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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论放开异能反击。

    交锋结束的前所未有的快,银色的大猫站在学院院长的胸口,锋锐的爪子正对着他的心脏。它的双眸之中仍旧充斥着杀机,而悬浮在他们周身的法阵,也逸散着丝丝恐怖之意。

    “够了清岚,我没事,先放开他。”曲径将曲清岚叫住。

    “……”曲清岚没有说话,但和曲径对视的眼里却明显写着不赞同。

    “他该死。”识海中清冷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慵懒,满是森冷和寒凉。

    “我知道。”曲径用诱哄的语调安抚:“可是这种垃圾不配让我的神侍把手弄脏。乖,先把他放开。”

    一句“我的神侍”让曲清岚心里一乱,他下意识松开对学院院长的压制,身边的法阵也随之消散。

    “院长,西洛的确突然失踪,但并没有死,也和我没有关系。”曲径开口对他说道。

    “不可能,若真相安无事,你们又为何要将现场收拾的那样干净?”院长十分不屑。他已经可以恢复行动,但还不能站起。这样狼狈的姿态让他觉得不堪到了极点,看向曲径的眼神也盈满恨意。

    现下,凭着西洛消失的借口,他终于不用在掩饰对曲径、对曲家的愤懑之情。

    “我必须收拾干净,否则这对西洛来说,便是未来最大的污点。同样也是你的。”这次是曲清岚开口。他恢复人形,从储物晶石中拿出一个卷宗扔到学院院长面前。上面详细记载了事发地的所有残留物检验结果。

    “有人冒充傅臻的名义给西洛送信,信上有卡罗尔之花的味道。今天高阶培育课的内容是西蛇果的培育方式,二者相遇有什么反应你也清楚。可经过鉴定,这封信是由西洛伪造。另外,傅臻对西洛的突然袭击是因为他当时失去了神志。西洛带去的花束里,藏有泽卡赖亚果实的汁液,蕴藏的计量足以让雄性因为兴奋而发生异能暴丨动。”

    “若非不是曲径舍命,西洛当场便会死亡。更何况卡罗尔之花和泽卡赖亚果实对于西洛这种未成年雌性来说,是严令禁止接触的药植。若事情闹大,非但西洛会因此被种植师协会记上过失,你身为父亲也难逃其咎。现在,你还觉得是我为了隐瞒事实而故意控制局面吗?”

    曲清岚的音调不高不低,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起伏。可正是这种仿若局外人的叙述方式越发肯定了他说话内容的真实性,也越发让学院院长哑口无言。

    曲清岚如同碾碎蝼蚁一般的压制早已经让他的自尊被踩到谷底,而这种高高在上最能戳痛人心。

    “那不过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要让曲径为我儿子偿命。”院长语气激烈,彻骨的恨意好似曲径真的和他有杀子之仇。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在乎西洛。

    “那您随意,不过请别忘了,我是一个贵族。”曲径丝毫不为所动,冷淡的提醒了一句:“帝国法规,贵族不得动用私行,必须交由议院处理,并且由议院派出的法官进行调查审判之后才能定罪。您想追究我的任何责任,都必须先上报皇室。”

    指了指脖子上的淤青,曲径看向院长的眼神同样充满嘲弄:“况且您方才的做法已经违反了,现在,您还确定要和我闹上议会仲裁庭吗?”

    “好,你很好。”学院院长无言以对。曲径将他的后路尽数堵死,他根本无法反抗。唯有拂袖离开,姿态狼狈至极。

    至于跟着院长一起来的艾希尔,面上的神情也同样十分复杂,他觉得自己又害了曲径。

    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人发现曲径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之意。

    托西洛的福,院长这次必死无疑。并且还能名正言顺的捎上那个坑了原身数十年的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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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洛的事情终究还是闹大。毕竟涉及到两个贵族,而始作俑者西洛本身又是帝都种植师协会中年纪最小的大种植师,堪称后起之秀,学院院长在学术派中的地位也并不卑微。再兼之学院院长一直坚称西洛是被曲径暗中杀害,否则为何会凭空消失?

    因此事情在经过皇室同意以后,最终交于议会仲裁团处理。

    范德尔街区,议会仲裁庭

    这是帝都最古老的街区之一。记载:诸神之战后,兽神胜利,将命运之神的天秤埋藏在此。而后帝国第一任大帝听从神谕,建立议会,并将仲裁庭安置在此。

    如今,公正与审判的教义已经在这里传承了数万年。可其历经风霜后的肃穆与庄严,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难以忘怀。

    议会仲裁庭内,法务议员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桌前看着文献。

    他穿着标准的议员服饰,宽大的法袍上衣领和袖口处都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精巧至极的暗纹。棕色的发丝修剪的恰到好处,发尾柔软,略带一些卷曲。眼神冷漠自我,却能用中庸完美隐藏,不显露分毫。

    似乎遇见了什么困扰,他微微皱眉,优雅矜贵的气息在不经意间便会让人心仪不已,完全忘记他杀伐决断的狠戾手段。

    敲门声将室内的平静打断,一个侍从推门进来,把手中的卷宗恭敬的递上。

    男人随意翻开,恰巧是曲径的案子。他皱起眉,略微思索了一会,拿出私印在卷宗的首页盖了章。

    “稍后你去回复议长大人,这个案子我接了。”

    “好的,阁下。”侍从答应着,又复带着卷宗离开了男人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恢复了原本的静谧,男人在侍从离开后,打开了左手边挂着锁的抽屉。

    将外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些,男人伸手进去,把最里面的一个相框取出。

    由于许久不看,相框的玻璃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他用手边的丝帕潦草的擦了几下,方露出玻璃下少年精致青涩的脸。却是曲径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旧照片勾起男人尘封的记忆,然而不过一瞬,他的面容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戾。

    顺手把相框扔回到抽屉,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

    作为曲径一案的审理人,他需要调查情况。原本这些琐事不必他亲自出面,但曲径的身份特殊,于公于私,他都该亲自见见。

    男人这样想着,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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