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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没太去注意自己的身后,以至于,当箭簇的破空声,近得离他只有一掌之隔时,他才猛然惊觉。 下意识地,便把自己的身体往左侧偏了偏。 可那在他背后放冷箭之人身寸出的不止一个箭簇,一箭身寸出后,他立马上弦,又身寸了一箭,一连数箭……拓跋勰往左偏了过去后,躲掉了一箭,两箭,却没能够躲掉那个人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知道他会往哪儿躲的,故意往他躲的地儿时、他胸腔之中,那颗心所在的地方,身寸去的一箭。 “噗嗤——” 利箭刺入人rou的声音响起时,拓跋勰没有震惊得呆住,或是疼痛得呆住,而是提起自己右手中的墨剑,猛地拦腰砍断向自己袭来的某个匈奴人后,他飞身而起,踩着底下或匈奴人,或汉人,或战马的肩膀,疾速向着冷箭身寸出的角楼飞掠而去。 拓跋勰.撅着委屈脸:“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宝宝?” ☆、一更 拓拔勰往着角楼那里飞速掠去时, 角楼之上, 穿着一身和武皋城守卫们一样的灰色军衣, 外覆银白色甲胄,身形颀长,笔挺如松的男人,也看到了拓拔勰的快速靠近。 男人的瞳孔剧烈地缩了缩。 代王怎么还没死? 不过, 再如何地诧异,他此时也不敢诧异太久。 毕竟,代王正在向着他迅速地靠近,如果不想被代王抓住后,关入大牢严刑拷打的话,他此时,要么逃, 要么自杀。 紧抿着略有些厚的双唇,男人看着拓拔勰越来越靠近, 越来越靠近,在拓拔勰到了角楼底下, 双脚攀着城墙开始往上攀爬时,男人不再犹豫,猛地弯下腰去,自地上捡起自己之前放下的大刀后, 架到脖子上用力一划。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男人,和他手里的刀也一起落了地。 “阿莲,我为你的兄长报仇了!”看着头顶上空的虚无, 男人低声喃喃了一句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按正常情况来说,看见拓拔勰过来后,他应该想法子跳下角楼后,赶紧逃跑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这人,也就于箭术方面擅长一点,其他的,什么轻功啊内功啊的,都是学的杂牌子货。 并不好用。 代王武功高强,他自认为,是没有本事从其手底下逃脱的。 男人的低喃声很轻很轻,就如临死之人,那轻得近乎于无的呼吸一般,仿佛说出了口,又仿佛好像没有,绕是拓拔勰耳力好,也没有听到。 他跃上角楼后,只看见了男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拓拔勰走过去,蹲下身,抬手把男人身上的衣服,衣服的口袋等处一一查看了一遍,俱都没有什么线索。 这样的情形,拓拔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倒也没太过失望,站起身来后,吩咐后面跟着他上了角楼的人:“给孤细查!” …… 黑夜降临后,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 武皋县县令的县衙中,县令原本住着的那个最好的院子被临时征用了,院子上房的宴息室中,内室里面,橘黄色的烛火一跳一跳的,照得内室正中央摆放着的一张大床旁守着的罗天睿、赵绍元的影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在他们不知道守了多久时,大床上,装睡了大半天的拓跋勰,终于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之前,从角楼上攀绳跃了下去后,拓拔勰没有再往前去冲锋陷阵,而是站在己方队伍的后方,指挥着战争。 好在匈奴军那边,因为耶律单于不想好好打战,只想逃命,很快,便呈现出匈奴军一面倒的溃败之势。 看到这里,拓拔勰便放心了,知道后面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他当即便装虚弱,提了提高声音,临时加任离自己最近的秦柏川为左将军,统领三军,全力攻击匈奴军后,拓拔勰装作再也坚持不了,软软地倒了下去…… 揉着可能是因为睡得多了,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身来后,拓拔勰问道:“今日的战况如何?” 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喊杀声,一片寂静中,只剩偶尔的几声蛙叫。 白日的战争,定是已经结束了。 “秦将军带着我们的士兵们歼敌三万余,但那个耶律单于我们没有抓到,被他跑了。”今日的战争,他们可是大获全胜呢,提起来罗天睿就高兴,他兴冲冲地回复道。 歼敌三万余,那相当于摧毁了耶律洮大半的势力了! “不错!我方的伤损情况呢?” 罗天睿脸上的喜色顿时一僵。 还是赵绍元稳重些,没有被同胞死去、心中感伤的情绪所左右,他不疾不徐地回道:“战死者六千,伤者一万余。” 这两者的总人数加一起,都比歼敌数要少上许多,但是这个结果,还是听得拓跋勰的心里有些沉重。 这就是战争,以人命,换安稳。 “亡者,让两位郡守,以及县令分别派人把他们送回家后,交给家属安葬,另外,亡者的抚恤金每人多发十五两,从孤的私库里拿。伤者,每人发五两的抚慰金。”默然半晌后,拓跋勰缓缓地吩咐起来,“军中医工的医术水平有限,你们派个人回王都传召些侍医过来,为伤者诊治。” “天睿出去向两位郡守和县令通传孤的教令,绍元留下。” 罗天睿恭敬地应下了后,转身出去了。 公事处理罢,拓跋勰垂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他原本穿着的甲胄俱已被人脱了下来,此时,他胸前的肌肤上,唯有几层纱布缠胸而过,那如雪般洁白的颜色,与他小麦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后背处,那个被利箭刺入的地方,隐隐地有些疼。 视线盯着心口所在的地方,其覆盖着的白色纱布看了须臾后,拓跋勰薄唇微掀,淡淡地问:“孤身上之前穿着的那件金丝软甲呢?” 说起来,今日那位刺客身寸向拓拔勰的箭的力道,其实,是足以贯穿拓拔勰的胸膛。 他当时瞄准的,又是拓拔勰的心肺所在的地方,如果真的被长箭所贯穿了,拓拔勰就是武功再高强,内力再深厚,也绝对活不过一刻钟。 之所以安然无恙到现在,全是当初,玉蔻让刘德才差人送来的藏蓝色亵衣中,夹杂着的那件金丝软甲的功劳。 那软甲,不是普通的金丝制成,而是用的之前拓拔勰和玉蔻落崖时,他在迎客松上,用来给玉蔻固定身体时所用的那种金丝。 那金丝的存货,拓拔勰的那儿其实并不多,不过,当玉蔻向他要时,他还是二话没说的,便给了她她想要的量。 没想到,她要走金丝后,竟然是为了给自己做这件软甲……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