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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颗红亮的心! (虽然不知道营养液是干嘛的,但是不管,都给师父喝了吧。咕嘟咕嘟咕嘟。) 第5章 红线 山中草屋夏日凉爽,晨风一吹,司空斛就慢慢睁开眼睛。 四歌变回白鹿,大概吃饱了草,窝在地上熟睡。火铃在他身旁坐着玩线绳,细指头时不时捋一捋白鹿的皮毛。 窗下站着一个人,白衫清净,黑发高束,霄明太华香的气味散溢一室。 司空斛看了很久那个背影,开口轻声叫道:“师父。” 师父转回头来,“阿斛。” 司空斛撑着坐起来,打量了一圈自己,发现自己一身皮rou完好无损。 他说:“师父,荡邪火魔死了?” 师父说:“嗯。” “是不是因为你来了,它才会输?” 师父看了他一会,才说:“阿斛,你想问什么。” 司空斛咬了咬下唇,“师父,荡邪火魔的元火是被我逼出来的。” 这话不错。 实则陆僭来时,荡邪火魔大势已去。就像蜜蜂蜇完人被拖出内脏,一团元火被逼出,这火魔也完了。 当时司空斛逼出元火,惹得火魔回光返照般烈焰狂烧,他被卷下山谷,陆僭只来得及御剑俯冲而下,把他捞上来。 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司空斛只是魂魄受了波动,身上连一点烧伤都没有。 陆僭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会,才说:“是你逼出来的,那又怎样?” 司空斛说:“可是,十九师叔尚且不行,我……又怎么可能。” 师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面不改色地撒谎,“你是我的弟子,自然有过人之处。” 司空斛愣了半天,赤书焕说的“你确实有法力”,火铃说的“你的法力不能使出来”,一堆字眼化成垂死的蜜蜂,嗡嗡叫嚣。 他低下头,“师父,你从来没有说过。” 师父什么都不说,他有记忆以来就在白头崖上,甚至不知道自己生父生母姓甚名谁。 师父依旧不说什么,双手把那张黑铁大弩捧了过来。 司空斛看着师父坐在床沿上,手指把大弩一寸寸抚过,小心地放在他腿上。 师父的声音很温和,“你不下山是最好,但为师拦不住你。既然如此,就把这张弩给你。它叫‘隅康’,是用白元洞泉下黑铁炼成的法器——” 司空斛突然高声:“我不要!” 师父一愣,把手抽回去,“阿斛,你私自下山不对,但为师没有怪责你的意思。但这隅康,本来就是炼给你的,现在给你,也是物归原主。” 司空斛咬着牙,眼睛又酸又涩,别过头去,“倒不如把我的法力物归原主。” 师父松开手,慢慢站起来。 司空斛偷看了一眼,发现师父的表情很是吓人。 师父的语调冰冷,“谁告诉你的。” 司空斛说:“所以,是真的。” 陆僭皱眉。 这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再次确认,司空斛只是在告诉他:你骗我,而且我知道。 他有法力,并且是决不一般的法力。 火铃知道,四歌知道,连第一次见面的赤书焕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但师父一直不告诉他,一直把他瞒在鼓里,一直让他打算做做洒扫过完一生。 师父骗他,一骗就是十七年。 司空斛的眼圈渐渐红了,但神情倔强,一点泪光都不肯泛出来。 师父也没打算哄他,转身去拿太微剑,一边说:“睡醒了就起来,跟我回千秋山。” 师父的语气中是少有的严厉,但司空斛没动,只问:“十九师叔呢?”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宁愿跟赤书焕风里来雨里去,降妖除魔死于火焰,也不想要再见到师父。 师父头也没抬,又恢复一点云淡风轻,“你是我陆僭一人的弟子,你没有什么十九师叔。起来,跟我回千秋山。” 司空斛看着师父的侧脸,念头终于翻到第二层。 他心想,可是跟赤书焕走的话,再见师父,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师父骗他,可那又如何? 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被骗一次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站起来,把“隅康”背上肩,沉默地跟师父走出门。 司空斛还没见过师父御剑——事实上,他甚至没见过太微剑出鞘。 太微剑细长又不孱弱,远不如恢漠那样威风亮眼,但玉色剑芒温润妥帖,司空斛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师父瞥了他一眼,“是谁教你坐在剑上?站起来。” 司空斛擦擦汗,“是吧,我也觉得坐剑上危险,这万一一不小心拉个血口子,下半生都屁股痛。” 师父没好气,“站好。” 司空斛站起来,怕站不稳,就大着胆子拽住了师父的袖角。 反正师父骗他了,他就得寸进尺一点,这样师父也不吃亏,他也不生气,完美! 白云如同蒸桂花糕时流出灶面的雾气,一团团流过,一同拂过司空斛面庞的还有师父身上的味道。 司空斛的心情陡然好了一些,毕竟是第一次跟师父御剑。 白云拂过师父肩头,就不是桂花糕的蒸汽,而是真正的云霞千条,吉光微闪,真是仙姿朗逸。 师父如此好看,好看得让人高兴。 他一高兴就话多问题多,“师父,为什么说这次作乱的都是荡邪火魔呢? 为什么会有很多只荡邪火魔呢? 既然是火魔为什么还难找到呢? 火魔不就是会着火么?” 师父也不头大,指着透明的空气说,“阿斛,你看。四方之中,有清气修成的法气,也有浊气修成的魔气,彼此之间都有感应。荡邪火魔生在魔界洞窟万鬼泉曲里,和蛟龙共生,是对魔气感知最灵的魔物,因此世间魔气有一些波动,它们第一个感知到。一有觉醒,世间魔气就更剧烈,所以更多荡邪火魔都会醒来。若你功法精进,便能感知得到空气里都是气凝结成的丝线——” 这种对话实在有些形而上学,司空斛摇摇脑袋,把一脑子水晃出去。 司空斛打岔,“那,师父,有没有红线?” 师父诧异地偏了偏头,“红线?” 司空斛歪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话本子里说的那些月老红线,今生姻缘前世定,千里姻缘一线牵,是不是真的?” 师父嘴角挑了挑,大概觉得司空斛终究是个孩子,总是想得无边无际,“没有的。不过,他日若是你喜欢上了哪个姑娘,师父倒是可以替你去你挑一根红线。” 司空斛憋着点坏笑,说:“怎么挑?” 师父想了想,说:“尘世人家的彩礼,总不过是参鲍鱼翅金银财宝吧?你若想知道,回去之后问四歌。但你做什么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