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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生手里还捧着个饭碗,拿着双筷子。 阮秋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手,内疚抬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陈暮生把碗放回厨房去,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人带来外卖,顺便帮他把破桌子和垃圾收走。 阮秋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工人以为她是学生,没怎么注意,只顾着对桌子上的裂痕咂舌不已。 “陈教授,您这桌子可是全实木的,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弄成这样啊?你家进疯牛啦?” 陈暮生没跟他废话,把钱点给他,问: “新桌子什么时候送来?” “最晚明天中午。” “行,抬走吧。” 工人把破桌子和垃圾带走,客厅恢复整洁。 二人的晚餐阵地转移到茶几上,陈暮生打开饭盒,阮秋立刻哇了一声。 “大鸡腿!” 虽然只有一根,虽然跟以前的丰盛大餐没法比,但是经历过刚才饭菜的折磨后,这一根香味扑鼻的大鸡腿已经足够让她直流口水了。 “这是给我吃的吗?”她眼睛亮晶晶地问。 陈暮生点头,把鸡腿递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用不甚熟练的动作抓起来,往嘴里送去。 陈暮生也开始吃饭,他为自己点了一碗番茄面,素来对外卖嗤之以鼻的他居然感觉今天的面还不错。 不知是面的味道确实不错,还是一起吃饭的人让人心情愉悦。 经过为期一周的训练,阮秋总算能掌控好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做出诸如走路、坐下、喝水等动作。 但更细致的还需要陈暮生辅助,比如用勺子吃饭时,总会一不小心把勺子捏断。 她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不高兴的事转头就忘,却把对方之前的提议记得清清楚楚。 完成一周的训练后,立刻向他申请第二天出去玩。 陈暮生没有反对,事实上他也很想去趟商场——客厅沙发太小,他蜷缩在上面连睡了好几天,早就想换一张更舒服的床。 第二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是个逛街的好日子。 阮秋在陈暮生的帮助下收拾好背包准备出门,路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猛然想起一件事。 “口罩呢?” “要口罩做什么?” “舟舟和薛总带我出去玩的时候,都要戴口罩的呀。” 陈暮生轻嗤一声道: “那是因为他们太胆小,不敢让别人看到你,也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所以才委屈你走到哪里都戴口罩,在我身边不用这样。” 阮秋听得半知半解,没兴趣深究,只知道不用戴口罩太好了,开开心心地出了门。 陈暮生有一台十多万的代步车,常年停在车库里,平时上下班实验室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 这段时间他给司机放假,代步车便派上了用场,由他亲自开车带阮秋去商场。 阮秋在副驾驶位上小心翼翼地坐着,生怕自己一个蹬腿又踹坏了哪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前方走来一个人,在遛狗。她看见对方的狗想起冬冬,扭头问: “你可以带我去薛总的家里吗?” 陈暮生脑中响起警铃。 “去他家做什么?” “我想把我的狗接过来,那是舟……那是别人送我的,不能不管它呀。” 与薛墨非分开没关系,可要是跟冬冬永远分开,那就太难过啦。 陈暮生半信半疑,“真的只是为了接狗?” 阮秋表情茫然。 “不是因为想薛墨非了吗?” 她噘着嘴撇开头。 “我才不想他呢,他那么凶,还非要逼我看作文书,哼哼……” 陈暮生心底暗爽,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旁敲侧击地问: “你很想把狗带回来是不是?” “是啊。”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他一本正经,“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这个游戏规则是,你不许被他认出来是谁,如果你赢了,我们就能带回你的狗了。” “要是输了呢?” 他遗憾地耸肩,“输了他就不会把狗给我们了,要不要玩这个游戏?” 阮秋纠结地咬着手指甲,害怕自己会输,可是冬冬的身影又在脑中晃来晃去,让她迫不及待想抱抱它。 想了好几分钟,她艰难地做出决定。 “好吧,我玩。” 陈暮生勾起嘴角,靠路边停车,打电话给薛墨非,说有重要的事要马上见他。 薛墨非在公司上班,于是二人前往薛氏集团找他。 阮秋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已然是个老员工,轻车熟路地带他从大堂进去。 前台拦下他们,问有没有预约 陈暮生报出名字,阮秋怕被认出来,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脑袋几乎缩进衣领里。 确认完身份,他们被放行。 进电梯后阮秋窃喜,激动地拉他的袖子。 “她没有认出我耶,我是不是很厉害?” 陈暮生比了个大拇指,又嘘了一声,指指头顶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她连忙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张锋在电梯外迎接,把他们带到办公室,薛墨非却不在里面。 他解释道: “薛总正在开会,很快就结束,二位先坐下来喝杯咖啡吧。” 陈暮生习以为常,坐在了沙发上。 张锋送上咖啡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阮秋老老实实地坐在陈暮生旁边,不敢说话,生怕被薛墨非撞个正着认出来。 陈暮生道:“你可以睡一觉。” “啊?” 他抬手看表,“凭他的德性,没有一个小时是不会过来见我的。” 要那么久吗……阮秋扁扁嘴,两眼无神地望着墙壁。 陈暮生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熬不住的,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她。 “你看电视,记住,手轻一点。” 万一直接捏瘪了,他身上可没新手机换。 阮秋嘻嘻笑了声,轻轻接过手机,开始看电视。 陈暮生的预料果然没错,两人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薛墨非才臭着一张脸走进来。 “找我什……她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边的女人身上,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女人身高一般,但瘦,相貌一般,但白。 清汤挂面式的发型,卫衣配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学生。 姓陈的身边怎么会带着女人?这真是稀奇事。 薛墨非一直以为他会做研究做到精神失常,去医院里度过一辈子的。 陈暮生淡淡地介绍,“这是我表妹,想来大公司参观一下开开眼界,不用管她。” 薛墨非半信半疑,切了声,回到之前的问题上。 “你找我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