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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缓缓坐了下来。 这样季容就轻松许多,在对秦风致进行长时间唇齿间的掠夺后,他需要停下来喘口气。 身体慢慢后撤,季容再抬眸看秦风致时,狭长的凤眸中已是漆黑一片。 季容并未准备结束,手抚在秦风致修白如玉的脖颈上,手指顺着秦风致衣襟处摩擦,慢慢向下。 因为动作并不急切,季容还分了心神在想之后的事情,今天过后,他就会离开鸿平道。 从季容主动吻上他开始,秦风致凤眸中除了季容,便再容不下任何其他。 季容的走神,自然也被秦风致看在眼中。 伸手扣住季容手腕,季容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因秦风致覆压而来的身躯嗵地一下躺倒地上。 熙泽殿地面上铺着绣有织纹的毯子,又有秦风致胳膊垫着,季容倒是不疼。 只是接下来,季容的心神全被秦风致夺了去...... ...... 天还黑着,季容睁开眼,身边的秦风致倒是睡颜安稳。 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腰,季容从桑海戒中取出一件白衣穿上。 季容下床,走到熙泽殿中那扇落地的镜子面前,半开衣襟,看了看那只仿佛烙印在皮肤上的黑龙印记。 从少年胸膛蜿蜒到后腰,都是黑龙妖魅而狰狞的印记。 这就是秦风致中的蛊。 龙性本yin,阎玉的妖魂被生生割裂成两部分,另外有着性yin的那部分,被南蛮制成妖蛊,一直种在秦风致身上。 季容说秦风致忍了很久,是因为他一直在寻找阎玉的另一半妖魂,他不向大燕那位帝君妥协,愈发磨练他的意志力。 只不过表面上,他已然向大燕帝君臣服,在某些时候,是大燕帝君手中锋锐的剑柄。 那位大燕帝君不知道,他父亲留给他的屏障,这些年被秦风致除去七八,他的计划,在秦风致插手后,只会土崩瓦解。 “取之,予之,我们的交易很公平。” 少年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清冽,带着沙哑。 整了衣襟,季容双手结印,一层一层的符咒在熙泽殿内浮现开来。 黄色的咒纸上是朱砂书写的咒言,一条一条纵横的红线串着符纸,同样在大殿内浮现开来。 一线灵力划破指尖,季容在空中写下一个个繁奥的古言,难以辨认。 这些血色的古语带着难言的森奥,一竖排一竖排静静悬浮在熙泽殿内。 待写完最后一笔,季容两指一并,一张咒纸出现在季容指间。 随着季容咒言的念动,指尖的咒纸被火焰吞噬。 季容走到床边,坐下来。 秦风致到此时还没醒。 这些年妖蛊一直将秦风致修为压制在渡劫期,如今季容将他的妖蛊除去,被压制的修为缓缓攀升,身体乃至心神都沉浸在修炼中,连对周围的感知都隔绝,同昏迷无二。 在季容阵法成型后,秦风致额间一个三色的图纹浮现出来。 季容手指抚摸在那隐隐带来远古洪荒威压的图纹之上。 “娲皇的生之庇佑,我取走了。” 三色纹路中那条天青色的纹路随着季容手指划过的纹路渐渐散去。 少年额前,天青色的纹路缓缓浮现出来。 走出熙泽大殿,季容关上门,在门上贴了个咒纸,又拍了两下。 在熙泽殿周围,一圈穿着红线的咒纸浮现,很快又隐匿下去。 ...... 天衍卫沿着山路在鸿平道内巡防。 临近鸿平道宗门口,领队那人忽然凛了神色,比了手势,手抚道剑柄上,全队进入戒备状态。 月色下,一个个黑衣蒙面身影越过高墙,进入鸿平道之内。 “来者何人!”领队的天衍卫喝道,剑已出鞘。 然而蒙面黑衣人并未停下身形,朝鸿平道内九峰方向奔了过去。 有外敌入侵,这对天衍卫的副手拉响通信烟花。 翻身踏于剑上,天衍卫迅速寻着黑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同样的烟火在鸿平道上空绽放,一时山垄见灯火摇曳,寂静的夜有了些许喧闹。 在鸿平道宗门前的白玉石阶前,停着一辆马车。 车夫位置上,坐着的是一名女子,身着素色衣裙,容颜美而冷艳,在眉心处点了红妆。 鸿平道宗门缓缓打开,女子站起身来,行至白玉石阶前停下。 女子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对着鸿平道大门处垂首。 少年步伐从容雅致,一步步从白玉阶梯上下来。 在少年身后,是鸿平道错落于山水间的亭台楼阁和气象万千的山峦体势力。 还有那追逐满山乱跑黑衣人的天衍卫。 行至一半,少年顿住脚步,一人御剑而至,翻身下剑之时,长生便已经搁到少年颈边。 “你要走?” 佩剑长生,无非是牧青行来了。 “如你所见。”季容伸手推开长生剑锋。 季容道:“别担心,当时喂给你的药丸只是温养经脉的。” 少年容颜如初见的昳丽俊美,身姿卓绝出尘。 “当初见到福泽,我就认出你来。”牧青行道。 季容并未惊讶,勾了唇角道:“果然。可那是死人佩剑,易主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日出言试探是假的。” “帝丹出世那日,我本来御剑跟在你之后,可是被你给甩掉了。” “那天你昏迷前,是秦座首在北岸接住你。” “如果他没有去,我会去接住你。” “你出现在鸿平道,说明这里有你要的东西,你一定还会回来,所以我就在洛河北岸等着。” “现在你要走,无非是要取的东西已经取到,从秦座首那里?” “算是吧。”季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现在也告完别了,我要走了。” “我是死人,还是不要想着与我相见为好。” 季容已然转身离开,只是给牧青行挥了挥手。 不相见为好? 牧青行一把抓住少年给他挥手那只手的手腕,对他道:“我的师傅,给我讲名士列传的时候,说到相府篇章。” “当时我就在想,好无聊啊,这些成了国之栋梁、有治世之才的宰相们全都是老头子。” “唯有你,师傅讲你的事迹时,听起来和那些名相并无不同。” “我师傅一戒尺敲到我的脑袋上,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年岁。” “我就说,知道啊,最少也上百了。” “我这么回答后,师傅又是一戒尺敲到我的脑袋上,对我说,他在被封相时,才十六岁。” “怎么可能?于是我搜集了书中所有关于你的记载,现在,你画像还挂在我房中。” “越是接近你,我会不自觉地被你吸引。”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