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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庆幸和感恩,甚至于连劫后余生的欢喜都没有。 站在山坡上,她仍旧疑惑,望着眼前有些晦暗的房屋,道:“那些曾经出现过的术士们,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去哪里了?” 护耳怔顿一下,哑口无言。 弄弥人冷笑道:“是死了?还是都活着,不作为?这便是你们法师行的天道么?” 护耳道:“人都贪生怕死,也怨不得他们,你,你也不要恨。” 弄弥儿冷哼一声,道:“确实是怨不得他们。” “弄弥儿。” 她回过头,万修从残阳之下走了过来,原本宽阔的肩膀,陡然窄了一大圈。弄弥儿从未仔细瞧过这个在秦风身旁守护了多年的男子,此刻,不知怎地,眼里又是一酸。 万修道:“这里的术士,都被灵草吃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而且,凫凫山的灵力已散了大半。远香镇再不受庇护了,你们也还是走吧。” 护耳道:“那你呢?” 万修笑道:“这里,本就是我们影护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虽人走了,镇灭了,可楼还在,我们就必须要守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宿命。” 弄弥儿怔了一下,看向万修道:“是咒术吗?以前听鹿篱说,秦家楼的影护和守护者,都中了一种咒术,世世代代不能离开远香镇,是这样吗?” 万修摇头道:“确实是这样,可中了咒术的只有我们影护,而且,楼主在那日。” 他停顿一下,看了弄弥儿一眼,又道:“就是灵妖熔炼之日,让阿卫药师将我们的咒术都解除了。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法术可以这样厉害,竟达到了可以与远古咒术相抗礼的地步。” 弄弥儿和护耳心里一动,护耳道:“可是,阿卫师父还是和灵草同归于尽了。” 万修摇头,道:“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弄弥儿。阿卫师父收你为徒,你也即是算我半个主人。我虽然被解除了咒术,可我的使命就在这里,就在秦家楼,离开这里,我无处可去。而且。” 他看着两人,说出了连他自己也不能够相信的事情。 “阿卫师父醒来那日,楼主给我说了一个复活魂魄的秘密。” “复活魂魄?” 弄弥儿和护耳都感到十分震惊,从来只听说复活rou身,只魂魄消散之后,又何来复活? 万修淡淡笑道:“是的。但它也只是传说,我只说与你们听。或许未来弄弥儿,你可以尝试一下。” 弄弥儿急道:“那你便快说。” 万修道:“楼主给我说,在许多年以前,南疆有一位不出世的巫女,因其智慧超于常人,好修习术法,在她三十岁那年,她竟参破了永生的秘密。这本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只是突然有一天,机缘巧合下,她救了一个魂魄残缺的人,那人竟在她的救助下,不但恢复如初,竟还得了许多年的寿命。得知这一消息的南疆术士,都来寻找她,要她交出永生的秘密。那巫女虽然是个巫术和法力都极其高强的人,奈何几番追杀之下,她也力气不支,可她生性倔强,自然不肯将这秘密交付于人。 谁料,她竟自尽了。就在那些追杀她的术士离开之后,她用了最后的一丝法力召唤来了她救助的那个人,将这永生的秘密都告诉了她。那人得了这永生的秘密,将这巫女的尸身偷偷的带走了。可是,后来许多人翻遍了整个南疆,也未曾寻到过那巫女和那人的消息。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在东唐长安的药师界,出现一个魂魄都散了的人被救活的奇事,一时之间,人们都在猜测那永生的秘密被带到了东唐,且有可能就是魂魄永存的秘密。” 弄弥儿道:“那,那个救了魂魄俱散之人的人呢?可还活着?” 万修摇头,道:“楼主说,这是阿卫师父告诉他的事情,因阿卫年轻的时候是在东唐修习的术法,所以才知道的这个事情。而且,阿卫师父也讲过这只是个传说而已,我是想。” 弄弥儿接着道:“你是不是在想,也许这个传说是真的,我们这里死去的人都有可能复活?” 她望着这晦暗的远香镇,仿佛又看到了她们鲜活的脸庞。 万修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 万修道:“阿卫师父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是有他的安排的,只是我这等修为甚低的人不能参透。我想,rou身可以重聚,只要药师之术足够高强就行,但魂魄复活,始终都是个迷。” “我会找到它的!” 弄弥儿直视着万修,眼里是灼灼的光芒,要将人刺痛。 三人静默半响,护耳先开口道:“可那不过是一个传说,真假难辨,你们又何苦做这痴心妄想?” 万修和弄弥儿相视一眼,已是看破对方所想。 布布鸟在空中一声鸣叫,惊醒了二人的梦,护耳摇头道:“当真是痴人说梦!” 他冷哼一声,自己先走了。 万修望着他的背影,幽幽道:“他虽对你很好,可终究来历不明。你当真决定要去找那魂魄永生的秘密吗?” “是的,我要去长安。” 弄弥儿握紧拳头,脾气倔强,执念在她心里扎了很深的根,那是巨大的希望,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渐渐的,朦胧的金色从屋顶上浮起,布布鸟又开始鸣叫,一群群的在青棕树上飞来飞去。 在青鸟桥的石壁旁,挤出几朵紫色的花骨朵来,几颗水珠落在上面,像是喜悦也像是悲伤。 万修想,有希望总是好的,他总算完成了阿卫师父的交代。 他的家族生生世世都奉献给了秦家楼,远香镇,他们看着它兴起,看着它旺盛,看着它倒塌,内心荒凉成一片片。 直至弄弥儿走远,他才缓缓的山坡上走了下来。 拉开秦家楼的族谱密室,一排排的木牌,历代的先祖先宗们就在眼前,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无言的荒凉,在眼前一一掠过,曾经青春年少,浴血奋战,那是先辈们的契约。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所有的院落都寂寂的,初春宛若残秋,一丛丛的长百合不知何故,枝丫都干了。少了灵气的浇灌与人的细心照料,整个百草堂都陷落在昏暗里。 她穿过长长的石子路,对面是大大的金字体,长生庐。没有了氤氲的雾气,闻不到一点点药香,框架上的簸箩在地上横七竖八,那道门倒还是开着,屋内却也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所有家具东倒西歪,青铜的炉子却依旧高耸在空中,冷冷的看着她。 她站在炉前,纤细的手触碰在灰尘布满的纹路上,想起小时候,师兄妹三人跪在炉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谁也不肯让谁。 她知道,若是他们不回来,她将永远活在回忆当中。 她痛苦的大吼一声,拳头打在坚硬的炉壁上,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