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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他面上假装应下,抬起右手拿起矮几上的酒盅后,举动嘴边时,他借着脸庞前方,抬了起来的左胳膊上穿着的宽大的袖子的遮掩,右手悄悄地探去腰间,把一个用一方小白纸包裹着的一个黑色药丸,取了出来后,就着酒水一起送服。 之后,他又毫不推拒地应着拓跋励的劝酒,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一连喝了五六杯后,他先前服了下去的药丸的药效,终于起效了。 眼前突地一黑后,他整个人立时便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地往左边倒了下去。 主位上的拓跋励瞧见如意王的身体倒下后,以为他这是因为喝醉了,还有些纳闷儿:“这就醉倒了?如意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浅了?” “扶他去——” 纳闷罢,心疼弟弟的拓跋励,肯定是不能让如意王就此睡在大殿上的,便准备吩咐人扶他去西偏殿休息,可话还没有说完,如意王带了过来的刘德喜便“扑通——”一声朝着拓跋励那边跪下后,匍匐在地斗胆发言道:“陛下明鉴,如意王此番并不是因为喝醉,而是病发了。” “病发?如意他得了什么病?朕怎么不知道?” 武后突然召自己入京,虽然借口找的挺好,但如意王重生一世,知道武后是一个佛面蛇心的人物,实在不敢不提防着些。 只是,他本身就不是什么通透的性子,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像他的四哥一样从一步之中,看出未来的三步,便只能用笨办法了—— 到了京兆郡后,便服下致人昏迷的药丸,一直装昏迷,一直装,直装到游园宴罢,又几日后,到了他该回藩地时,再让刘德喜悄悄地给他服下解药后,醒转过来。 他就不信,自己都躺着一动不动了,武后,还能拿他做什么文章! 这个计划,也需要刘德喜从旁辅助他,所以如意王并没有瞒刘德喜。 此时被陛下问话后,刘德喜便按照如意王之前留下的吩咐缓缓地解释起来:“禀陛下,如意王的这个病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当时此病来势汹汹,奴婢让王宫里的侍医们给他轮番诊治罢,才有一位姓金的侍医知晓如意王为何昏迷,后来,也是由他,为如意王医治好的。” “今日,如意王不知为何,竟是又发病了。” “为免耽误医治,还请陛下派人速速去宫外、如意王带了过来的那些人下榻的地方,将金侍医请进宫来吧。” 拓跋励颔了颔首后,欣然采纳了刘德喜的提议,侧过头吩咐自己的心腹太监:“派人出宫去传金侍医过来,不过,他要进宫也得些时辰,如意不能就这么等着,这样,把侍医署里面的侍医们也都召来,看看他们中,可有能为如意王诊治的。” 听见拓跋励此言,匍匐在地的刘德喜的一颗心立马吊了起来。 他有些担心如意王服了药的事情,会被别的侍医诊治出来,毕竟京兆郡人才济济,皇宫中的侍医们,也是大汉朝最顶尖的那一批,金侍医保证没人能够察觉的他家的祖传药方制成的药,真的,不会暴露吗? 可是,再担心,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毕竟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如意王,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前方的路途,再惊险,他们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刘德喜心中忐忑,却强压着不表现出来,拓跋励的心腹太监领命后,踱步出殿准备去吩咐人时,宴席上的两位妃嫔,在齐齐侧目看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如意王须臾后,对外的关系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在大家都未曾注意到时,悄悄地对了下眼神儿。 薛贵妃:如意王病倒了?现在怎么办? 按照武后的计划,今夜,她原本是想在宴席上想办法劝得陛下与如意王多饮些酒,没想到不用她劝,陛下今日的酒兴便很高,一直自觉地劝着如意王的酒。 开头就如此地顺利,武后还预备着,接下来待得如意王快喝醉了时,让薛贵妃以有些醉了,去外面透透风为由先离席,后面,如意王醉了后,陛下必会让人把他扶去西偏殿歇息,到时候外面等候着的薛贵妃假装返转回宴席这儿,两人于路上相遇后,即将擦肩而过时,负责扶如意王的宫人再把如意王,往薛贵妃的身上一推。 饮了她让人加了催.情.药的如意王,在搂到了一个身上佩戴着、可以激发他身上潜伏着催.情药药效的香囊的女子后,药效刺激之下,他必定会无法再自控,肯定会对薛贵妃动手动脚,那时,他们所在的地儿,离宴席也不远,陛下很快便可以听见消息后,赶过去。 看见自己的妃嫔被弟弟任意欺辱后,喝的酒中被下了五石散的陛下,肯定会勃然大怒。 然而,陛下现在的身体,本来就已经被五石散侵蚀得底子坏掉了,情绪根本不能剧烈地起伏,不然,他孱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太过激烈的情绪,立时就会吐血昏倒…… 到那时,她便可以,直接让陛下一昏不醒了。 只可惜,现在如意王居然突然发病了。 武后不甘地咬牙,唇瓣微动,无声地回复薛贵妃:算他走运,计划推迟! …… 如意王昏倒时,代国王宫里面,今日忙碌了些,天儿黑了许久后才自建章宫主殿走出,准备回甘露宫的拓跋勰,刚出主殿没多久,便看见汉白玉台阶底下,赵城正缓缓地往上走着,朝他而来。 不一会儿,赵城便走到拓跋勰的身前后,垂首向他恭敬地禀报道:“大王,绍元那边传来消息了。” “你交予绍元的那个玉镯确实不是寻常人拥有的物件,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太尉府中,姜太尉已逝的妻子。” 那玉镯,竟然曾是太尉夫人之物? 边继续往前走着,准备去坐辇车的拓跋勰,听完赵城的话后,惊得顿住了步子。 他愕然侧头,追问赵城:“它是怎么流落到夫人东莱郡的阿母手里去的?” “因为夫人东莱郡的阿母已仙去,那玉镯是如何流落到她的手中去的具体过程,绍元没有查到,不过,绍元查到了另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夫人的阿母其实本是京兆郡人,当年,她忽然间离开京兆郡时,根本还未成过家,只是太尉夫人娘家里一个很普通的侍女,可后来她离开京兆郡时,一起带走的,还有一个突然冒了出来的儿。” 女儿? 这一听,就是有什么隐.情在内啊。 拓跋勰琥珀色的双眼微眯了眯,里面的眸色,也慢慢地变得深了起来。 ☆、104 最近玉蔻肚子里面的孩子的月份大了些后, 小家伙也开始能折腾了, 弄得玉蔻开始日日呕吐起来, 这一晚拓跋勰回了甘露宫后,刚一走进主殿,便听见内殿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