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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雅致。白雅在某些方面还是有追求的,这几天着人东弄弄,西弄弄,倒拾掇出个模样。
奇山古松、小桥流水、绿树繁花一点不落,精雅秀气,至于改造院落的花费,走的自然不是公账,花的是白谦不知道打哪里赚来给她的“零花钱”。
“晴jiejie在等二姐?”白婳一袭掐金猩猩面白狐狸里的斗篷携丫鬟缓缓走来,脸颊着了殷红,明艳动人。
“婳meimei。”贺倾晴正欣赏得起劲,不料碰见来人,兴致大敛。
见贺倾晴只带了一个丫鬟,披着一件满大街都是的水蓝色锦上添花白棉里斗篷,无论是模样还是衣着都比不得自己。
白婳狭眼微扬,似是而非道:“二姐此时怕未起床,她午后素来起得比我们晚。”
贺倾晴直觉白婳的语气有些怪异,却也不深究,笑道:“无碍,这里景致甚好,我还未欣赏完呢。”
没想到看着勤勉的白雅竟是一个喜欢赖床的。贺倾晴为发现了白雅的秘密感到高兴。
白婳暗恼贺倾晴不识趣,面皮却笑道:“年初姨母赐给我的那盆瑶台玉凤开了,不知meimei有没有那个荣幸邀晴jiejie一同观赏?”
嘴里说着邀赏,眼底却一片倨傲,贺倾晴性子大咧,却不代表她没心眼,思及继姐妹间那点事,贺倾晴笑了笑:“谢谢啊,不过我不爱看菊花。”
什么贤妃赐的瑶台玉凤?不就是一盆白菊,有什么好稀罕?
白婳笑脸一僵,难得她低声下气,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上道?果然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和白雅一样讨厌!
一计不成,白婳只得再生一计,状似天真道:“不知道晴jiejie为何要与二姐交好,毕竟你们两人性格迥异,难道晴jiejie也喜欢我们兄长?”
近日,不少人拐弯抹角跟她打听白谦的事,让她挣足了脸面。白雅一无是处,却得了镇国将军独女贺倾晴的青睐,她不甘心。
若贺倾晴真是因为这个目的,那么就捅破她,好让她羞愧然后死了这条心。若果不是,任一个小姐被朋友的meimei如此质问,也会认为是她jiejie授的意,如此离间一下二人也好。
她白雅什么都不会,凭什么能交到诸如贺倾晴的手帕之交?这几年,随着贺将军和贺小将军越发得圣宠,不少人赶着上前巴结贺倾晴,若白雅攀上贺倾晴,等同挤进了京城的贵女圈。
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雅得意?
然而,白婳的算盘终究落空了,贺倾晴拍了拍被石头弄脏的手,不悦道:“卫国公世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与小雅也不是性格迥异,而是气味相投。我说你这做meimei的也太奇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小雅的兄长有多亲密,知道的又在想你这般说话安的是什么心?”她平生最恨算计。
“你……”白婳神色一变,不待贺倾晴反应,竟委屈上了,眼中还蓄着泪花!
贺倾晴看得瞠目结舌,对方莫名其妙掉金子,闹的是哪样?
她没欺负她呀!她怎么她了?
然而白婳的戏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白谦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贺倾晴则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像看一个傻子。
她剁了剁脚,觉得甚是没脸,瞪了贺倾晴一眼后,扭头气冲冲地跑了。
贺倾晴:……
白婳跑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狠狠地捏了一把绣娟的手臂,凶巴巴道:“人走了为何不告诉我?”
绣绢可怜兮兮道:“小姐,奴婢……奴婢没发现啊!”她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小姐干嘛要哭。
“蠢材!要你何用?还不滚回去,让绣婷来伺候我!”
原以为是个机会,没想到白谦竟如此不近人情,还让她在贺倾晴面前丢了个大脸!白婳不敢把白谦如何,只得拿绣绢撒气,见绣绢苦着一张脸,觉得晦气,又狠甩了她一巴掌。
绣绢敢怒不敢言。
幸好这一出闹剧没有落入白雅眼中,不然指不定被怎样怨恨。
白雅走了一会儿见着了从远处走来的贺倾晴,顺手将手中的汤婆子递过去,替了她手中那个不怎么热乎的。
两人一见面贺倾晴就噼里啪啦地把刚刚遇到的“怪事”说给白雅听,顺便提醒她注意她那个三妹。
白雅没怎么在意,白婳心眼不好,却心思浅薄,一个人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出花来。
白雅早就料到了贺倾晴不会单单过来游览院子,果然没多久她就被拉了出来,到郊外一红梅园游玩,美名曰会见好友。
原本灰白的天空已白茫茫一片,她们遇到了今年的初雪,雪蘸梅头,点点凉意中酝着一丝惊喜。
“小蕊,再高些!”
贺倾晴口中的小蕊乃庭郡公嫡次女林艺蕊,早些日子因亲母祭日上百道寺祈福,听闻昨日才回来,与贺倾晴乃手帕之交。
林艺蕊已尽可能垫高足尖,然而还是够不着那株开得格外艳丽的红梅。
贺倾晴热闹鼓舞,就在林艺蕊将要碰到的时候,脚底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黑鸦鸦的头发散了一半,上面沾着零星白雪,好不狼狈。
“哈哈哈哈……小蕊,你这模样瞧着与绒球无异,圆滚滚的!”后面是一串毫不矜持的嘲笑。
绒球是贺倾晴母亲养的一只胖白猫,那毛色像极了林艺蕊今日穿的斗篷,白雅前不久才看过,很是憨厚,嘴角忍不住微扬。
林艺蕊一动不动地坐了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起身,与丫鬟一同拍打被弄脏的斗篷。
白雅笑意微敛,贺倾晴也察觉到她表情不对,难免心慌,只以为真的把人摔坏了。
贺倾晴紧张道:“小蕊……”
林艺蕊用力一推,贺倾晴毫无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呆滞,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白雅敛眉不语。
“芍药,我们回去!”林艺蕊看也不看被她推倒在地的贺倾晴,也不管丫鬟听没听到,倔着头往外走。
贺倾晴被紫筝扶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懵,念叨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大气性,莫不是她的继母又给她气受了?”
芍药满脸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连忙跑着跟上去。
贺倾晴一脸迷茫,道:“她怎么了?真摔疼了?”之前不是玩得好好的吗?
白雅早有猜测,却知而不破,道:“许是恼了。”
贺倾晴只以为自己嘲笑过分了,轻巧一跃,把刚刚林艺蕊喜欢的那株红梅折下,莞尔笑道:“我们去找她!”
“你去吧,晚了我还有事。”她去了对方恐怕更不得劲。
听闻白雅有事,贺倾晴也不强求,带着紫筝一溜烟跑去找林艺蕊。
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白雅有些羡慕,也只有真心要好的朋友,才会有恃无恐地使性子,或心无芥蒂地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