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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冲,向吕大和黑马跑去,带得宋然滑下了半个身子,但他不敢放开,仍是扯着拽着,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硬是又坐了起来,手里抓着个yingying的东西,心口突突狂跳。 莳风冲上来,手里挥舞着一根大树枝,引诱那马慢下来,嘴里喊着:“雪白,雪白,停下,停……” 在慌张中,宋然竟还想到这马原来叫雪白,倒是很实际。 雪白终于放缓了速度,摇头甩尾地跑到了黑马身旁,终于停下来,原地转了几圈,喷了几下鼻子,跟黑马耳鬓厮磨起来。 宋然手软脚软地被吕宋峤扶下来,眼冒金星,阵阵眩晕,背上已是密密一层冷汗,手中也是汗,还有马的毛,刚刚抓铁环抓得太紧,手心深深的几道痕,就差没出血。 “怎么了?想吐?”几个人进了屋子,坐下来后,吕宋峤轻轻拍着他的背,又倒水给他,喝了几口水,宋然总算缓过气儿来。 “要不到榻上躺一会?”吕宋峤又问。 宋然摇摇头。 “第一次骑马,就遇上情况,还有惊无险,往后不用怕。我看啊,你胆子也大,都不必跟我学了。”看他没什么事,莳风慢悠悠地喝着茶说,仿佛完全忘记刚才是谁甩手不管才导致出状况。 他已经换下黑色装束,一身百花团锦外袍,越发显得潇洒不凡。 吕宋峤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莳风全然不当一回事,一副有什么尽管来,我全收的神态,把宋然看乐了。 “你二哥啊,以前学骑马的时候,可没你骑得好,要人哄。”莳风什么也不怕,又烧了一灶火。 宋然很有点意外,看来他们认识很久了,这是真的吗?他侧过头看看吕宋峤。 “莳风——”吕宋峤拖长了声尾,莳风一听这调调,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冲宋然一笑,干脆利落地站起来便往外走,边说:“我去煮面,给你压压惊。”说着拉开门出去了。 “我没事,二哥,你别骂他。”宋然说。 吕宋峤摇摇头,说:“你啊,就是心太好。有的人天生欠揍,知道不?” 可是,你肯定不会揍他,揍也揍不过吧?看起来莳风力气比较大啊。宋然暗暗想。 不多久,莳风端了面进来,一人一碗,闻起来油香扑鼻,不同的是这次汤上边漂的是两朵桃花,有淡淡的红。 吕宋峤把桃花挑出来,皱了皱眉,搁在案上。莳风却用筷子夹起一朵,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又对宋然说:“吃了桃花,管走桃花运。” 宋然笑了,也学他的样子吃起来,还以为是什么珍馐佳品,然而桃花还是花的味道,倒是那面条儿口感甚好,风味独特,看来莳风厨艺了得啊。 看看又是夕阳西下,日光渐淡,宋然在院子里略走了一走,倦意涌上来。吕宋峤便让他到厢房睡一觉,要走了叫他。 宋然知道他们还有事,自去歇息。自从经过庞非那一遭,再看他们二人的相处,觉得无论他们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奇怪了 “来吧,今天吓着你的宝贝,就当是补偿。”屋里,莳风趴在榻上,衣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咬牙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这一回就这么着。”吕宋峤俯下身,在那耳朵尖轻轻咬了一口,“上次你坏了规矩,我还没要回来。”边说,边毫不客气地进去。 “娘的,你!轻点——”莳风抽了一口气,又说:“上回不是用嘴给你……” “那不算,得用这儿,嗯?”吕宋峤放缓了动作,熟练地挑逗起了人的情思,莳风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第16章 风寒 如此,宋然该读书的时候读书,不读书的日子里便跟吕宋峤出去,到上源寺看桃花,骑马踏青;与莳风下棋,在他身边丁丁冬冬地弹琴,凭着儿时的记忆,居然断断续续地弹完了一首,莳风在旁边噼噼啪啪地拍掌。慢慢地,宋然也很自然地接受了吕宋峤身边有莳风这个人的存在。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吕宋峤的陪同下进行的,宋然发现这是他最主要的消遣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吕宋峤才会露出他那年轻人应有的放松自如的样子来。 家里,朱氏还是温柔细致,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或忧思中,小侄女rou乎乎的,已经会朝人笑了,十分可爱。吕宋峤亲自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瑜姐。瑜,美玉也。 在外面,他已经不大避忌在宋然面前显露与莳风的亲密关系,两个人执手而立,站在纷纷扬扬的桃花下,令宋然觉得自己反而是多余的。 这种微妙的平衡,实在是难得。朱氏知道莳风这个人的存在?吕大肯定是知道的,但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二月里的县试转眼就到,在这个时候,吕府名家大族的优势便凸显出来,之前在兰西,宋然曾担心别人不肯跟自己联名结保,但现在呢,呵,吕宋峤直接找了个廪生给他作保。坐在考场中,看到自己的试题纸上录着“吕宋然,民籍,曾祖松年,祖延贺,父默……”,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端详自己祖父和父亲的名讳,真真是颇多感慨。 也许是天生聪慧,反正县试是轻轻松松拿下了。家里人比他还要高兴,自然又是嘉奖一番,摆酒几桌,吕宋峤与有荣焉的神情令宋然觉得,即使是为了二哥去考,也是值得的。 如果庞非在这里,那么日子就十分完满了。在春日馥郁的花香中,宋然不止一次心驰神荡,梦中俱是庞非缠绵的零散的片段,有时候早上醒来又得洗裤子。桃红大略已知人事,听说常福说有个小厮家里向她爹娘提亲,但桃红不愿意。宋然更是不好意思让她洗那裤子,每每都是自己搓干净了。 如同上次一样,府试也是在吕宋峤等人的期盼、焦灼、欣喜中,在宋然的“出了八成力气”中过去,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闹得宋然好像已经是状元郎一般。 这两次小考都是在吕城举行的,宋然自然占了些天时地利,其实他的学问并不比跟周围的少年人高深,大家都是读四书五经,读朱熹程颐,读诸子时文,只不过他从小没有大人十分拘束,反成了一件好事,思维灵活,尚未僵化,比那些在父兄严训下唯唯诺诺只懂死记硬背的同龄人要好上许多。 宋然趁着高兴,又央求吕宋峤让自己回了一趟兰西。可惜并没有舅舅的信,也没有庞非的任何消息,张氏还叹息说爷们都走了,家里冷清许多。 回家后,吕宋峤见他有些郁郁,又让吕大送他去雪娘那里,跟莳风消遣消遣。 至晚,吕宋峤自己也来了,见那小屋里明晃晃的点着十余支蜡烛,莳风正手把手教宋然作画。 “这是干什么?看把屋子都烧起来!”吕宋峤皱了眉头,走近宋然身边,看画的什么。却闻到一股酒味儿,便气了:“你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