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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梳洗一下,今日是第一日讲课呢。” 推了推他,林颀一边很是熟练地给自己打理刚才闹得乱糟糟的头发。 “唔,今日就要开始了吗可是我不想动。” 懒洋洋地瘫在床上,秦仲一动不动的,仿佛自己还是个崽子一样。 “你这样好像小雀哦,它每次要起床都要我给他梳毛才肯起来。” 林颀穿好了衣服,蹲在秦仲的身边戳了戳他。 “那你也给我梳毛吧。” 翻了个身,秦仲懒洋洋地把散乱着的头发对着他,显然他的头发就是在指毛了。 “可是你这是头发不是毛。” 林颀和他较真道。 “没关系啦,你当它是毛就行了,反正手感差不多啦。” 伸了个懒腰,秦仲看了一眼天色,估计还能再赖一会儿,继续懒洋洋地说道。 “那我试试。” 林颀跃跃欲试,伸出小手去耙他的头发。 秦仲被家里养得很好,虽然说是头发,但是乌黑亮丽又顺滑,真的要说起来的话,可比小狼崽子的毛发要好摸多了,一点儿不扎手不说,还特别柔软。 “唔,你这个手法好娴熟哦。” “还好啦,因为小雀很挑,每次摸到不舒服它都会哼几声的。” 被摸得哼唧了几声,秦仲这才终于爬起来洗漱收拾。 他祖父为了让他能够早日习惯学堂的生活,倒是没有怎么太过于惯着他,所以这些事情秦仲自己也做得很顺手。 两个人最后居然是朱舍长看见最早走出房门的学生。 “唔,现在的学生,倒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了。” 朱舍长满意地看着他们不但没迟到,甚至还提前了不少就出门,身上也比他想象中要多了,收拾得很利落。 不像是之前他走了几间学舍里面,好几个高门大户出来的,甚至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梳头。 林颀和秦仲两个人早早的就到了,倒是让负责给他们启蒙的夫子愣了一下。 “夫子好。” “夫子好。” 两崽子看见他了,都乖巧地过来打了个招呼。 “你们竟然起得这般早,可是自己收拾的” 夫子看着他们两个小不点齐齐点头,难免露出几分喜欢。 乖巧懂事的孩子自然是人见人爱的,他想了想,特地给两人安排了最前面的座位,让他们坐在一起。 两个人坐下之后,才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先到的是四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上一些,但是显然都有些狼狈,头发还有些散乱着,衣服也收拾得不太整齐,一看就是平日里很少自己动手的大少爷们。 他们一看见居然还有人比他们还要快,脸上显示一惊,然后又立即注意到夫子的存在,连忙过来有礼貌地一一打过招呼。 “不错,来得很早,不过日后可以再收拾妥当一些再出门。” 夫子点点头,让他们各自找座位坐了。 几人看出夫子的态度一般,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没多想,找了位置坐下。 不多时,人也便一一到齐了。 虽然多少都有些狼狈,但是显然朱舍长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一直在学舍之间游走,还是在夫子第一天这样重要的日子,将所有学生都及时叫醒了。 夫子看着也很满意,只稍微点到几个看起来格外有些狼狈的,表示明日不希望再看到他们这幅模样之后,很快便开始正式开课了。 林颀所在的黄班,按照天地玄黄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教学程度。 黄在最低等,也就是最初级的教学,包括启蒙在内,是很适合林颀这样什么也不懂的人。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正式启蒙过的。 来的第二块的几人之中,便有两个是大家出门的,他们早早就在家里启蒙过了,所以听着这些最简单的东西,渐渐地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不是吧,”其中一个忍不住探头去和旁边的人说话,“明公学堂就教这种东西这个我在家里就已经学过了,根本不用教也能懂吧” “谁知道呢我爹还特意让我过来,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地方呢,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水平。”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相信我爹的话的,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再让家里的夫子教,那岂不是更好” 他说着说着,脑壳上忽然一痛。 “啊谁打我” 下意识大吼了一声,他不爽地大叫起来。 “我。” 阴森森的声音传到耳中,与此同时出现的,好友夫子那张恐怖吓人的脸,和他手里的那把戒尺。 “我倒是想知道,你在和同窗聊什么,怎么,趁着现在联系同窗情谊呢” 众人纷纷捂着嘴偷偷笑了。 “没、没有。”这才发现居然是夫子,刚才好叫嚣的人立马蔫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把手伸出来,我应该刚才就和你们说过了,不得随意交谈。” 夫子一点儿不客气,拿着戒尺狠狠地就抽了一下。 “嘶” 好痛啊 眼圈顿时就悄悄的红了,捏着手心,柳桢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太过于丢脸直接在大家面前哭出来。 “还有你,你也是。” 夫子又转了个身,把那个和柳桢一起聊天的也抽了一尺子。 见到他们两个中招了,其他本来还在开小差的学生们顿时噤若寒蝉,都认认真真地努力打起精神来听讲了。 见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夫子摸了摸胡须,这才满意地放下戒尺,继续讲课。 上课的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专心之后,一眨眼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明公学堂食宿,吃食都是有专人每天按时按点做好,按着铭牌去取便是了。 秦仲和林颀也早就闻到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了,离了学堂,便牵着手一起过去领吃食了。 为了方便,整个学堂不管天地玄黄全都是在一起领取吃食,每个人的分量都是一样的,吃的自然也一样。 还没走到,林颀和秦仲在聊着天,忽然就听见他们面前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垂头丧气地在聊着。 “唉,我真的不想去领那吃食。” “我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抱头恨不得痛苦起来。 “天底下怎会有人手艺如此得差” “差不是问题,为何偏偏差,还要负责我等的饭食” “不如我们不吃便是了” “可是不吃,我们又怎能挨得下去呢”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不思饭,只想饿。 可惜,最终他们还是抵不过十五六岁的身体,一上午下来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再不愿,两人还是相携去了。 林颀“。” 秦仲。 “你说,真的会很难吃吗” 先开口的,是也早就饿肚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