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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山眉水眼顿时舒展开来,俊朗的叫人移不开眼。 男色当前,薛亭晚稳了稳心神,才轻启樱唇,“裴大人天纵奇才,可是永嘉县主却才学一般。此题何解?” 裴勍神色不变,语气坚定非常,“我是娶妻,不是找女先生。才学这种东西,家里有一个人懂就行了。” 满分。 薛亭晚面色微红,扁了扁樱唇,接着问,“可是永嘉县主嚣张跋扈,目无下尘,并非知书达理之人。” 裴勍俊面上笑意更胜,眸中满是化不开的宠溺,“那刚好,永嘉县主若是肯嫁入裴国公府,裴某人能教她更嚣张些。” “至于知书达理,我更相信怀揣仁爱的真心,而不是故作文雅的虚伪。” 满分。 ——奇怪?平日里,这人正经的如寺庙壁画上的佛尊,此时怎么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薛亭晚面含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桃腮更红了三分,“可是,他们还说我挥金如土,生的过于娇娆美艳,并非宜室宜家之人。” 裴勍闻言,收了面上笑意,正色道,“他们嫌阿晚挥金如土,是因为他们太过贫寒。他们嫌阿晚美艳,是因为他们长的太见不得人。他们说阿晚不宜室宜家,乃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诛心之言。” 又是满分。 薛亭晚心中暖意涌动,忍不住抿着樱唇绽开一朵笑来,又道,“可是我还很善妒。将来成婚之后,我的夫君一个通房、妾室都不准有。” 裴勍定定望着她,“阿晚所谓的善妒,不过是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刚巧,裴某此生,也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阿晚,你瞧,我们真是般配至极。” 只见裴勍俊面上满含柔情,就连一惯清润低沉的嗓音都带了温柔腔调,哪里还有平日里那般清冷漠然的模样? 薛亭晚听了这番话,如吃了世上最甜的蜜糖,一直甜到了心里头。 她之所以问裴勍这些问题,并非出于对自己不自信。而是想看看裴勍对于永嘉县主的风评是作何想法、是否也如俗世男子那般,对她持有偏见。 上一世,她给汪应连良田千亩,宝厦万间,却落得一个被负心郎毒杀的下场。这一世,薛亭晚早早就立下了誓愿,若不能得一人珍她,重她,那贸贸然成婚还有什么希冀可言?还不如守着她的宝贝铺子过下半辈子呢! 可如今,珍她、重她、懂她的人,好像已经找到了。 她正两颊泛粉,满面羞赧,却感觉裴勍的双手微微收紧了,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进了些,瞧着姿势,她几乎是要贴在他身上了。 薛亭晚往身后柱子上贴了贴,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贝齿咬了樱唇,抬眼看他,“可是……我还要再想一想,才能答复你。” 裴勍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不情不愿地道,“要等多久?嗯?一天,还是两天?” 薛亭晚没好气地嗔道,“这种人生大事哪有那么快的?半个月还差不多。” 裴勍抿了抿薄唇,了然的点点头,“阿晚说什么,便是什么。” 薛亭晚见裴勍如此自来熟的称呼自己,心中也不觉得反感,见裴勍尊重她的意愿,心中更是甜滋滋的。 薛亭晚正暗自甜蜜,又听见男人清润的嗓音响起,“只是,让我等这么久,阿晚是不是要先付一点利息才行?” 薛亭晚听得云里雾里,当即扬了尖俏的下巴看他,杏眸里满是不解,“给什么利息呀?唔——” 男人猛地低头,压上了那抹樱唇,伸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着她的下巴,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薛亭晚还没反应过来,便便被男人握住细腰,按在了身后柱子上,然后便是薄唇压了上来…… 他吻的热烈又霸道,让她心神荡漾,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利息,很甜。”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激起薛亭晚一层战栗,她靠在柱子上无处用力,只得伸了两只玉臂,轻轻搭在他的肩颈上。 只见裴勍眸色幽深,面上满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再也不见平时的冷漠疏离。 一吻完毕,薛亭晚满面红云地依偎在男人身前,微微抬了杏眸,望着男人清隽的俊脸,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亲手把裴勍拉下了凡尘。 ☆、第42章中秋(五) 九曲回廊之上, 一派歌舞升平。 史氏宴桌上,史清婉仍在低声啜泣, 清丽的面庞上满是悲戚之色。 那是她喜欢了十几年,仰望了十几年的男人,本来以为可以凭着大齐第一才女之名, 顺风顺水地嫁入裴国公府, 和他成为一对眷侣,没想到,方才竟是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干干净净地划清了界限。 史太傅听着自家女儿呜呜咽咽的低泣声, 怒不打一处来, 一拍宴桌,斥道,“哭什么?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绝了种了!刚才裴勍言语之间那般不屑, 你竟还对他心存不舍吗?” 史夫人拉了拉史太傅的衣袖, “算了算了,你把怒气撒在女儿身上做什么!下首的琼林宴上坐着多少学富五车的才子,其中也不乏家室、样貌俱佳的!你这老头子, 何必非要盯着一个裴勍不放?” 那些庸才, 如何与裴勍比得? 史太傅冷哼一声,重重叹了口气。 历朝历代,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们都是世家大族择婿的最佳人选。故而, 今日琼林宴上, 许多家中有待嫁女儿的氏族乃是有备而来, 席中的新科进士里头,有几个容貌端正、适合做佳婿的,早已经被数位大人目不转睛地盯了上。 那厢,三十五位新科进士的席位上,汪应连坐于宴席首位。因他是一甲状元,桌前来往寒暄的臣子络绎不绝。 只见汪应连面带笑意,和一位绿袍官员碰了白玉酒杯,等周遭寒暄的一干人等散去,纷纷走向榜眼李棠阶的宴桌前道贺,汪应连脸上的笑才渐渐褪了下来。 今年科举考试录取的三十五名进士中,除了汪应连,其余的基本都是氏族出身,更不乏有王公重臣家的显贵之子。 汪应连虽有状元之名,却是不折不扣的庶人出身,而且一穷二白,无权无势。他空有功名,就算想攀龙附凤,成为高门快婿,那些显贵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历朝历代,皇帝都有为新科进士牵绳引线的惯例,士子们苦读数年,登科及第,琼林宴上,正是请皇帝为自己和心仪女子赐婚的最佳时机。 汪应连一边沉思,一边饮了口杯中凉酒——如今他好不容易拔了新科状元的头筹,这千载难逢的求献庆帝赐婚的机遇,他若是抓不住,过了这月科举的热乎劲儿,便真的就稍纵即逝了。 “汪兄,恭贺你金榜题名之喜!” 汪应连正暗自深思,宴桌前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