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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在他们周围沉下去,燃烧着无尽的毁灭与死亡。 但有什么关系。 第156章 派对结束 上城的狂欢没日没夜,从不关心结局。 电影里的生活总是目标清晰,死亡只是一个把戏,朝气、热烈或是向上的力量属于故事中的人物——比如杀戮秀里那些——现实中只有无数观众,带着满心毁灭的欲望,从不真的知道日子怎么过。 在这混沌、冷酷的世界中,总是会诞生可怕人物。 雅克夫斯基透过田小罗房子外的监控视频看到了小明科夫。 那人带着辆看似低调但绝对超豪华型浮空梭,个人防御力场在身周流转,虽然穿着件随便的T恤,但权贵公子的样子十足——当然他本来就是——在染血的夜色中,像一小团闪电,既亮眼又充满毁灭的恐怖感。 除了宴会上,他很少在现实中见到他,别提这么副样子了。 明科夫先生是个铁腕人物,他想,他的独生子简直就是可怕的变本加厉。可那人和这家族很多人一样困在了混淆而黑暗的欲望中,对重要关系的理解永远是错误的。 而终归会有人无法容忍,他一直觉得这家族早晚有天要出个毁灭世界的款。现在果然出现了。 小明科夫在窗外朝田小罗说道:“上车。” 田小罗怔了一下,抬头看他,他像从三十九楼的窗外凭空而降,说道:“这事儿还没完呢。” 田小罗静止了一会儿,伸手关上主屏幕,站起身来,她姿态轻盈,几乎像是跳起来的。“我看到了,”她说,“有些杂种跑了。” “我每一个都记着。” 田小罗抓起地上的一堆终端,赤着脚,跳上窗台,从三十九楼把一堆东西丢进小明科夫的车子,迅速把豪车变成垃圾堆。 “有必要都带吗?”小明科夫说。 “有。”田小罗说,又拿起一大盒存储条,穿着睡衣跳进车里,粗暴地把东西推到后面,重置虚拟屏,准备出发。 地底深处震动的毁灭感再一次涌上来,一直深深藏在灯火通明的上城深处。 雅克夫斯基没有说话。没打招呼,也没叫停他们,搭个便车。 他早已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当他思考,思想中只有无尽死亡的图像,这毁灭深入骨髓,他无法带着这些东西活下去。 但没关系,他无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她会活下来。也许以后她会过上值得过的生活,就像她小时候渴望的那样。 那时世界将一片混乱,日子不会好过,但笼子已经碎了,不会有上城,不会有无尽的合同和用以消费的死亡了。 他坐在门外,听着她上车的声音——正在说干掉那些杂种要用什么战术——慢吞吞地抬起手,捡起之前丢掉的终端,戴上,上城无尽毁灭的图像涌来。 他看着这座他出生、成长,又毁灭了他的庞然大物崩溃。 田小罗坐着浮空梭离去,雅克夫斯基并没有用摄像头追踪,只是看那点光在上城的夜色中消失。他知道他们去干嘛,他们会继续生活。 虽然环境会很糟糕,会有不断的死亡、战斗,但也会有美好之事的吧。 只是他已没有力气了。 他又喝了口酒,闭上眼睛,在这破晓时分,无尽的黑暗把他吞没。 田小罗低头看,浮金主城在她脚下坠落。 那像有一整片世界那么大的珠宝盒,黑暗中亮着无以计数的灯光、广告牌、爆炸和火光,既有整齐精美写字楼的光,还有大亮色彩和形状不一广告牌的,全息广告闪动游移。 下面不时传来爆炸的声音,能听到隐隐的强劲音乐。一场浮空的大型舞会。 从第一座反重力城升上天空,人们就在举行一场特别的、无止境的派对,一天天远离现实,“快乐”令人筋疲力尽,璀璨灯光下埋葬无数压榨殆尽的尸骨。 现在,那片永远的庆典之地在夜幕下缓缓倾斜,向大地沉去,无数建筑材料崩裂,悲鸣一般在夜色中回荡。 派对要结束了。 杀戮秀最后一轮结束后——既没有彩虹,也没主持人来宣布“英雄”们的胜利——白林带着夏天去和小明科夫约定的地点。 一路上夏天靠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小声朝他说道:“我要昏过去了。” 白林亲亲他的头发,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会照看好他的。他感觉那人慢慢滑下去,他稍微用力,更稳地抱住他。 没有了浮金集团无所不用其极的医疗机构,他们都需要后备路线,于是早就和小明科夫定下了接头的计划。 他们从来不是不顾后果的类型,倒是因为非得行走于死生之间不可,极端的精于计算。他们考虑到每条退路,计划到最后一颗子弹。 没谁真喜欢死掉,再壮烈也不行。所有那些惨烈的死亡,不过是人工造就的景观。 接头地点是一处浮空区般的大型反重力梭,在夜色与火光中像漆黑的鱼一般游移,几不可见。 小明科夫还没到,白林停稳浮空梭后,几个医生过来查看两人的情况,立刻开始给夏天做紧急治疗。 那人伤势糟糕透顶,但白林注意到他们关注的重点是惩罚芯片和内置耳机。 小明科夫是治疗到一半时过来的,仍穿着那件随便的T恤,在这样的时刻,卡通的爆炸图像在他身上气势十足,透出股灭世Boss的气息。 他跳下车子,看到治疗中的白林和夏天,怔了一下,田小罗迅速过来查看,而小明科夫只是远远站着。 他立在浮空区域的边缘,身后只有大片幽暗的云层,偶有火光闪烁,照亮层层叠叠的虚空,看上去有点孤独,但样子又很开心。 他朝他们走了几步,突然伸手丢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白林下意识抬手接住,小明科夫朝他笑,说道:“嘉宾秀的视频,只此一份。” 他站在大片黑暗的边缘,朝白林说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到这侮辱人的玩意儿了。” 白林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储存体做得宛如一只很有艺术性盘旋的蛇,带着奢靡幽暗的金色,他紧紧握住。 嘉宾秀是个噩梦,可是这么久以后回忆起来,白林脑中只有夏天克制的温柔和不惜一切的保护。 他抬起头,朝小明科夫微笑,说道:“超棒的烟花。” “白……白林,”灰田说,敬畏地叫出这个名字,仿佛是一个神话传说中的姓名。 她一身研究员的打扮——她之前上的就是医学专业,为了还助学贷款干了全不相关的活儿,上城有大量这样的人。 “夏天身体里的东西很麻烦,和神经联系紧密,还是生物性的,它有生长和控制的本能。”她说,“它创造的目的就是把人锁死,本质上是无法取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