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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伤,但所幸都只是皮外伤,并无伤及根骨。但对于母亲而言,这些伤都是伤在了心口处。 “你要吃什么便让娘给你夹,你手臂上有伤,大夫都说近日别进行大幅度动作了。” 温宁安笑着摇了摇头,这下夹菜都成大幅度动作了。 温宁曦给温宁安盛了一碗汤笑道:“娘可偏心,净顾着大哥,也不给这次辛苦奔波的二哥夹夹菜。” 温夫人笑道:“你二哥待会儿要入宫面圣了。来通知的公公还说了,似乎是皇帝想要发配新任务给你二哥,这是好事,好事啊!” 温宁安心道,好事?这可说不准。 如今他与封骐的关系十分微妙,此次回京是受更多的刁难抑或是平步青云的机会,谁都说不准。自从封骐登基那日两人有了床笫之亲后,两人的关系便僵硬至今,封骐甚至将温宁安发配边疆,因此温宁安此刻倒是有些忐忑了。 一家人圆圆满满,开开心心的地吃完了晚膳后,温宁安离开温府之前温宁远却独自来找他了。 马厩里,温宁安正给自己的爱马——无影装上马鞍,见温宁远一语不发地站在自己身后便问道:“怎么了?” “对不起……” 温宁安串着缰绳的双手一僵。 温宁远低声道:“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太急功近利了,这才会中了徐家的圈套……我不该,不该如此的。” “无事……兄长平安便好。”温宁安低下了头。 温家到了温老爷爷爷那辈便没落了。而温宁安可谓是温家的“异类”,从武不从文。温老爷思想开放,见温宁安一心向武也不阻挠,甚至为他找师傅。 温宁安确实没让温家失望,十岁便被拣选成为那时候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封骐的伴读。温宁安与太子相互扶持,成了将军后也全力助太子登上王位。封骐登基后,温老爷原本还以为温家也许能因此重新崛起,哪知温宁安却被流放边疆。 即便如此,成了左将军的温宁安怎么也比一直默默无闻,好不容易科举考上进士成了御史台小文书的兄长有出息多了。外人怎么指点温家的长子,父母心里怎么想的,温宁远知道,温宁安也知道。 温宁远轻而易举便踩入了陷阱,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不言而喻,温家无一人提出来,温宁远却自己在温宁安面前坦承了。 温宁安叹了口气,转身轻轻抱住了兄长。 “兄长永远都是我敬爱的兄长。” “宁安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御书房内,封骐看了看蜡烛上标着的时辰,便将奏本扔到一旁,招来了福公公。 “福彻,准备一些好吃的点心端上来。朕试了不错便多做一些招待温爱卿。” “是。” 不一会儿,婢女便端上了各色点心。芙蓉糕、马碲糕、千层酥、水晶包……所有精致的点心摆在了封骐面前,甚至让封骐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而在这些让人食欲大开的点心中,封骐的注意力却落在了其中一个高脚托盘上不起眼的圆饼。虽然看起来很饱实,然而相较其余点心,还是显得单薄了。 封骐不禁指着那点心问道:“这个,是什么?” 福公公道:“回皇上,民间称呼这饼为老婆饼。” 封骐挑眉。 老婆饼? 福公公见皇上似乎很感兴趣,便继续道:“这是先朝的事儿了。很久以前,有一个君王横征暴敛,那时候的生活可谓是民不聊生,百姓几乎餐餐无法温饱,于是起义军便出现了。起义军统领的妻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当时烽火连天,为了解决军队粮食不够的问题,并且方便军队携带干粮,那女人便用小麦、冬瓜等可以吃的的东西和在一起,磨成粉做成了饼分发给军士。这便是老婆饼的由来了。” 封骐笑道:“打仗?似乎很适合温爱卿呢。” 而且老婆饼这个名字…… 封骐鬼使神差般道:“其余点心都撤了,让御膳房多做一些老婆饼。” ……什么? 御膳房内,众厨娘听了传话的小太监所言,全都面面相觑。 “你说皇上要和温将军一起吃老婆饼?” 于是但温宁安来到后,前脚方迈入御书房便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微微抬头,只见书案上摆的不是奏折,而是满满的高脚银盘。银盘上是各种口味、馅料与形状的圆饼,甜腻、咸香与清香的味道交杂在一起,仿佛几位风格各异的姑娘在翩翩起舞。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无需拘束,来和朕一起吃老……一起吃点心。”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皇上召自己入宫一起吃点心? “谢皇上隆恩,然而微臣已经用过晚饭了。” 封骐顿了顿,道:“宁安,朕记得,在登基以前我们似乎经常到屋檐上喝酒谈心,一谈便是一夜,如今连一块儿吃些点心都不行了么?” 温宁安愣愣地看着封骐认真的双目。 气氛有些僵硬,谁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温宁安有些局促地拉开了梨木椅,坐到封骐对面沉默地吃起了圆饼。 房内阒然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能清晰地听见。温宁安一语不发地吃着饼,封骐一语不发地看着温宁安吃。比起安静,倒不如说是诡异了…… 于是一心想要营造良好相处气氛的封骐便开口问道:“好吃吗?” “……回皇上,好吃。” …… 虽然空中飘散着尴尬,但封骐见温宁安眼底不易察觉的光芒,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喜好果然还和从前一样啊,就爱吃。 轰隆—— 封骐与温宁安齐齐转头,就见油纸窗被狂风吹得啪嗒啪嗒作响,窗外电闪雷鸣,漆黑的夜空猝不及防地降下了倾盆大雨。 封骐于是道:“今夜你在这里过夜吧?现在回去也不方便。” 温宁安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起身道:“谢皇上恩赐,大雨并不碍事,臣能回去的。臣先告退。” 封骐也站了起来,俯身握住温宁安的手腕道:“留下来。” 窗外的柳树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摆,看起来随时都会连根而起,然而仍旧顽强地抵御着强烈的暴风,企图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中立直纤细的腰板子。 手腕处传来的力度让温宁安隐隐作痛。 温宁安将手腕挣脱了出来,跪下道:“皇上,臣愚钝。臣是否做错了任何事,还请皇上道明。” 见温宁安眸中的疏离与拘谨的态度,封骐有些挫败般到:“朕只是想,与你亲近亲近而已……”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落在了温宁安心底。 温宁安抬头,就见封骐俯瞰着自己,眼底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我想与你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