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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跟郑嘉树打架的那个绿衣少年,这会儿已经擦干净嘴巴的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看到郑嘉树护着那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狗东西,他心中更恨:“不管怎么说,人都给我留下,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外头乱嚼舌根。” “你说留下就留下,你是老几?”郑嘉树抬着下巴,一脸蔑视。 “你今儿一定要护着这人?” 郑嘉树将顾邵揽在身后:“狗眼睛不会看啊!” 人是他郑家的客人,还是他们二叔亲自领进门的,今日出门之前,母亲再三交代了让他好好照顾顾邵,郑嘉树别人的话不愿意听,他母亲的话还是愿意听得。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护好顾邵。 顾邵见郑嘉树这样硬气,心里忽然有底了,他搭了一下郑嘉树的肩膀。 郑嘉树莫名其妙地回头。 顾邵报以一笑,心中稍显感动。 笑什么啊……郑嘉树嘴角一抽,继续转过去同那绿衣少年对峙。 “今儿小爷我打爽了,懒得在这听你叫嚣什么,你若不想再被打得屁滚尿流,就只管在那嚎。” 绿衣少年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一开始咱们可是说好了,约着一块儿决一胜负,谁也不许带外人进来。出尔反尔的人分明是你!” 郑嘉树呵呵一笑:“我就是带了又怎么样?我赢了我说了算,你个手下败将废什么话,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 顾邵忙不迭地点头,狐假虎威。 那人更是愤怒:“都还没打完,说什么赢不赢的,也不害臊!” “怎么样,要再打一场?”郑嘉树跃跃欲试。 空地里的十来个少年都撸上了袖子。 这些人都是在家里被压得死死的,个别少年因为行事纨绔又不读书,在各自府里一直不受待见,平日里不知积攒了多少的怒气。今儿好不容易能发泄一次,一个个正亢奋着,可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顾邵却看得心惊胆战。 这才刚停下来,怎么又要打下去了。他们打他们的,顾邵原本是不会很介意,可如今他人还在这里呢,万一这些人打起架来把他给误伤了怎么办? 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顾邵果断地站出来说话,脊背挺直,义正言辞:“大家都冷静一下,有事好商量,做什么非得动手动脚呢?” “再说了,这里可是青山书院,即便位置不显,可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再有个人突然冒出来。若是闹大了,对谁也不好是不是?” 可对面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顾邵说得越多,他便越觉得顾邵没有什么好心眼:“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儿轮得到你说话了?” 顾邵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眯着眼睛看向那个绿衣服的蠢货。 他也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当下便懒洋洋地回道:“想说就说呗,怎么,还不让啊。这律法三千,可没有一条,是规定不让别人说实话的。” “别在那儿给我咬文嚼字的,老子不想听。”绿衣少年扫了顾邵一眼,看着顾邵就觉得这人想是书院里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读书,怎么看怎么讨厌,“狗东西,还敢跟我谈律法,老子就是律法!” 顾邵听得只觉得他蠢:“好大的口气,真是叫人害怕呢。” “知道害怕就快闭嘴,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老子是谁,就敢在这儿指手画脚!狗东西,你有几条命够小爷我砍的?!” 顾邵神色渐冷。 末了,他在心里默问系统一句:“这人惹得起么?” 系统淡定地回了一句:“小意思,无需在意。” 行了,顾邵心里有数了。 再看那少年的时候,顾邵眼里已经只剩下鄙夷了。他嗤笑一声,偏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人一圈,不紧不慢地反问:“那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绿衣少年一怔,大概没想到顾邵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气势磅礴的话。 后头跟着他的几个少年也狐疑地盯着顾邵。京城里头,好像还没有看到过这么一号人吧。 莫不是哪儿来得硬茬子,没听说啊。 迟疑了一会儿,绿衣少年横着脸问:“你谁啊你?” 顾邵嘲讽一笑:“记好了,我姓你,名祖宗。” 众人一愣。 一方随即哈哈大笑,一方气得脸红脖子粗。 若不是有人拦着,绿衣少年一准要冲上去把顾邵给撕了。 被郑嘉树护在后面的顾邵毫不顾忌,甚至还挑勾了勾嘴角:“哟,这么迫不及待地给祖宗行礼了?罢了罢了,你祖宗可受不起这么不肖的子孙。” 绿衣少年气得脸都扭曲了。 顾邵看得心里暗爽,怕他不成?小喽喽罢了。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顾邵甚至已经做好了抱头逃跑,让郑嘉树先对付这人,然后他再去请人过来帮忙的准备。 他打算得挺好,但是还没等到实施计划,那边忽然传来又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看样子,似乎来得人还挺多的。 他都能听到,这些纨绔公子哥当然也能听到,且他们的反应比顾邵还快,一回过神,便撒开蹄子跑得没影了。 “快走!”郑嘉树也赶紧拉着顾邵跑。 几个人跑得七零八散,等顾邵终于能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哪里还有旁人?只剩下他和郑嘉树了。 “那些人都去哪儿了?”顾邵喘着气问道。 “都散了,外头的人都过来了,再不散肯定会被一窝端的。”郑嘉树一脸很有经验地说道。 顾邵跑得气喘吁吁,反观郑嘉树,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一看就是经常逃跑的人,且还深谙此道。顾邵当即对他刮目相待,不对,他早就该对郑嘉树刮目相待了。毕竟,这人的性格跟他的长相,未免差距太大了些。 “如今要怎么办?”顾邵指了指他的嘴角。 方才一群人都在打架,可就数这两个人打得最厉害。别人都是意思意思打两下,还心照不宣地都不往脸上招呼,免得回家漏了马脚。就他们俩,可以说是招招致命了。那绿衣少年虽然被伤得有点狠,但是郑嘉树也没能毫发无伤,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扯烂了,松松垮垮地坠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看着还有些吓人。 郑嘉树耸了耸肩膀:“没事,这也不怪我,我已经说了不想来书院听课了,他们还非让我来,这不是明摆着逼我打架的吗?” 顾邵对这话也是服气了,“你跟那人,真的有这么大的仇吗?” “倒也不至于。”郑嘉树提起对方的时候,语气里满是不屑,但是却没有什么恨意,“我就是看不爽他总是鼻孔朝天的蠢样。” 郑嘉树看着顾邵,话锋一转,“不过,要说厉害,还是你最厉害。” “我?”顾邵不明所以。 郑嘉树点了点头,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