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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的凤眼却携了柔情万千,直抵高座。众人目不转睛,舞姿之风流可见一斑。
赞叹之余,白雅总觉得这女子的眉眼有些熟悉。
舞毕,筝停,女子在百花中缓缓跪下,宛若神妃仙子觐见。
“柔妃有心了。”贤妃一袭蜜合色兰花绸面宫装,笑得意味不明。
新晋妃位的柔妃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柔声道:“谢jiejie夸赞。”嘴角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抬起头来。”皇帝威严的声音从上边传来。
“只看姿态,妾已觉此女不凡,只是不知为何要蒙着脸。”贤妃徐徐开口,一脸贤良。
“奴婢自认容貌平庸,怕触及天颜,十分惶恐。”虽是舞女,声音也极美。
“舞巧,姿美,音也悦耳,臣妾好奇得紧,皇上可要给她一个恩典?”
贤妃虽落座在皇帝右侧,不比坐在皇帝左侧的德妃位尊,却要活络些,寻常的“唠家常”大多出自她口,便连建议也带了旁人没有的亲切。
皇帝侧首看了贤妃一眼,道:“面纱取下来。”
舞女眼眸轻颤,玉手缓缓动作,很快,面纱下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肌肤赛雪,五官精致,眉宇间羞羞涩涩,好一个绝色佳人!
白雅只能看到舞女的侧脸,周边一片死寂,便连空气也凝固了些。虽然隐晦,但她分明听到某位夫人抽气轻呼“好像”。
好像?像什么?
白湄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懵懂,垂首低语:“此人俏似元后。”
文世澜死后皇帝没有下旨废后。
见皇帝面色微妙,贤妃笑意微敛,朝柔妃小声道:“原还赞meimei花了心思,没想到竟是费了苦心。”
柔妃笑得恰到好处:“不及贤妃jiejie万分之一。”
若说地位,这里德妃最高,若说宠爱,除了偶尔冒头的新人非贤妃莫属。然而,真论起地位与恩宠谁能高得过皇帝的结发妻子?后位之所以空悬至今,还不是因为皇帝忘不了文世澜!
她新晋妃位,这大半个月皇帝却再没来过浣月宫,好些妃嫔正等着看她笑话,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宠”?后宫但凡有点地位的妃嫔都抱成团,她不欲去抱别人,旁人也瞧不起她,如此便想法子给自己找帮手。
贤妃压了压嘴角的讽刺,新册封的柔妃还是年轻了些,手段远远比不得稳扎后宫的德妃。
德妃似心有所感,朝贤妃点头微笑,疏远而不失礼节。
就在众人以为后宫又要多一个美人的时候,皇帝发话了。
“既知触犯天颜,这容貌不要也罢,只今日佳宴,不得见血,林福海去安排吧。”
大殿噤若寒蝉,就连白雅也觉得惊悚,因长得与元后相似便被夺容貌,求下棋人心理的阴影面积。
柔妃脸色煞白,她原以为皇帝看了与元后相似的容颜会心生怜惜继而欢喜于她,不想犯了大忌。
“皇上,臣妾有罪。”柔妃媚眼含泪,虽当着众人的面请罪脸面不好看,但她更怕因此失了恩宠。
坐着的户部尚书谢大人和他的夫人更是汗如雨下,柔妃是他们的嫡长女。
贤妃冷眼旁看,对方梨花带雨的脸实在碍眼。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皇帝拍了拍柔妃的手,神情带了几分心疼:“爱妃所选的舞深得朕心,只是人选得不大好,下次可要擦亮眼睛。”
柔妃用帕子擦拭着眼角,一脸后怕地应下,虽丢了脸面,但这事总算揭过去了。
“德妃,下面还有什么节目?”皇帝漫不经心道。
此次宫宴由德妃张罗,德妃将节目分了下去,十个妃嫔每人备一个,刚刚的舞蹈便是柔妃备下,现十个节目过了五个。
“回皇上,现还有五个节目,下一个是安王嫡女流霜郡主萧可盈的筝,弹的是“出水莲”。”
听到自己的名字,萧可盈面带桃腮,跃跃欲试。
“流霜郡主的筝朕听过了,还有其他的吗?”萧可盈一脸惊愕,万万想不到曾对自己的筝赞誉有加的皇上竟嫌弃自己,而且还是在百官面前,今后她还有何脸面谈筝?
“皇……”触及安王妃的目光,她死死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敢怒不敢言,还得装得一脸大方。
“接下来还有宁国公嫡女林筱欣的“飞仙舞”、彭将军胞妹彭梓若的鼓……”
“你说的朕都不感兴趣,今日乃四皇子回宫庆典,寻常的节目就不必拿出来了,可有旁的?”皇帝神色不耐,竟打断了德妃的话。
德妃心思一动,微笑道:“皇上见多识广,看过、听过的舞曲比臣妾知道的还要多,若想看新鲜的,与其问臣妾,还不如问刚从永苍回来的四皇子。”话落,看了眼由始至终安静至极的四皇子。
四皇子刚回京,比不得有底蕴的在京皇子,宫宴上他们会与大臣闲聊或相互探讨,倒是四皇子,因着皇帝态度暧昧,众人举棋不定,反而将他冷落了。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话有理,老四,你有何见解?”几位皇子纷纷看了过来,言笑晏晏中暗藏诡谲。
萧瑾璃年二十,身纤体长,棱角分明的俊脸俏似皇帝,他站起身说道:“回父皇,儿臣私以为永苍的歌舞比不得文澜,只是若论新鲜,儿臣倒想起一绝。”
“哪一绝?”
“乃卫国公世子的萧。”
白雅心里一阵咯噔,只见皇上点了点手指,看了眼白谦,问:“如此说来,卫国公世子还精通音律?”
萧瑾璃笑道:“卫国公世子一曲曾让永苍皇与永苍皇后潸然泪下,曾誉为永苍一绝。”
白雅看了眼对面的白谦,抿了抿唇,在南庄那两年她广读杂书,知道乃永苍一才子所作,叙说的是百姓冬日抗寒的故事。曲风多变,在强调寒冬严峻的同时赞扬了永苍百姓抗寒的大无畏精神。
然而白谦是文澜人,曲在永苍可以说是入乡随俗,在文澜却是大大不妥。永苍与文澜素来不和,白谦怎能称赞永苍百姓?四皇子此言不安好心。
果然,皇帝脸色微沉:“能让永苍皇族潸然泪下,确实了得,如此便来一曲吧。”
宫宴向来由后院主导,也不是没有男人参演过,只是皇上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此轻飘,不似恩典,更似折辱,众人神色各异。
这四皇子不应是与白谦一伙的吗?怎会如此……说得好听一些是别出心裁,说得不好听那便是坑人。
白雅看向端坐如莲一斟一酌自带淡薄的人,觉得他不该承受此等侮辱。
然而白谦极为淡定地起身,一脸从容地把腰间的萧取下,道:“臣……”
然而不待他说完,突然“嘭”一声传来,竟是杯子砸地的声音。
琉璃眼随着杯子转了几圈,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