了整个中原。随之一起如瘟疫般传播的,还有联军百万雄狮猛攻阳安关的恶秏。 仪雅和小天下船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样的江南—— 在商行里,除了春日楼直率的商队外,很少商家愿意经营北上长安、洛阳的买卖;金延港口船只熙来攘往的盛景再难复现,就连每天的港口市场买卖,也已失去了往日的蓬勃生机。晚上的天罗大街虽仍旧歌舞升平,但不免只是战火来临前的强颜欢笑。 谁都知道江南即将迎来厄运,前方战场传回来的军报,每一份都随时敲响这门丧钟。 六月二十日,联军倾力围攻阳安关。 守关的锋狼军备以南楚最新锐的火器,红门大炮首次现于世间的时候,关中的上空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上千敌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