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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的身份?”一威严老者走来,长袍素衣,须发随风起,颇为仙风道骨,身侧跟了一消瘦年迈却同样精神抖擞的夫子和一面貌不俗的及冠少年。
竟是白谦本人!
白谦虽无权,地位也不及京中安世子等人,但气质清冽,俊美如神官,好些贵女羞红了脸。
“院长!”身边的人纷纷让道,流霜郡主被大大咧咧地敞在院长南宫袭跟前,她再骄傲也不敢示威于曾经的太傅如今的帝师。
流霜郡主漂亮的脸蛋青白一片。
南宫袭颔首应声,便在众人以为流霜郡主将受责的时候,道:“先人有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诸位尤须警勉。”警示含蓄而委婉。
“是。”稀稀拉拉的应声传来。
南宫袭目光如炬,他不欲与小辈计较,点了点头,让众人各自离去。
众人如蒙大赦,如惊鸟俱散。
流霜郡主唯恐南宫袭再说些什么,极为隐晦地瞪了眼白雅后携莫瑜敏等人离去。
白雅的脚却似着了根,愣是没有挪步的意识。白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方抬起尴尬的脸,没好意思直视白谦,与他问了声好后,姐妹三转身离去。
南宫袭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确切来说看的是白雅,颇为赞赏道:“有妹如此,实乃尔之幸。”
谈吐不俗,声情并茂,模样也精致。南宫袭摸了摸稀罕的白胡子,只惜他没有待娶的子孙。
白谦谦然道:“家妹鲁莽,您见笑你。”
南宫袭笑而不语,再不提白雅,边走边道:“皇上有意提拔俊才,,春闱一事你倒不必过于忧心。”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当得知白谦在永苍的盛名怕已经动了为之一用的心思,春闱但凡白谦能入榜,少不了一官半职。
南宫袭与白谦的祖父白列、外祖父文礼言俱有交情,在窥破皇帝的心思后,他乐得卖未来的权臣一个人情。
——
白雅才到上课的地方,方方正正的课室已坐了十几人,她接过玉竹手中的书袋,想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你不能坐这,这是纯jiejie的位置!”旁边的粉衣小姐一脸警惕。
她拐了个方向,一蓝衣小姐同样迫不及待地拒绝。
白雅环视四周,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或好奇、或怯懦又或满脸敌意。
她往门外看去,一紫衣丫鬟站在门边,赫然是流霜郡主身边的冬灵。就在她犯难的时候,一清丽的声音嚷嚷:“这里!这里!这边有位置!”
白雅回头,一黄衣小姐睁着一双大眼朝自己挥手,那神色,狂热得莫名其妙。眼看大家都落座了,她被百般嫌弃,好像没什么挑的了,拿着书袋在那人旁边坐下。
刚刚她的话虽为白谦扳回了一点颜面,却彻底得罪流霜郡主了,不怪这些小姑娘如此谨慎。
同情只是一时,哪怕她们年纪尙小,也明白再大的情谊比不得家族荣耀。
“我叫贺倾晴,你唤我小晴就好,你刚刚那番话说得实在漂亮!自萧可盈做了那什么郡主,眼睛就跟长在头顶上似的,瞧着她吃瘪,可真叫人痛快!”
“我叫白雅,乃卫国公府二小姐。”对方长着一双灵动的猫眼,琼鼻秀眉,煞是可爱。
“噢!你看我!”贺倾晴拍了下自己的脑瓜,补充道:“我是镇国将军贺云凡的女儿,我们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你可曾记得?”
小时候?白雅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要怀疑!那时候我还不到一周岁,是我娘带我去见你的,那时候你还在世姨的肚子里呢!”
她暗松了一口气,确实有够小的,不记得才正常。
白雅笑道:“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愿意与我同坐。”对方热情满满,两人的母亲还相识,她不好太冷淡。
贺倾晴瞅了眼前面案桌上的沙漏,忙道:“快来不及了,今日是你第一次上课,我先跟你说一说我们这边的规矩,省得你行差踏错。”
规矩?除了莫要迟到、早退、开小差,这里还有其他规矩?白雅听到后面传来嗤笑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对方脸色讪讪,将那张圆润的脸埋进了书里。
贺倾晴全然不在意,煞有其事道:“在书院,除了教射艺的姜夫子,其余的都不好惹,其中以教诗书的唐夫子为甚。你待会上课切记莫发呆、莫说话、莫吃食、莫动作,不然他会登门拜访!”
这是学不好还要家访的意思吗?白雅面露诧异。
对方目光炽热,虽然她上课不会发呆、说话,更不会吃东西,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哪料抬眸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灰蓝长袍一脸严肃的长者,再观大家的坐姿,白雅瞬间明了,尴尬而隐晦地朝贺倾晴眨了眨眼。
“不过你别怕,唐夫子只是个外强中干的,只要你好声好歹地求他,他一般不会太为难你,因为他最喜欢你这种乖巧的世家小姐了。”
白雅心叹,只怕以后你再好声好歹也没用,她才暗示于贺倾晴,唐夫子也不会觉得她乖巧了。
“噗嗤……咳咳……”贺倾晴的斜后方,刚刚那个粉衣小姐突然笑出了声。兴致被扰,贺倾晴正打算给对方一个美人瞥,眼角猛然瞄到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唐夫子,一脸惊悚!
“夫……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论学渣的养成
简直就是作者的写照
第15章 恼怒
“夫……夫子风高亮节,又岂会与我等女子计较。”磕磕巴巴说完,贺倾晴僵着身子乖乖坐好,左手撑着额头,挡着半边脸无声控诉:怎么不提醒我不提醒我!
白雅一本正经地回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书拿出来放在桌面。
刚刚她眨眼眨得眼睛都要抽搐了。
“贺倾晴。”
贺倾晴哭丧着脸。
“出言不逊,诗经十遍。”
“夫子……”
“二十遍。”
“是!”俨然生无可恋。
白雅喉咙微痒,忍不住咳嗽出声,瞅见唐夫子轻飘飘的眼神,端了端身子。
唐夫子书本一合,沉声道:“既热情高涨,便考考大家。”
白雅看到前面原本端坐的小姐背脊一垮,然后是齐刷刷的翻书声。
一刻钟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如临大敌了,这随便考考其实就是抽背。
许是一把年纪了,唐夫子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每走到一位小姐跟前,随意丢出一个诗题,若背不出来或背得慢了,轻则罚抄诗经三遍,重则十遍。
毫不意外,贺倾晴被问了一首冗长的诗,不负众望又被唐夫子“添赏”了十遍。
当唐夫子踱步到她跟前,她是诧异的,原以为不会轮到自己,毕竟她是才入学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