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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的医师,身上的杀气却连他也忍不住有些侧目。要知道,便是他手下最为厉害的杀手,他们身上的杀气也不会比江骊歌刚刚爆发出来的强。 而这样一个人,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想到了江骊歌捂住胸口的动作,君尘生微微皱了下眉。 似乎……身体还有些问题。 白霜看着君尘生顿了一下才走来的身影,在两人看不见的角落里露出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做了君尘生那么多年的好友,他当然看得出君尘生自己都没发现的在乎。 在乎江骊歌,不仅仅是出于救命之恩。 或许是身为局外人的缘故,白霜看得比这局中的两人都要清楚。 江骊歌偶尔的失神,君尘生不经意的关注,这苗头…… 白霜走着神,手上拨弄的动作不停。在江骊歌说“挖开”后,他真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在红花的边缘挖了起来。 君尘生:…… 江骊歌:…… 挖着挖着,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嘶!”白霜倒抽了口气,猛地扔掉了手中的石块。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再去思考好友与医师之间的异常,忙不迭地远离了花田,仍有些忍不住那一阵阵的恶心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君尘生依旧是冰冷的神情,却下意识伸手挡住了江骊歌看向那边的目光。 江骊歌一愣。这人一向冰冷漠然,看起来不好接近,事实也是如此,如今却主动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微凉,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他在耳边低语:“别看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我明明掩饰的很好很好…… 便是柳飞絮与顾老,也未曾像君尘生一样能发现自己所有细微的变化。 江骊歌的嘴角微微弯起,心里的感受说不清,只觉得那些记忆被勾起时那些阴暗绝望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推开君尘生,而是任由这人将手蒙在自己眼上,开口道:“生死花,生于死地,生死相依。” “生死花其实是两种花,生花与死花相伴而生,互为敌制。生花呈白色,生于藤蔓之上;死花呈血色,生于何处想必二位都看见了。” “生死花很少见,也很难生长。不过若有人培植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白霜一直在甩手:“这种玩意,还有人培植?” “呵,死花毒性极烈,是制毒的好材料。与之相伴而生的生花则是上好的疗毒圣品,如此,怎会没人觊觎呢?”江骊歌声音平淡,微微叹息一声,“二位,身上可备有火折子?” “有。” “那好,先将这些花根全部挖开,再点火烧掉它。”说着江骊歌拉开了君尘生的手,“想必二位……不会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这花培养不易,价值极高吗? 白霜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让他完全无法忍受生死花的存在,君尘生虽然觉得无所谓,但也正是因为无所谓,他不会反对江骊歌的提议。 所以这次江骊歌试探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三人各自寻了一块石头,挖了起来。 这片花田看似不小,实则不大。血色花朵妖艳,送出了幽幽甜香,其根部却牢牢攀在一具具扭曲的尸体身上。这些尸体,有野兽,更多的,却是人。 面容扭曲,形态各异,无一例外的,是痛不欲生的神色。 似乎死前,受了极大的折磨。 所有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江骊歌点燃了火折子,扔向了那片生命养育的花田。 死花似是极为怕火,火势刚起,便大片大片地枯萎凋谢,它们攀附的尸首也以极快的速度化为灰烬。奇异的是,本该生出浓烟的火堆反而散出了白色的清气。江骊歌揪下几朵生花,投入火中,那带着死花甜香的清气也消失不见。 火焰的影子张牙舞爪地落在石壁上,渐渐弱了下去。暖融的火光里江骊歌的声音响起,透着些许疲乏:“想要培育这种花,必须用活体。将死花的种子种在活体的身体里,死花长成时,就是活体死亡的时候。这一过程,非常痛苦。” “生死花这种花很奇怪,长有死花之处,一定有生花诞生。而且这种剧毒,只对人类有效,对其余的牲畜禽类没有任何影响。死花的毒,只有生花能解。” “生死相依,一花黄泉,一花人间。” 轻微的脚步声在山洞中回响,烧完了死花的三人再没有任何的交谈。江骊歌摸着白鸟光滑的羽毛,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他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把火烧完了钟黎辛辛苦苦种出的花田时,那个人脸上的震惊疯狂。 以及那语气决绝的一句话: “你我之间,从此只余刀兵,不存情义。” 江骊歌不能理解钟黎的思考,正如钟黎不能理解他的坚守。 幽深的洞xue中,白霜的声音带着犹疑:“江医师可能看出,这花是自然而生,还是……人为?” 一片沉默。 直至眼前看见了出口处的光亮,白霜才得到了江骊歌的回答。 那个时候,君尘生站在江骊歌身边,借着出口处透入的光看清了他脸上似嘲讽似悲悯的笑容: “人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两章可以这么总结: 江骊歌和君尘生秀恩爱的时候,白霜在旁观。 白霜:…… 江骊歌喂东西的时候,白霜在旁观。 白霜:…… 江骊歌与君尘生二人世界的时候,白霜依旧……在旁观。 白霜:(╯‵□′)╯︵┻━┻作者你出来我们谈谈人生!狗粮喂得还不够吗!!! 还没出场的秦央柳:乖~以后可以喂回去。 第8章 归家路中 破旧的客栈,地方不大,摆着几张老旧的木桌。桌旁坐着零星几个人,江湖人打扮。风呼啸着穿过敞开的大门,屋中的火炉发出“噼啪”的声音,火苗剧烈晃动,却不见熄灭。 这几个人冻得一哆嗦,忍不住又往火炉边凑了凑。有人大声道:“店家,将门关上。” 掌柜的站在木柜旁算账,闻言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客官您就忍忍,小店还不到关门打烊的时候,这时候关门不是断了小店的财路吗?况且这大漠天气说变就变,万一有什么过路人来讨个歇脚的地儿,结果小店关了门,这不是断人生路吗?” 说着掌柜的神情不变,打着算盘珠子的手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几位江湖人神色一变,其中一位看起来稳重的人按下了那位还想说话的人,沉声道:“掌柜的说的有理,是这位小兄弟唐突了。” 之前说话的人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被同伴强拉着坐在位子上,有些愤愤地嘀咕道:“哼,不就是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