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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嘛!今次怎么会……哎!”乔正邦唉声叹气多时,手里的报纸已经被捏烂。 左安迪敷完脸,将面膜从脸上取下来,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检查一下自己的皮肤。他关上门,身影从带着水汽的房间里传出来:“不好么?这下全香港都知我左安迪天不怕地不怕。难道香港就只有他一个宋家?我得罪了他,就把自己的饭碗都砸了?我看他周家,就还是会诚心实意地倒贴上来求我合作呢。” 乔正邦几个大步走过去,朝向浴室门道:“你还好意思说!周文生既然是阿波的细佬,你就好心放过他啦。外面选择那么多,何必对自己人下手?阿波是个好人,别让他难做啦。” “自己人?只有你才是自己人。”左安迪从浴室出来,已经梳洗完毕,在乔正邦面前是用不着避讳的,他回去卧室,敞着门就开始换衣服,“其他人,我才懒得理他们死活。” 乔正邦想起左安迪最困难的那段岁月,明白他心里的那团火,至今都未曾熄灭。他知道这世道的确对安迪太不公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该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然而这就是这个圈子生存的规则,他们谁都不能免俗,也没有例外。 嫌贫爱富,弱rou强食,是游戏的简单规则。左安迪从一场挫折中学会了这个规则,也靠自己站了起来。或许外人对左安迪还存有偏见,但乔正邦知道,自己的这个死党,是真真正正靠自己双手闯出的一番事业。安迪的本事,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 “好了,乔公子,你也别泡在这里了。快点回家安慰你们老爷子,他见到报纸,血压一定要飙升。你快点做个孝顺仔,好说服他不逼你退股,让Eventus可以继续经营。我可指望你这条大财路给我撑腰,这样才好少抛头露面去刮别人的油水啊。” 乔正邦想起早上的确见到两通未接电话,都是家里的座机号码。给安迪这一提醒,他就越发坐不住了,起身道:“那好,我先回去一趟。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你可别放我飞机。时间地点已经发你手机,不见不散哦!” “知了。管家婆。还不见不散,rou麻。今天我可是有约会的,要不要等,你自己看着办。”左安迪笑骂一声,便送了乔正邦出去,在他身后把房门关上。 回到客厅,沙发上被乔正邦揉皱的报纸还在。左安迪将报纸摊开,摆正来看。上面大大小小,一半都是相片,多数都拍得清晰。安迪一向关注自己上镜的样子,这次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锁定在宋家源的脸上。那张表面温和实则倔强的面容,即便是在平面的相片里也栩栩如生。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那份倔强桀骜已蕴藏得更深,也更加不着痕迹。 也难怪别人会不解他在会场的举动,为他的尖锐而意外。其实左安迪知道的宋家源,一直都是那样的。他愤世嫉俗,苛刻而毒舌。如同在人后的左安迪自己。他们两个,只是各自带了不同的面具,顺应他们的人生,去过两样的生活罢了。 左安迪看得出神,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报纸中,宋家源的那张面庞。 墙上时钟打响,沙发上的左安迪被惊了一跳。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别十数年,他们都不再是过去懵懂的少年。纯真是装在玻璃樽里的帆船,你可以将在放在橱柜欣赏,却绝不能指望驾它扬帆远航。安迪清醒过来,如同做了一场大梦,带着满背的冷汗惊醒。他匆忙将报纸叠起,而后收拾心情,重回他自己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左安迪这天的确有个约会,不过对象是客户。 之前乔正邦同他提起卓家毁约的事情,他已计上心头。这天的约会是上个星期就定下的,左安迪打扮齐整,亲自登门去拜访卓家。卓老爷不让儿媳露面的理由无非是怕惹是非,安迪却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传闻似雪球般越滚越大。卓大少被怀疑偷腥,少奶奶在此时闭门不出,更加给了好事者以借题发挥的由头。唯今之计,不但要卓少奶奶出面,还要大少同时现身。他会负责想个好故事,到时转移传媒焦点,就能成功扭转舆论。 卓老爷问什么故事,左安迪一脸神秘地说,到时老爷子便知道。 他左安迪要做的事,的确没有做不到的。刨去沟仔不谈,安迪的脑筋转速的确要快过同行人许多。这也是为何他一早出柜,生意却从未受此影响。更有好事者,说是他的性向为业务加持,Eventus的男公关个个都是gay,所以最受那些刁钻苛刻的艺人欢迎。不论走秀还是剪彩,抑或大型的晚宴和庆典,由左安迪带出来的人,总是比那些硬梆梆的直男更贴心周到,担得抬得,还倾得心事,身为男人却刚柔兼备,实在人间难觅。同他合作过的大牌明星,没有一个不竖拇指。就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名牌客户,也都对Eventus的服务无可挑剔。 从卓家出来,左安迪抬腕看表,时间不早,离乔正邦约他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他想了想,架着自己的车绕山上兜了一圈,才施施然加了油门,往饭局地点赶去。 他到时,乔正邦在餐厅里如坐针毡。他与安迪老友多年,彼此都对对方了如指掌,正因如此,才怕被看穿了自己安排这餐饭局的心思。左安迪走进餐厅,看上去神色如常。他见偌大个厅堂里除了乔正邦连苍蝇无一只,便笑道:“乔公子这么大方,请我吃烛光晚餐啊?要你这么破费怎么好意思,不如留着年终多分点花红更好。” 乔正邦见他落座,便拍拍手吩咐侍应上菜:“你啊,这次的新闻搞这么大,万一被宋家封杀,我们下一年说不定要喝西北风,还惦记什么花红!” 左安迪抖开餐巾,铺在自己腿上,举起红酒杯浅抿了一口:“只是宋家源,又不是他父亲宋伯年,你放宽心,不会有事。” 乔正邦叹口气,也铺开餐巾,然后看安迪表情。 果不其然,左安迪回过味来,便紧皱眉头,捏起酒杯转了一圈仔细端详:“这什么啊?” “利宾纳加豉油!”乔正邦笑得一脸得意,“怎么样,怀念吧。小时候我们把利宾纳倒在红酒杯,扮大人喝酒,结果因为太好喝而大口大口灌学不像样子。你就提议说不如加点豉油,这样难喝就不会喝多。” “你大费周章把餐厅包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让我猜猜,等阵的菜式会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五香牛杂和咖喱鱼蛋。” 侍应们排队进门,将托盘上的半球型银罩揭开,果然里面是一小碟牛杂和几颗鱼蛋。 乔正邦笑道:“Andy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连我想些什么都了如指掌!那个时候家源他妈让他学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