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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自己所言,她若心里有旁人,绝不会放任他对她这样那样。 只是,再多的理智都清楚,那不是真的,又如何?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理智,还是被情感和嫉妒的迷雾,遮盖了。 好在,他最终没有迷失自己。 “我生气......只是气我自己,还有,气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可笑的是,我自以为聪明,却没有想到......那时,你与我说时,我还想都没想,就说你是胡思乱想,说不可能,没有想到......”燕崇说到此处,已是苦笑起来。 裴锦箬此时的心绪,反倒稍稍平复了些。“现在,你相信了?” 燕崇苦笑,不信,还能如何? 如今的池月居,已是铁板一块儿,旁人想要插手,几乎是不可能,而,画屏又是个稳妥的。裴锦箬的手稿外人几乎是瞧不见的,要么,就要往博文馆去寻。 可裴锦箬离开博文馆时间已经不短,她喜爱练字,这笔力自然会日渐增长。 既然栽赃的人,是要栽赃她这么一个罪名,自然就要用她最近的字迹,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她之前抄写的佛经了。 对比那有些呆板的字迹,也确实更像是抄写的佛经。 哪怕是同样的簪花小楷,在写佛经与情诗时,运笔间,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这可能瞒得过旁人,可燕崇,却是北镇抚司昭狱中刑讯调查的好手,这样的细微,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然了,也不能说这个局做得拙劣,毕竟,有个词叫关心则乱。这个局,最要紧的关键就在燕崇身上,事关裴锦箬,一个男人的妒忌心,便是蒙蔽一切的最好利器。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个倨傲的性子。若先入为主的信了,他只怕根本容不得申辩。 若非,她一早便提醒过他,府中怕是有人要作妖,若非,他了解她,知道她真正惯常用的,正是那手与他如出一辙的字体,若非…… 今日这个局,未必就不能成。 “可是……为什么?”燕崇哑着嗓,难以置信过后,便是满心的不解。 她哪里知道为什么?本以为,燕崇该知道些什么才是,如今看来......不然。她目下闪了两闪,“许就是见不得旁人好吧!” 这话却是引得燕崇皱眉看向他。 裴锦箬心里本就不得劲儿,如今见他这个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准旁人做得,她就说不得? “反正,这笺子不是我写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感兴趣。既然,世子爷该问的,都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语调的转变,燕崇如何听不出来,当下便是忙道,“绾绾,你别这样。我只是......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也不敢生世子爷的气。世子爷真的问完了吧?”裴锦箬语调平平,又道。 燕崇住了嘴,望着她,几次翕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 裴锦箬却好似从他的沉默中听到了回答一般,点了点头,而后,便是蹲身敛衽道,“如此,妾身便先告退了。” 妾身?这还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这般自称。 燕崇心一慌,下意识地便是起身,跟着她迈开步子。 谁知,裴锦箬却是停了步,转头对他道,“世子爷今日还是就在这流响院歇吧!妾身身上不方便,怕是伺候不了。”说罢,也不看燕崇是何反应,便是径自迈开了步子。 燕崇在她身后,却是傻了眼。 ------------ 第334章 嫌隙 继而,便是幽幽苦笑起来。 什么不方便?她的小日子,他记得最是清楚,可还有几日才到呢。不过就是这回当真惹恼了她,不准他上她的床罢了。 从流响院出来,裴锦箬的脸便是沉了下来。 袁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都查清楚了。那陈婆子略识得几个字,一直都在世子爷外书房伺候着,从来都是老实本分,今夜,刚好是她轮值。进书房前,有人瞧见她手里抱着一摞书,当中有本吴兴山水志……” 吴兴山水志恰恰是她前几日没了书看,跟燕崇提起,燕崇从他书房中寻来给她的。她看完了,就在前日,才让画屏还了回来。 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接下来的事儿,不用说,她也能猜到了。 毕竟,既然要栽赃那桃花笺给她,好歹,也要有个合适的出处。 心思,不可谓不巧。 “至于这陈婆子背后的人……” “不必再查了。”裴锦箬打断了袁嬷嬷,“人都死了,何必再多此一举,查出来,也是死无对证。” 袁嬷嬷却明显不赞同,正在欲言又止时,裴锦箬却是道,“嬷嬷觉得,世子爷当即将人杖毙是什么意思?” 袁嬷嬷陡然一个激灵,目泛惊骇地望向裴锦箬。 后者却已经面色平静地收回了目光,继续迈开了步子。 知念堂,申嬷嬷却是喜滋滋地快步而来,到得林氏跟前,才低声回禀道,“世子爷今夜在流响院歇下了。” “哦?”林氏高高挑起眉来,“难道跟那陈婆子有关?” 林氏自然也知道,今日流响院中,燕崇杖毙了一个婆子的事儿。 “八九不离十了。”申嬷嬷的笑容关也关不住,“方才,世子爷还特意将世子夫人叫去了流响院,两人关起门来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可世子夫人出来时,脸色很是难看。之后,世子爷便让人铺床了。” 说到这里,申嬷嬷的神色间又多了两分迟疑,“这总不该又是这夫妻俩做的局吧?” “这里关着人命呢,未必就是局。就算是,也跟咱们没关系,不是吗?”林氏勾唇,笑了。 申嬷嬷亦是笑道,“是啊!还是夫人想得通透。只是可惜了,流响院的口子也是紧得很,这件事,世子爷又是捂得死死的,再深层面儿的,却是探不出来了。” 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林氏却是不那么在意,“用不着探个究竟。这陈婆子旁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她最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她能在老二跟前待这么久,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从前受过一人的恩惠,这恩惠还不小……能让她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