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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欣喜,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木然和些许的恐慌。 这时,水苏胸口紫光隐隐闪现,呆滞的弄弥儿忽地被吸引了过去。她迟疑地掏出水苏怀中的东西,一看竟是麒麟玉佩。 感受着麒麟玉佩的温度,弄弥儿便流下泪来。想道,原来这竟是物体感受到了主人之气的缘故么? 她带着麒麟玉佩,哀切的向护耳的房里走去。 护耳仍旧昏迷不醒,仿佛静静睡去一般。 这让她胸口突然变得十分的闷,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着,护耳救下她的场景,一切都太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此时此刻。 压抑的情绪在她脑中,心脏里,四处乱窜,她终于忍不住跑出门外。 一个人孤独的奔跑着,奔跑至秦家楼玉檀屋下,看见阿卫静静的在打坐,她转过头,又继续奔跑着,奔跑至月亮湖旁,听到了布布鸟在轻声鸣叫,残阳如血照着她的脸,她狂叫一声,又奔至澹尘庙中,看见那姻缘树的叶子落了满地,她又拼命的跑着,仿佛是在逃离着什么,也仿佛是跑过了时间,只感觉百草堂如昔,她笑着笑着,然后看到了一场场噩梦。 在歇斯底里的奔跑里,她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 渊引成了一具冷冷的躯壳,躺在荧荧灯火里,无声无息的,她看不到她此刻复杂的神情。 她恍惚的,想起她曾经沉静淡雅的脸。 于是,她当即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要带她逃。 这是个很静的夜,月明星稀。 玉檀屋中,砰通声响仍在断断续续。 弄弥儿站在法阵之外,麒麟玉佩突然震动起来,鹿篱一惊,胸口发热。 “谁?” 弄弥儿低声道:“是我。” 鹿篱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弄弥儿心里一痛,仍旧道:“告诉我,怎么才能用这玉佩救你出去?” 鹿篱默思半响,忽道:“麒为北方,麟为正南。南中北,出。” 他的术语念毕,麒麟玉佩就融进了玉檀屋外的法阵之中,像溶液般的溶进了屋内。 握着麒麟玉佩,鹿篱胸口吐出一滩血来,他忽笑忽悲,道:“我知道,你这算是小惩大诫了。” 轰隆的剧烈声响,响彻了整个秦家楼,惊醒了所有的人。 鹿篱冲出法阵,拽着弄弥儿就朝着青鸟桥的方向飞去。 青鸟桥外,影护一重重的围着铁笼,麒麟玉佩在他的主人面前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鹿篱开启了麒麟法阵,紫光所现之处,影护们或倒地或被冲出天外去。 鹿篱红了眼,弄弥儿一惊,道:“你和麒麟王签订了契约?你疯了?” 随即,她又失神道:“也是,不这样,又如何救她。” 弄弥儿镇定心神,趁鹿篱与影护厮杀之际,便向着铁笼而去。 弄弥儿轻声道:“小引?小引,你还好吗?” 渊引一动不动,弄弥儿着急的推着她露在铁笼外的手。渊引这才虚弱的抬起头来,焕散的眼里忽地有了一丝光芒,她怔了怔,笑道:“你来了?” 弄弥儿心头一酸,压抑着自己的哭腔,道:“快,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渊引虚弱道:“快!把这铁笼推离开青鸟的图案。” 可是这铁笼重至千斤,她一个人如何搬得动? 她只好转头奔至鹿篱身边,道:“我来挡住他们,你去把铁笼推开!” 只是好死不死,秦艽却已得到消息,快速的追赶了过来。她只身一人,挡住鹿篱面前,眼神坚决而悲痛。 秦艽决然道:“不可以救她!” “你让开!不然我会杀了你!”鹿篱逼视道,丝毫不有一丝犹豫。 秦艽悲痛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鹿篱哥哥。” 随后她又下定了决心,仰头面向鹿篱,闭上眼,恨恨道:“鹿篱,你若真要救她,便杀了我吧!” 鹿篱举着手掌,就要向秦艽而去。 感觉到手掌举起来的一道影子,秦艽彻底绝望了。她以为他绝对不会杀她,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是她终究是太过于骄傲了。 弄弥儿猛地推开秦艽,自己生生挨了鹿篱的一掌。 鹿篱叫道:“弄弥儿!” 弄弥儿摇头,五脏内腑一阵剧痛,随即脸上苍白得可怕。她掏出怀中的玉滴石,想起护耳,不由得十分吃惊:原来这玉滴石竟是护身之石,难怪他才…… 寒意、愧疚、痛苦,袭上心头。她告诫自己,不能哭。她还要救小引。 然后,她回头冷冷的盯着秦艽,道:“哪怕我们玉石俱焚,我们也会救她的。你以为阿卫和楼主来了,会饶过我们吗?” 秦艽瘫软在地上,眼里的泪怎么也流不尽。 弄弥儿复又爬上青鸟桥的广场中,她将玉滴石放入铁笼中,学着护耳交给她的动作。 小小的玉滴石忽然散发出巨大的能量,一点点红光竟将那千斤铁索推离出青鸟桥外。 渊引忽地喘了一口气,身体的力量也渐渐恢复。 她抬起双手,粉蓝花朵在空中飞舞着,身体渐至透明,然后她从铁笼中走了出来。 “妖孽,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阿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得三人心里一跳。 渊引皱眉,拉过弄弥儿。飞速旋转着,她使着巨大的幻力,将围在鹿篱身边的护影击倒。 鹿篱心里一阵狂喜。 渊引冷冷的看着迎来的阿卫药师,道:“你以为你悲天悯命,我却知道你杀灵无数。” 忽地,绿刃直指苍穹,她大吼一声。 穿越黑夜,一袭白衣和深蓝色的小人影便消失在了空中。 阿卫站在原地,也忘了去追,看着落在地上的红色石头,怔怔道:“原来是这样麽?” 熔炼 天地一片肃杀,黑色雾气林中游动着,连弄弥儿这样道行极低的人也闻见了。 逃命仍在继续。 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淋湿了无数丛林山野。 已是三日过去,弄弥儿饥肠辘辘,渊引气息紊乱,身心疲惫。 渊引心头一悲,黯然道:“难道天要亡我吗?” 弄弥儿拉住她的衣袖,道:“带我走吧。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去。” 黑暗中,渊引脸颊上淌下两行清泪。 “小引,对不起。” 黑暗里,她柔柔的道。这句话,不足以弥补她对她的伤害,但除此,她已再无别的话可说。 大雨磅礴,狂风大作。 缩在洞中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危险仍旧在步步紧逼。 渊引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不过是我注定要经历的。你不要太苛责自己。” 弄弥儿一怔,想去拉住她的衣袖,手停在空中,冷飕飕的风从中穿过。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