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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宫,与你成亲的也不是顾刑而是孤。” 方才白若烟只听到东宫二字后就未再注意后面的话,原来昨日与她拜堂的竟然真的不是顾刑而是这位太子殿下。 “太子妃真会说笑,昨日和殿下拜堂成亲的,不是您难道还是别的人不成?” 白若烟能明显从紫菀的话语和神情中看出她有多羡慕她能嫁给太子且还是正妃。 太子年轻有为,还未过及冠之年便已经跟着右丞相领兵打仗,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身份又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不用想她便也能猜到,定是众多闺阁小姐想要出嫁的对象,也是众多侍婢心中所为之倾心之人。 可就算整个京国的女子都想要嫁给凌亦尘,成为他的妻子,她白若烟也不想。 且不说当年她父亲曾追杀过他,就是如今整个白家身后的靠山丞相,左丞相拥护的是贵妃的二皇子,而右丞相拥护的却是皇后的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两个丞相明争暗斗,自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然,很不幸她白若烟本该是左丞相阵营里的人,却莫名其妙的入了右丞相的地界,且还十分正当的到了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她这么一个敌方家属天天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晃,保不齐那天凌亦尘看厌了,看烦了,便随便让人一刀了结了她。 想到这里,白若烟不禁浑身又打了一个冷战,虽说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本不该这么畏惧生死,可奈何她上一世是因小产而死,并不是自己想死,所以这一世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格外珍惜生命。 “太子他平日里对你们好吗?” 白若烟看着铜镜里为她簪发的紫菀,她就是想问问太子这人的脾性如何,若是一时跑不出这东宫,也要了解一下这人到底好不好相处。 白若烟是这样想便这样问,可话到了紫菀的耳朵里就变了意思。 “太子妃饶命,太子殿下并不是个随意的人,这东宫里除了您一个正妃以外,再无其她主子,更没有什么同房的侍婢。” 白若烟本不是这个意思,可听紫菀这么一说,她到是有了些兴趣。 “哦?” 白若烟眼中饱有深意的着铜镜里的紫菀,若不是她原就在太子身边做事,她又怎会知道太子没有通房的侍婢? 白若烟的这一个哦字,自是意味深长的很。 她看着铜镜里举足无措,十分惶恐的二人,仔细这么一打量,这紫菀和香薷两人到也是颇有几分姿色。 若真如这两人所说,凌亦尘没有通房侍婢,那真真是他这人没有眼光,白白叫这两个娇滴滴的小人儿含苞待放无人赏了。 “太子妃奴婢们说的都是真的,太子殿下他…他一向洁身自好,真的没有通房!” 紫菀和香薷两人见白若烟默不作声,以为她是生气了,便吓得又跪在了地上。 白若烟本只是想打听一下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好心中早些准备应对对策,可怎奈何紫菀和香薷两个做贼心虚自己心里想歪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凌亦尘有没有通房的侍婢,就算他妻妾成群又如何?若是能因此让她离开东宫,那她还巴不得呢! 白若烟刚伸出手想要让她们起来,可话还没出声,凌亦尘却走了进来。 见着屋中的情景,他蹙眉冷语“何事都跪在了地上?” 白若烟一听,他这是心疼这两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了? “殿下,还请您与太子妃解释一下,奴婢和紫菀都只是普通的下人,与殿下您并无半分关系!” 紫菀是个不顶事的,虽说太子并未碰过她,可她之前日日伺候太子起居,太子年少有为,且又生的俊朗不凡,紫菀早就是一颗心暗许给了太子。 故此,方才太子妃这样一问,她便是做贼心虚,本没有什么,便也让人误以为她与太子有些什么。 故此,香薷只好自己求太子证明,以求清白。 幽深的眸子微微瞥了一眼正坐在梳妆台上的白若烟,他缓缓开口: “女子清白最为重要,孤不是个随意的人,好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 凌亦尘淡淡的一句话,便是为她们证明了。 紫菀和香薷两人得令便匆匆退下,生怕晚走一刻,这新太子妃嫉妒心太强,一个不高兴要了她们的性命。 待两个侍婢退下,屋里只剩下他和白若烟两人,凌亦尘微微走上前一步,而后说道:“这两个婢女都是之前伺候孤的,孤觉着尚可才拨来给你。” 凌亦尘语气十分淡然,听不出半分是为她说话,也听不出半分责怪她的意思。 可白若烟知道他这是在暗示她,这两个人都是他太子殿下的人,可不是她说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殿下用过的人自然都是极好的,我定会好生对待。” 白若烟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暗□□问凌亦尘无数遍,她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太子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在了她身边监视她。 凌亦尘瞥了眼这乖觉的小人儿,轻声道:“如此甚好。” ———————— 东宫顾名思义位处于皇宫的东边,是皇宫的一部分,但却是一个独立的殿宇,它与皇宫同在一座城内,却是独门独院,单独的宫门,与皇宫内部并不相通。 所以凌亦尘与白若烟想要入宫,便是要从东宫的宫门而出,乘坐马车由宣佑门而入,一路向西直至福宁殿。 白若烟从没入过皇宫,一路上她端正坐在马车里,双手攥着衣襟,看起来十分的局促忐忑不安。 一双大手包裹住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冰冷的小手。 “殿下我、我有些害怕。” 白若烟一双盈盈的眼眸此刻紧张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一路她本是将心中的忐忑和不安放在了心里,并未想说与凌亦尘听,可当那双温热的大手握在她手上的那一刻,她竟想也未想的就脱口而出。 “别怕,有孤在。” 本是一张冷面,却说出了如此温暖的话,白若烟有些一怔,以为是她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听错了,可当她确定这话果真出自面前这男人口中后,白若烟心里暗想,只怕这凌亦尘是害怕她入宫出错给他惹一些麻烦,所以才会如此安慰她,其目的就是宽慰她紧张的心,以免一会殿前失仪,最后丢的是他太子的脸面。 “一会入了福宁宫,你只管按规矩行礼就好。”凌亦尘又补充道。 “嗯。”白若烟乖巧颔首。 你看果然,果然太子殿下是怕她给他丢丑,才会如此有耐心的嘱咐。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仇人之女,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把她封为太子妃,放在身边来报复吗? 难道是要亲眼看着,这样才有报仇的快感不成? 白若烟正想的出神,马车却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