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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迈开,他不疾不徐跟着,直到跟到了广场的最顶楼—— 电影院。 还没有到周末,但一眼望去,全是人。 摩肩接踵。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岑衍眉头微皱。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环境。 嫌吵。 视线环顾一圈,他这才发现时染已到了检票口,正在检票准备进入,而她身旁站着的,是碍眼的陆嘉树。 薄唇微抿,眼底很快溢出一层阴霾,绕过挡在周遭的人群,岑衍面无表情地朝那走去。 两人已进入。 他却被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电影票哦,”工作人员站在刷票机器旁边,冷不丁见到这么一个帅得令人发指的优质成熟男人,顿时脸红心跳,见他皱眉,于是又羞涩地提醒,“先生,如果您还没买票的话,需要先买票的,就在柜台,当然,我也可以帮您。” 买票…… 眉头紧皱,眯着眸想了想听到的检票广播,淡漠吐出不用两字,他转身走向柜台。 队伍有点儿长。 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买电影票,环境的喧闹和周围目光的打量让他隐约有些不耐,尤其想到时染和陆嘉树并肩而站的画面。 偏偏,队伍终于轮到他时,又被告知他要的场次已经售罄。 岑衍倏地觉得胸口窜起了一团火焰,随即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蔓延,越烧越旺,而周身的优雅矜贵也似乎被凛冽冷酷而取代。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笔挺的身形显得异常森冷。 忽地,他敏锐听到了什么。 没有犹豫地转身,他大步走到两个小姑娘面前,俊脸暗沉而冷漠,淡淡地道:“抱歉,能不能把票卖给我。” 两个小姑娘:“……” 冷不丁地被一个高颜值男人搭讪,两人顿时脸红,心跳快得一时没说出话。 岑衍只当两人不愿。 “价钱随便开。”压制着胸腔里那股肆意横冲直撞的情绪,他补充。 两人:“……” 三分钟后。 岑衍如愿进入放映厅。 黑漆漆的一片,但就着大荧幕上的亮光,他仍是一眼便将时染锁住。 她在笑。 笑靥如花,恍人心神。 * 时染回了条时遇寒的微信,刚把手机调至静音状态,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清冽气息强烈地侵入到了鼻端。 就在她身旁。 只当不知,动作未停,她将手机放回到包中,而后看向大荧幕。 倒是她身旁的陆嘉树勾起唇笑了笑:“岑总?这么巧,你也来看电影啊?啧……一个人?这么可怜?那个对你情深义重暗恋你的神秘姑娘呢,还没找到?” 岑衍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应。 见状,陆嘉树挑了挑眉。 “染染,”故意低头凑近,他用男人也听得到的声音说,“换个座位?” 时染颔首,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好啊。” 在她说完前陆嘉树便站了起来,挡在了她和岑衍中间,直接制止了岑衍可能攥住时染不让她换座位的可能。 身旁,岑衍俊漠的脸愈发幽沉,仿佛能和这放映厅的环境融为一体,脸色愈发难看,而他的薄唇更是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岑总,”换了座位的陆嘉树再和男人打招呼,“倒是没想到岑总还有喜欢一个人来电影院看电影的嗜好,对了,我们换座位没打扰到你吧?” 四目相对。 一个凛冽戾气逼人,一个挑衅似笑非笑。 陆嘉树分明清晰感觉到了男人的阴郁,放映厅内灯光忽明忽暗,落在男人的脸上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渗人气息,似从骨子里溢出。 啧。 想到他和时遇寒那晚聊天时对这人的评价,他低低一笑,转而和时染一样看向了前方。 只有岑衍没有。 他仍侧着首。 女人慵懒精致的侧脸隐匿在暗色中,岑衍只能看到她唇畔微勾起的弧度,很淡,但那抹若有似无的轻袅浅笑还是越过陆嘉树,越过黑暗,直击在了他心上。 清晰,但同样刺骨。 他看到陆嘉树递了瓶矿泉水给她,看到她笑着接过,对陆嘉树轻声细语地说谢谢,而从始至终,她的眼角余光都不曾给过他。 喉咙有些发紧,层层厚重阴霾落下他心尖和眉间,终于,岑衍淡漠地收回视线,克制而隐忍地扯了扯领带,以为呼吸能顺畅。 然而,始终不曾。 * 两小时的电影终于结束。 众人起身,包括身旁的陆嘉树,岑衍没动,只是在时染就要经过他时出其不意攥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他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时染低眸睨了眼被他抓着的手,唇角微微上挑,浅笑着薄凉地说:“岑四哥果然见不得我好,再多抓几次我的手腕,它大约就要废了呢。” 唇畔泄出的笑意已然淡到几乎没有,话锋一转,她抬头看向陆嘉树:“嘉树哥,麻烦帮我报警,有人三番两次性.sao扰我。” 她的嗓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虽然此刻退场时周遭较为喧闹,但在后一排还没走远的人还是能清楚听到的。 几人视线倏地射向岑衍,眼神震惊复杂。 偏偏,陆嘉树还唯恐天下不乱地点头:“好。” * 私厨馆。 时染退出和时遇寒的微信对话框,撇撇嘴,没忍住吐槽:“时遇寒又放我鸽子!”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看电影的,时遇寒知道后硬是要陪她一块儿,一本正经地说是分开了四年,必须好好陪陪宝贝meimei,正好他也要放松放松。 谁想…… 陆嘉树闻言替她出主意:“可以让他赔偿。” 话音才落,他的手机振动。 是秘书来电。 “接个电话。”他示意时染先吃。 时染没和他客气。 只是还没动筷就瞧见陆嘉树神色凝重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没一会儿,陆嘉树结束通话,无奈失笑:“看来我也要放你鸽子了,公司有个重要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马上回南城。” 他说着,忽地一顿。 那个项目是他亲自谈妥的,如今负责的人也是他的得力手下,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出了问题…… 陆嘉树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岑衍。 啧。 他恍然大悟。 “嘉树哥?” 思绪收回,陆嘉树对上她担心的视线,勾了勾唇笑说:“想了想,公司还有我姑父在,饿坏了,我吃点东西再走,再通知时遇寒来接你。” 时染心思细腻,何等聪明。 几乎是陆嘉树说完的同一时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脑中隐约有个猜测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