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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太医。他只是觉得太子比之前少了点人情味,这见死不救不像是这位殿下的风格,想当初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时候,既不失聪明灵敏,也蕴藏着仁善忠厚。 想来想去,只得感叹这深宫是个改造人的好去处。 哪知下一刻一块天青色玉佩从眼前划过,伴随着的还有太子一惯冷然的声音,“拿着玉佩去找刘皇后身边的赵嬷嬷,要快。” 熟悉太子的人都知道,这块玉佩乃前皇后所留,太子几乎从不离身,有传言说这块玉价值连城。婴儿巴掌般大小的玉佩几近透明,里面天青色的絮状物看起来就格外显眼,也格外灵动。 李太医不敢多问,匆匆行了一礼,接过玉佩往外走去。 赵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习得一手好医术,专为宫里的娘娘主子们调养问症。赵嬷嬷原先跟着周皇后的,周皇后仙逝之后本想跟去承安宫照顾太子,却被继后以调养凤体为名留在了身边,一留也留了这么多年。 令赵嬷嬷诧异的是,太子从未在人前和别宫有过任何接触,不知为何此次竟为了一个侍女竟惊动了两宫的大佛。 皇后并未为难李太医,听说新棠的事之后,反倒让赵嬷嬷带了好些珍贵的药材去往承安宫,身为后宫之主,面子上总要做足,至于太子会不会用,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新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甫一睁眼,晕黄的烛光便勾勒出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许是最近没人在身边伺候日常起居,殿内竟然架起了一道茶炉,颇有点自给自足的意思,新棠想这太子过得也真是将就。 脚底火辣辣的疼,身子却不觉得缓滞,想来是已经上过药了。 热气蒸腾,添了三分暖意。 她一动,太子便搁下了笔,两人目光相对,一个静若寒潭,一个清凉无波,稍稍一碰,新棠便移开了眼。 都这个时辰了,沉香应该也被人找到了吧。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回了宜春宫,然后和贵妃密谋下一个取她性命的好时机呢? 胡思乱想间,太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近前,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清冷的声音却好似洞察了一切的猎人,“黎新棠,来我身边,保你一生无虞。”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三章打算一起发的,结果分了三次。 所有评论的小天使全都发红包哦,快用评论砸我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繁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苏打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事情的发展似乎跟自己猜测的不尽相同,烛光愈盛,茶香袅袅,新棠却在心里冷笑了,气极了这种两面三刀、一边暗地里算计人,一边明面上施恩的嘴脸,也顾不得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了,大逆不道的话像箭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心里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殿下何出此言,奴婢本就是这承安宫的奴才,要打要杀全凭主子高兴,当不起您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许诺。” 她静静的躺在榻上,脸朝里,声音平平的,露在外面的肩膀透着不由分说的倔强。 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新棠知道自己还是非常渴望远在天边的那个平等尊重的社会的,可现实注定背道而弛,新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若一定要为今日里的失格找个借口的话......生病真的太容易摧毁人的自制力。 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太子脸色不佳,应缓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进门,放下之后又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今日你虽受了皮外伤,可玉佩也代本殿下保住了你一命,以你的聪明,不会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赵贵妃对你虎视眈眈,和她相比,本殿下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了,不是吗?” 太子不知何里来到了新棠背后,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穿过她的耳朵,砸在她的心里。 新棠缓缓转过身来,不期然和太子的视线对上,她静了静,淡声道,“殿下把我逼到无路可退可是有什么理由?我一个罪臣之女,总不值当殿下费心的。” 她看明白的,今天这出是太子的将计就计,为的就是切断她的后路,如他所说,忠心为他一人。 太子把桌上的药碗递到她面前,新棠一点没客气的挣扎着起来喝了,一碗药快要见底的时候,才听太子凉凉道,“黎新棠,看来黎太傅没教会你什么是“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本殿下想救你很简单,但你又凭什么呢?” 这话听起来嚣张冷血至极,却又在情理之中,新棠只愣了愣,一仰头把苦味冲天的药吞了下去。 事后她抹抹嘴,把太子的话在心中默了一默,这一默不要紧,竟让她听出了点......安抚的意思? 想保她但苦于不好明目张胆的插手? 新棠扶了扶脑袋,可能是药性上来了,屋内又暖,她总感觉比之前更昏沉了,意识也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我...我本就不是什么黎家大小姐,救与不救与我何干,或许死后我就能.....我就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了,魂魄归位,两全了......” 昏睡过去之前,新棠最后的记忆就是太子当时的脸色像六月的天一样,唰的一下就阴了下来。 应缓进来收碗的时候,刚好听到太子说出的话都带着冰碴子,“黎新棠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侍女,玩忽职守不说,且满嘴禁言。灵异之事向来为南岐所不容,堂堂的黎家嫡长女,随随便便把换魂邪术挂在嘴边,当真是黎太傅教出来的好女儿!” 太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那日过后,便没再出现过书房,新棠的一应事情都是应缓打理,应缓关键的嘴里都起了泡,不得已把小厨房的大娘给弄了过来。如此过了几天,等到新棠能自如行动的时候,已是几天后了。 承安宫最近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眼见着年关将至,承安宫的冬节份例反倒是比刚开始那会儿更加充盈,银丝碳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太子这里送,膳桌上也多了往日里从来没有过的精致吃食。 而这些改变,皆因前日里建安帝颁下的旨意,大意是说太子已及弱冠,且居手足之长,应该出来主持一下祭祖大典了。 新棠换上了崭新的水绿色宫制夹袄,外罩一件坎肩,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铺在背后像缎子一样,两侧的短发被她编成两条细细的结,齐齐的别在耳后,露出姣好的脖颈和白的几近透明的侧颊。 此刻她正站在前庭处,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看着宫道尽头的雪烛。许是承安宫许久未曾有这般恩宠,宫人行走间,脸上带着笑,脚下生着风,言语间也不像往常那般沉寂,但经过新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