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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是谁的弟子?是药师玄参啊。你现在一丝灵力也没有,若是被他发现,你会被扔进长生炉中,成为他修炼长生不死丹的一株药草。到那时,你魂魄俱灭,灰飞烟灭啊。” 闻言,泽兰便呆住了。 小引又道:“我知道你喜欢在水苏那里,也喜欢和他们待在一处,可我又何尝不是?只是,你要记住,灵妖若修得了长生,便只能永久的孤独下去,这是我们的宿命。你以后,要好生的避开玄参,若有机会,我便带你去坠崖之渊,好生修炼。直到你成为一个真正强大的灵妖。” 成为灵妖,对泽兰来说,是突如其来的命运,它不被选择,却比他作为人要好太多。他渐渐觉得,自己此后真的不在是人了。他觉得很伤心,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伤心。 此后,因他力量的微弱,泽兰便只能尽可能的待在百草堂内,与小引学习一些基本的幻术之法。 冬天的凫凫山上,一片白雪皑皑。 青山被掩藏,灵兽躲进了洞xue里,大地无声。 水苏给泽兰的衣服里加了厚厚的棉绒,让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圆鼓鼓的。 他学着小引的动作,试着将自己的气味掩埋,可却总是一次次失败。 泽兰有些泄气,看着在远处的弄弥儿,正在堆雪人,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小引生气道:“泽兰,你在看什么?” 泽兰回过头来,心里焦躁不安。 犹豫间,他还是开口道:“引jiejie,这里的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为什么还要学这个?” 小引便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我是灵妖,他们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一样魂魄俱全,有血有rou的人。所以才会对我们一直保持着善意。” “那就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就要学这个?” 小引叹息道:“对于人来说,我们是未知的。人总是对未知感到恐惧,唯一能够获得安全的方法,便是消除未知。所以才有了这许多的法师和术士,千百年来,一直想方设法的要消灭我们。” “若知道我们是灵妖,这里的人会对我们怎样?也是和法师术士一样,想尽办法的把我们消灭掉?是吗?” 他指着在远处玩的不亦乐乎的弄弥儿,道:“也包括她吗?” 小引心里一痛,怔怔的望着远处的女孩。只道:“泽兰,你要学着自保。不管是为了你要守护的人,还是为了自己。” 泽兰甩甩衣袖,冷风簌簌的吹过,打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恍惚间,又想起他曾活着时的样子。 他沿着河流孤独的走着,他感到饿极了,头昏眼花之间,不知是谁将一个白色的馒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像一只被丢弃的流浪小狗,随着那人的动作一起一跳。 最后,他随着馒头掉落的方向扑了过去,周围是阵阵的哄笑声。 他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着,努力的挥动着手臂,但是没有人来救他,直到他的身体沉入水中。 那时,在饥饿面前,他不懂什么是尊严,只是觉得活着很累。 他现在知道自己不算是人了,但他仍然觉得累,因为总会有小引口中的法师来收了他的,连魂魄的容身之处也没有,他不懂,为什么要有那样的事会发生。 泽兰突然紧紧抓住小引垂落下来的衣角,不安道:“因为弄弥儿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会将我们置于死地的,是么?你也会离开我的,是么?” 小引沉默一响,安慰道:“我不会的。” “你骗人,你就是会走的。你和我娘一样,都会丢下我的。” 他委屈的哭了起来,觉得无论做人还是做灵妖,都是同样的不幸。 小引的眼里陡然盛满了哀伤,她默默的看着泽兰,一种穿越了千百年的痛苦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突然狠下心来,粗蛮的抓过他的手臂,高高举起,厉声道:“如果你再哭,我就把你交给那些吃灵妖不吐骨头的法师。” 泽兰瞬间失了声,怔怔的望着她。 小引道:“现在,把你的魂力聚在一处,召唤天地灵气。” 泽兰身上的绿光幽幽的亮了起来,在小引制造的结界里,风起云涌。 泽兰开始将自己的气味掩埋深藏,让气味成为天地的一部分,天地灵气成为了他的保护色。 危机 远香镇因着凫凫山之故,虽地处偏远,但仍招着许多术士慕名而来。玄参便是其中一个,只是这凫凫山虽然有助于术士修行,但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它这深厚灵力的。 只是今年,躲在某处静心修行的许多术士被丝丝的灵气唤醒,都嗅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人们藏在某处,暗暗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日,是冰雪覆盖的天地,人人畏寒。只那百草堂内,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弄弥儿引着泽兰将院中的雪都堆在中央,两人两三下的配合,做出了好几个雪人来。 泽兰捡起地里的一根枯枝,往雪人的脑袋上一栽,雪人的五官就算凑齐了。自己便对着雪人呵呵笑着。 弄弥儿心中一动,掏出雪人身上的雪,趁水苏背过去的时候,朝她的后背轻轻一扔。 啪嗒一声,雪球散了,落在地上,融成雪堆。 水苏气极,道:“好你个弄弥儿,又趁我不备。” 这样的游戏,在每年的冬天,都会反复上演,可弄弥儿总像是玩不够一番。 水苏和弄弥儿互相扔来扔去,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泽兰身上,泽兰便也加入了两人的阵营。 三人都是疯玩的性子,打得昏天黑地,地里一片狼藉。 小引老远便听见了三人的笑声,只躲在房里不出来。忽然听到声音静了,便推开窗户来看,谁料竟上了当,脖颈上的雪球散落进衣裳里,湿答答的一片。她有些愣愣的,听到水苏惊讶道:“这么冷的雪,你竟然没有感觉?” 这才想起来抖落身上残留的雪,又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便笑骂道:“刚刚是谁打我?” 弄弥儿拎起泽兰的衣袖,无辜道:“他咯。” 泽兰闭着眼,手有些微微发抖,心中实在紧张小引的责罚。 小引跑出窗外,从歪歪扭扭的雪人身上也掏出一把雪出来,一股脑儿的都朝弄弥儿身上扔去。 泽兰缓缓的睁开眼,愣愣的,又笑了。 闲鹤观内,张道长握着他师兄的羽扇,陷入了疑惑之中。他本以为师兄只是离开远香镇修行一段时日,谁曾想在主殿的蒲团下,竟发现了他的羽扇。这羽扇自小跟了他师兄多年,从不离身。想必这次是他匆匆离开,将这掉落了在此处。 他师兄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在这处处受到凫凫山限制的地方,他道家心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若他是匆匆而逃,想必是遇到了极为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