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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白曦进门后叫了声舅舅,然后就回到卧室,到现在都没出来。 白曦:“我去叫晨晨出来吃饭。” 白蓝拉住他:“别叫。” 白曦看着姐夫:“怎么了这是?” 何中全无奈叹气:“你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晨晨今天早上偷懒,不愿去练琴,闹得太凶,你姐罚他一天不准吃饭。” 白曦皱眉道:“这怎么行?饿坏身体怎么办?” 何中全偷偷附到白曦耳边:“放心,我偷偷给东西呢。” 白蓝示意白曦坐下,严肃道:“还有你,上学期刚进大学松懈几天我就不说了,这学期你可得努力拿一等奖学金。” 何中全:“逼那么狠做什么?我多上两节课就能赚回来了。” 白蓝瞪他一眼:“我是为了钱吗?我是想让白曦刻苦学习,就算没有奖学金,也得考第一。” 这个家向来是白蓝说了算,何中全个性温厚老实,大事小事没有决定权。而对于孩子的教育,或许是白蓝自己有所遗憾,所以将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还有白曦这个弟弟。 他们老家重男轻女,白曦代表了他们家族的脸面,考上工大光耀门楣,整个村子的人见着白家二老都要吹捧一番。因此父母将教育儿子的责任都灌输给jiejie,在白蓝看来,白曦的未来肯定要比她强百倍。 白曦吃过饭,去卧室看晨晨。他拿着一瓶牛奶,放到晨晨桌边,然后坐到他对面,温和道:“喝瓶牛奶。” 晨晨仍旧气鼓鼓地撅着嘴,一动不动。 白曦伸手摸他头,被小孩一个巴掌推开。白曦无奈而笑,他了解这个小外甥,平时乖巧,一旦生气,比大人难缠得多。 白曦耐心道:“mama骂你是为了你好……” “她才不是为了我好!”晨晨气道,“她就是爱面子,昨天比赛我名次太低,她觉得丢人。” 白曦连忙抓住张牙舞爪的小孩:“那你自己呢?你觉得自己表现的怎么样?” 晨晨原本斗鸡似的气焰顿时消失,小脸委屈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白蓝和何中全也走进卧室。 晨晨眼泪吧嗒往下掉:“呜……” 白蓝最见不得男孩子哭,把小孩从白曦怀里扯出来,厉声道:“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们说,一个男孩哭什么哭?!” 晨晨一边哭一边吼:“我弹得不好是因为我练的少,别人每天都练,我只有周末才能去上兴趣班。你又要让我弹得好,又不给我买琴,我怎么练啊……呜……” 白蓝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虽说他们夫妻俩工资不高,但是攒一攒买个钢琴倒也不难。只不过家里空间实在小,白曦放假要回来住,所以晨晨的卧室摆着两张床,房间里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有。 白曦一眼看穿jiejie的困境,“姐,把我的床收起来吧,我住学校,一个学期也回来不了几次。” 白蓝蹲下身去给晨晨擦眼泪,看着白曦道:“瞎说什么,回头我把客厅东西收一收,腾个地方出来。” 他们家里的客厅其实已经足够简约了,沙发茶几和电视柜,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要放下一架钢琴,除非把沙发挪走。 白曦知道在白蓝心里,她是把自己当成和晨晨一样的地位,如果把他的床撤走,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们这是在赶白曦走。白蓝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晨晨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被白蓝瞪了之后哭得更凶:“我要什么你都不给我买,你就记得小舅,你一点儿都不爱我……” 白曦看不下去,起身去拆卸自己的床。白蓝抓住他:“你干什么?!” 白曦:“姐,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我不在家里住,腾出地方给晨晨练琴,怎么就不行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何中全立刻环住白曦肩膀,推着他出门,“走走走,我送你回学校。” 白曦坐上车后还在郁闷。何中全劝道:“你姐就是这个脾气,别跟她生气。” 白曦:“我没生气,就是觉得对不起晨晨。” 何中全笑:“看你这话说的,要说对不起晨晨,那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曦:“姐夫,你回去劝劝姐,让她把我的床拆了搁阳台。以后我偶尔回去一趟睡沙发没关系。” 何中全:“白曦啊,你jiejie是压力太大,你爸妈把担子都压她头上,你要是有一点不好,你爸妈都饶不了她。所以你千万争气,我们辛苦点儿熬过这几年,只要你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家里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白曦扭头看向车窗外,脸上看不清情绪。 林铮脸上小伤口结的疤开始脱落,嫩rou长出来发痒,他总克制不住去挠,封聿明头都不抬地提醒:“别挠伤口。” 林铮:“你眼睛长在头顶吗?” 封聿明仍旧低头办公,“桌旁有折扇,如果感觉脸痒,就扇几下。” 林铮手臂手腕都有伤,所以封聿明不允许他玩手机游戏,林铮向来不喜欢看电视节目,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台从头按到尾,郁闷地关了。 林铮苦恼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封聿明:“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 林铮:“那要多久?” 封聿明:“医生说最低一个月。” 林铮绝望地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啪”地躺平。 “啊……” 林铮忘了自己背后有伤,这么一趟,疼地眼冒水花。 封聿明立马放下资料走到床边,关心道:“怎么了?” 林铮沮丧地看着他:“我快无聊死了。” 林铮撇着嘴,一双眼睛眨动间泛着水光,盈润澄亮。 封聿明:“要不,我请你的同学们过来陪陪你。” 林铮摇头:“他们都有课。” 封聿明:“那我陪你下棋。” 林铮笑:“好。” 第二天下午,林铮吃完午饭不一会儿,两个装修工进了病房。林铮好奇地看着封聿明:“他们要干什么?” 封聿明:“装投影仪,方便你看纪录片。” 林铮知道封聿明工作忙,能抽出半天时间陪自己下棋就很难得了,他靠着床头看纪录片,封聿明开着台灯敲笔记本。 房间内没有开灯,荧幕上的光线并不明亮,彩色的画面投射出的光线却是灰黑白三色,将病床严密地笼罩。 林铮的注意力被几束浅灰光线吸引,他想起去年爷爷出车祸进重症监护室那几天,他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也是看到这样浅灰的光线斜斜打在床边,他当时怕的要命,他以为爷爷也要走了。此时已近夏日,林铮却突然感觉浑身沁凉,心里有股莫名的孤独感。 林铮将被子往上拉拉,闭上眼睛不再看那几束光线。 封聿明看完一份合同,抬头一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