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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 皇贵妃本就是那长相妍丽之人,无需如皇后那般端着架子,看上去随和许多,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被众星拱月一般,更是焕发出满满的神采。 听罢裴锦箬的祝词,笑着道,“世子夫人快些请起。”而后,便是朝着裴锦箬伸出手去,“到本宫身边儿来。” 皇贵妃身边两侧,本来一边坐着卢月龄,另一边则坐着皇贵妃娘家的侄女,那侄女倒是个乖觉的,往边上一侧,便是躲了开来。 裴锦箬略一迟疑,便敛裙到了皇贵妃身边。 皇贵妃拉了她的手,将她拉着挨坐在矮榻上,笑道,“好孩子,头一回见面,如何能想到我们能有这般的缘分。不过……彼时,本宫就觉得你这孩子不错。如今好了,也算成了一家人。” “本宫听说,你们平日里便是要好,往后啊,也要常来常往,莫辜负了年少时的情谊。” 这话,是拉着裴锦箬和卢月龄的手说的。 卢月龄和裴锦箬对望一眼,皆是笑应,“是。” 皇贵妃问起林氏,裴锦箬便按着林氏给她的理由说了。 来给皇贵妃贺寿的官眷实在是太多,皇贵妃便去忙她的了。后宫嫔妃亦是纷纷来贺,众星捧月,百鸟朝凤,皇贵妃除了一身凤袍,俨然已是后宫之主。 郑皇后自始至终未曾出面,看来传闻不假,陛下罚了郑皇后禁足半月。 这前朝后宫的风向,果真全都变了。 宴罢,裴锦箬起身告辞,这理由也是现成的,毕竟,她进宫前,靖安侯就旧疾复发了,她心中挂虑也是应当。 皇贵妃自然不好深留,便允了她。 裴锦箬走出钟粹宫,抬头看了看天色,阴沉沉的,起了风,稍晚时怕是有雪。 这皇城之中,风,便是从未停息过。 转头望着凤藻宫的方向,那处的静寂,与身后钟粹宫的热闹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裴锦箬不由微微黯了双目。 她虽不认为这后宫之中,会有绝对的好坏,但与皇后娘娘几次相处,至少,皇后娘娘待她,是真正亲和。 半途中,果然便是下起了雪来,只是尚且不大,路上还算得好走。 一下马车,袁嬷嬷便已迎了上来,抖落开手里抱着的一袭披风,将裴锦箬罩了起来,主仆二人相携往里走。 裴锦箬低声问道,“侯爷可有大碍。” 袁嬷嬷摇了摇头,“并未传唤御医进府,老奴问过侯爷的亲随景和,他亲口言说,让世子夫人放心,侯爷一切无碍。” 与裴锦箬料想差不多,她点了点头,总算是彻底放了心,“世子爷可回来了?” “暂且未回。”袁嬷嬷答道。 “方才你不是说,知念堂将给皇贵妃的寿礼加了一倍吗?可我方才见了,好像并没有怎么出格,中规中矩。” “那是因为临出门时,侯爷特意让人又将添上去的部分都搬下了马车。”袁嬷嬷低声道。 裴锦箬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望了袁嬷嬷一眼,才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袁嬷嬷会意跟上,继续道,“那边的事儿也打探清楚了,侯爷知道了夫人加重了寿礼的事儿,特意将夫人叫了去,狠狠训斥了一通。” 裴锦箬挑眉,这么一来,便一切说得通了。 “夫人呢?”总不能还在侯爷跟前“侍疾”吧? “之前倒是一直在侯爷房中,午时方出。早前,还听得房内有侯爷的斥骂声,说她行事不周,是要搭上整个靖安侯府,后来,便没了声息。等她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着的。” 看来,他们家的侯夫人因为侯爷的旧疾复发,怕是也要急病了。 裴锦箬所料不差,第二日,林氏便是病倒在床。 好在,侯爷的伤倒是不碍事儿。大夫来看过林氏,也说没有大碍,休养几日便好,否则,这眼看着就年关了,一个个都病在床榻上,还真不是个事儿。 只是,林氏病了,作为儿媳,裴锦箬难免要尽孝道。 燕崇便有些担心,“你且悠着点儿,莫要太实诚了。” 裴锦箬倒并不怎么担心,总之,林氏不是慈母吗?慈母自然是不会折腾人的,不是吗? 到了知念堂的院门口,却是难得的,撞上了一人。 前方那人一身素裳,即便算不得形容枯槁,可面色却也是淡淡的。 说起来,这还是嫁入靖安侯府后,她头一回与姜氏遇见。 略一沉吟,她已是在姜氏停步时,快步上前,蹲身敛衽深拜道,“大嫂!” 姜氏嘴角浅浅一勾,伸手将她扶起。 “前些日子便想着要去看看大嫂,结果云裳说,大嫂这些时日在静心抄写经书,我也不好打扰。”裴锦箬笑着道,凑近姜氏,倒是果真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般年纪,便是青灯古佛…… “多谢弟妹挂念,你让人送来的燕窝和药材,我用着都是甚好。只是,我这样的人,身上难免不祥,不敢沾染了弟妹。”淡淡说罢,不等裴锦箬开口,她已是转开了话题,“走吧!咱们进去看看母亲。”说着,便已是率先迈开步子,进了院门。 知念堂中很是安静,小丫鬟打了帘子将妯娌二人迎进厅中。 转头望了望内室的方向,见隔扇关着,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听姜氏问道,“母亲可好些了?” “多谢大奶奶和世子夫人挂记,夫人不过是那日着急上火,又受了点儿风,并没什么大碍,大夫来看过,也只说静养几日便好。方才用了两碗粥,又喝了药,将将睡下了。” “这里左右有奴婢们伺候着,要不,大奶奶和世子夫人便先回去歇着吧?若是夫人醒了,瞧见您二位在这儿守着,怕是要心疼。” “母亲心疼我们,我们自然更得心疼母亲。”裴锦箬笑道,“我和大嫂便在这儿等等吧,等母亲醒了,我们与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姜氏自然是神色淡淡点头。 申嬷嬷自然不好深劝,引着两人在椅子上坐了,又让人去备了茶水糕点来,这妯娌二人便就等在了花厅里。 谁知,这一等,便是半日,直到午后,那隔扇内才有了动静。 林氏的容色略有些憔悴,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