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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向前迈了一步,“娘娘只需要倒出三滴,给皇上喝下,臣备好笔墨印玺,大事必定!娘娘,不需害怕,机不可失啊,娘娘!万事有臣担着!” 赵后缓缓点头。 祈昕与宋然庞非进入宫城,匆忙往皇帝寝宫去,却是灯火通明,皇帝的大太监王公公迎出来,回说:“大殿下,皇上在皇后娘娘那里呢,并吩咐了,如无要事,不要打扰。” 祈昕问:“父皇晚间可吃饭?精神可好?” 王公公回道:“陛下吃了饭,也喝了汤,瞧着精神不错,大殿下不必过于忧心,请回吧!” “如此,有劳王公公好生伺候。”祈昕随口应了,转身离开。 “殿下,我们就这么走了么?”走在御花园里,宋然在身后低声问。 “当然不,咱们去如熙宫。小心点,从那边拐过去。”祈昕吩咐了两人,挑着幽暗的小径走,不一会儿,便绕到了如熙宫外头。借着丛丛花木,只见如熙宫中有光亮传出,周遭却静悄悄的,好些宫人都不在,只有四个太监在门口守着。 “怎么进去?殿下也不能硬闯吧?这可是皇后居所。”庞非问。 宋然说:“不如我去引开他们?” 祈昕定了定心神,说:“算了,还是由我亲自前去。你们跟在后边,见机行事。” 宋然此时觉得十分紧张,不亚于当初从流放队伍中逃走那一刻,他望了一眼庞非,只见这家伙却隐隐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庞非在,好像什么也不用怕了。 “陛下可是在娘娘这里?进去通传一声。”祈昕领着两人,施施然走到了门前。 那四个太监本就看见他们走过来,都似乎有些不安,这时便有一人大着胆子道:“殿下请回,陛下和娘娘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去。” “嗯?本皇子只在外间问候一声罢了,想必陛下喝娘娘不会见怪的,去吧!”祈昕耐着性子,还是和颜悦色。 几个太监你看我,我看你,颇有点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祈昕扫了一眼他们,沉了脸,然后迅速给庞非使了个眼色。 庞非领会,伸手用力一推,殿门便开了,祈昕举步就入。那几个太监大吃一惊,想要阻拦,却被庞非一脚踹一个,跪倒在地哎呦不绝。 几人快步穿过长长的甬道,惊奇地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心中的诡异之感升腾到了最高点。祈昕穿过灯火明灭的宫殿,一眼看见帷幔中有三个人影,似乎正是顺昌帝等。 “父皇!”祈昕呼喊出声,强烈的不安瞬间弥满了他的心,他快步进入,撩开幔帐—— 此时吕宋成正扶着顺昌帝的身子,让他在展开的纸张上立诏,不知是药水下得多了点,还是顺昌帝实在是力气不支,他的手抖抖擞擞的,只差最后“传位于二皇子祈逸”几个字了,玉玺也早放在一边,赵后也在身后焦急的看着。 他们没有料到,祈昕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听到那一声“父皇”,吕宋成心中大急,立即抓住顺昌帝的手,拖着要往纸上写。 “你干什么?!快放开父皇!”祈昕冲上前去。 赵后吓得往后一躲,容颜失色。 吕宋成眼见功亏一篑,情急之下扔了纸笔,双手反将顺昌帝的脖子一掐,盯着祈昕,嘴角一扬,冷笑出声。 宋然庞非紧紧跟着跑进来,看见这样,不禁都吸了一口冷气。 第56章 定局 “吕宋成,你竟敢谋害陛下?!快放开!”祁昕已经冲到跟前,见吕宋成如此动作,猛地刹住脚步。 吕宋成半夹半抱,挨着顺昌帝,顺昌帝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只是维持着端坐的姿势,对周遭发生的事置若罔闻。一看,就知道是被吕宋成动了手脚。 “你给父皇吃了什么?!祈昕眼内喷火,厉声呵斥。 “太可惜了,只差一点点。”吕宋成垂下眼睑,慢慢地说。他一点也不怕,冷静得不像一个人,宋然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觉这个人的血都是冷的。 宋然与庞非一步步挪近,谁料吕宋成喝了一声:“站住!” 他扯了扯庞非,顿住脚步。 “成者王败者寇,本也无话可说,但还轮不到这两个小子来动我!” 吕宋成不屑地说。 祁昕喊道:“你待如何?立即把父皇放开!” “放开?那我岂不是太亏了?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你们说是吧?” “你敢?”祈昕双眼如同剑刃直射吕宋成。 “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我是一无所有的,你们能来到这里,是容青说的吧?真没想到……”他喃喃自语,眼神飘忽,双手慢慢收紧。 宋然正要一个箭步冲上去,庞非却把他一拉,右手一扬,“刷”的一声,一把小飞刀激射而出,直奔吕宋成,“哧”的一下,飞刀直中吕宋成肩膀,吕宋成的身子晃了晃,动作一松,瞅着机会,祈昕几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扶住了顺昌帝—— 吕宋成栽倒在后面,肩膀处鲜血涌出,把赵后吓得尖叫一声。 宋然和庞非连忙冲上去,按住了吕宋成,祈昕大喊:“来人,请御医!快来人!” 变化在瞬息之间,刹那已成定局。 顺昌十六年四月廿八,刑部尚书吕宋成劫持帝君,意图不轨,为大皇子祁昕所破,吕宋成被下天牢;皇后赵氏听信吕宋成之言,擅进方药险酿大祸,被禁足冷宫;镇北将军赵赢无诏回京,被削职听候发落。 五月初一,顺昌帝传位于大皇子祁昕,至此,纷扰风云落下帷幕。 初夏的日光已经很灿烂,透进这一小小的隔间,打在地上,仿若楚河汉界,把坐在屋子内的人隔开。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吕宋峤对着前边的人,淡淡出声。 吕宋成笑了一笑,“我原本想的是从此不再见面。” 宋然望着他,心里思潮汹涌,当年第一次见面,吕宋成肃穆威严的样子仿若还在昨天,现在却阶下为囚,形容沧桑,究竟是什么,使他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娇妻爱子,高官厚禄,他都有了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的心底,究竟在追求些什么? 这,是宋然和大皇子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因而,才有了今日的见面。 “大哥——”吕宋峤忽地出声,对面的吕宋成却嫌恶地摇了摇头,“不要喊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不是你们的大哥!” “为什么?”宋然忍不住喊出声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二哥他是你的亲生手足,你怎么能——” “他不是!”一声断喝,吕宋成打断了宋然的质问。 “不是?我们不是亲生兄弟?”吕宋峤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直直对着前方,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但却仿佛要把面前的吕宋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