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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景裕说了一句,迅速瞟了齐望舒一眼。 “你的部队的损失情况是多少?”景曦渺问他,同时开始从景裕脸上移开视线,四处看著。 “恩……我不太清楚,军队没有上报损失情况,”他看了齐望舒一眼,得到齐望舒点点头的确定,自己也惶惑起来,“说起来才觉得奇怪了,这次军队怎麽上报人员辎重损失得这麽慢呢,以往都是迫不及待地想多捞东西的。” 景曦渺喘了一口大气,“你的军队没有上报,是因为他们没有损失。”他向道路中间挪了挪伤腿,仿佛想尽量离路边的房子远一点,“你的国相带回去的杀敌人头是不是大约两千个。” 景裕这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齐望舒,齐望舒躬身回答,“回皇上,臣亲自去清点过,的确杀敌一千八百四十九个,有人头为证。” 景曦渺开始搓著两只手,仿佛冷得不行,“真是太好了,福宁王,你是不是一路过来都没找到战场啊。” 景裕跟齐望舒对视了一下,都感觉到了事态不妙,沈默等於是承认了。 “你说太尉申斥你,我看太尉应该杀了你的国相。”景曦渺向手上哈著气,他太冷了,觉得四周都阴森森的,“你现在脚踩的就是战场,不对,应该是屠宰场。景祥根本就没有部队可以派出去sao扰你的边境,你的部队屠杀了这个镇子,把所有男人的脑袋都砍了下去,回去邀功请赏,嫁祸景祥。你做得还不算最差的,如果你冒冒然发兵景祥,那麽太尉府里就有人找到了借口来灭了你的藩国。” 景裕张皇地看著皇上,觉得这个小皇上一定是神经错乱了,但是抬头望一眼小皇上身後已经到了午时还空荡荡的街市,还有他刚才就闻到了的淡淡的腐臭味道。他开始瑟瑟发抖,中午的街道上,仿佛到处飘荡著冤魂野鬼。 “哈,”景曦渺怪异地短促地笑了一下,“等到被人发现皇上失踪後跟藩王搅和在一起,在一个满是死人的镇子上,那就是连太尉想保住皇上都不大可能了。”干脆我就杀了景裕这个白痴,再自杀在这个死人堆里得了,给野史上留个迷,景曦渺在心里尖刻地自嘲,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还不算最差,要是他们的计划得逞了,太尉发现的就是两夥莫名其妙叛乱的景姓皇族中还搅和了个皇上。不出一个月,咱们三个就都能在皇陵的松树底下谈风和月了。” 第29章 韩梦圭听明白了几个人的身份,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初次涉及到皇室的他头晕目眩,虽有治国之志向,可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纷乱。一共四个人,在一个死镇里,他看了看藩王的侍卫,比自己强得多,虽然看起来矜持温雅,但是看他的沈稳态度,绝对不会是个书生,自己站在皇帝的身边,鬼使神差地成了皇帝的侍卫,可是一无是处。再看对方的藩王,惊慌失措,举止无度,在听说这个镇子到处都是死亡的平民,自己却先收到了这些死人的头颅之後,已经让他有点魂不附体了,嘟嘟囔囔地说了许多废话,小皇上甚至都没搭理他。 韩梦圭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可是又没有什麽主意,“皇上,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下里镇?”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早就在下里镇周围埋伏好了,等著我们。”景曦渺把身体的力量放在手里的剑上,它现在成了一个剑杖。他的眉头紧皱著,韩梦圭看著他的狼狈样子觉得很抱歉,但是景曦渺自己似乎并不太在乎,也许只是现在,危机当前他还来不及在乎。韩梦圭有了一个想法,“但是皇上,如果他们在这儿抓我们的话,就是我们和死了一地的尸体,我是说,凭借我们几个是不可能有杀死这麽多人的力量的,而且这些人已经死了几天了。” “你说的很对,”景曦渺迅速地看了他一眼,还好还有一个在血腥和恐惧面前头脑清楚的,“我们被在这里截住说明不了什麽问题。如果重新理顺一遍发生的事的话,可能会有一个好的解释方法。首先当我们还在通平郡的时候,有人指使福宁王的国相就近屠杀了位於福宁王、景祥和朝廷之间三角地带的这个镇子,把男人的头颅砍下来带回福宁藩国,告诉福宁王他们被景祥攻击了,并且已经开战,他们杀了将近两千个景祥的士兵,告诉福宁王交战已经不可避免。” 景曦渺看了一眼要吐出来了的景裕,没有理睬他继续说下去,“然後朕被人送到这里来,他们的本意一定不会是让这个镇子被发现,这完全是朕的……侍卫的误打误撞导致的,他们想把朕送到景祥的地界,然後这个时候,福宁王的军队就会大举进攻挑起争端的景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在太尉看起来就是──福宁王无故攻击现在虚弱的景祥,并且占领了福宁王和原先睿庆王的两块封地,然後皇帝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就是说福宁王的行为原先就得到了皇帝的授意,太尉会认为皇帝的下一步意图是联合毓江王,三块景氏封地联合起来拥护皇帝讨伐乱臣贼子。当然皇帝是不可能成功的,太尉会按照轻重缓急来部署新的战略,他会割让土地给蛮族以换来北部边疆的暂时平静,再发兵把这里夷为平地,恐怕这里会陷入一场大混战,所有景氏都会在这场混战中被诛杀,当然还有随之而来的天下大乱。”也许还有随之而来的相里若木对自己失望透顶,景曦渺的胸口酸胀发疼。“蛮族也许会趁乱进攻中土。” “难道这些都是……”韩梦圭探寻地看著小皇帝,已经相信了他的这番分析。 “不会是郭贤的主意,”景曦渺知道他要说什麽,“藩国的国相都是由朝廷选派栋梁老臣出任,意为限制藩王的权限。而她再能耐只是一个江湖草莽,她没有办法指挥一个朝廷老臣,不对,肯定不是她,她也只是这个人战术运动中的一个棋子,为了把朕从太尉身边分开。”景曦渺思索著,在郭贤的庄子里,他上了一个当,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自己真是愚蠢,可是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不考虑相里若木,怎麽都是死,他根本没有选择权力,“运作这一切的人一定来自权力中枢,是太尉府的某个人。” “不会是太尉自己吗?”景裕想起那个外号屠夫的将军就发抖。 “不可能是他,”景曦渺不耐烦地说,如果他要杀我的话在床上掐断我的脖子更省事些──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到了这里,景曦渺的脸不正常地红了,“也或者是整个太尉府有这个意愿,因为他们觉得太尉会下不了手杀这个皇帝,所以这里需要推一把。”景曦渺的声音变得很轻,但是随即想到,必须停止想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