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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请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倾晴。”说着,贺倾晴扭头看向涟漪,泪眼朦胧,痛的。
“不过,作为小蕊的朋友,还请涟漪姑娘行行好,别占着艺婷jiejie的遗物,若你真喜欢别人送你发簪,我明儿让人给你送十支,喔不!二十支!若不够……若不够我也没了……”她一脸愧疚地挤出几滴眼泪,巴巴地看着“遗世独立”的涟漪,猫眼看得涟漪心口微颤,被刺激的。
什么叫她喜欢别人送她发簪?这人怎么说话的?涟漪脸色涨红,头上的发簪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取了就等于承认这支玉兰簪是林艺婷的遗物,还极有可能被贺倾晴强赠簪,担了个爱慕虚荣的名头。不取,旁人议论纷纷,她实在没钟翰羽那个脸皮!
想她一个万人追捧的花魁,竟沦落到与一个死人争物!涟漪一气之下,把簪子丢在地上,转身进了另一艘花船。
被单独留下成为众矢之的的钟翰羽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想追上去却被人群围堵,钟翰羽推倒挡道之人,恼怒道:“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来人,把他们轰走!”
“轰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钟公子莫不是将脚下的这片皇土当自己的了,竟不允旁人占据!”对某些人,白雅埋起刀来毫不手软。
“小丫头片子!我何曾说过……”钟翰羽惊觉自己险些失言。
“你没说过什么?莫不是恼羞成怒胡言乱语!”林艺蕊不容他思辩,紧追不舍。
“放屁,你才恼羞成怒!”
白雅冷眼道:“既非恼羞成怒自然也不存在胡言乱语,如此说来贺公子刚刚欲轰走我们的那番话倒是肺腑之言。只是我等着实不解,竟不知垣郡公恩宠非常,竟能越过我朝至尊,公然在皇土替尊者轰赶我等黎民。”
“说得正是!”围观者指指点点,这种在官家子弟面前站直身子的机会着实不多,众人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
“钟公子……”贺倾晴按捺住忍不住上翘的唇角,给对方递去一个难以置信又一言难尽的表情。
白雅看着戏精上身的贺倾晴,顿时觉得圆满了。三人配合无间,回头阖该海吃一顿聊表庆祝。
端看众人的表情,钟翰羽惊觉自己被下套了,这话若传到他父亲耳里,不死也脱层皮!
“妖言惑众,来人,把她拿下!”指着的赫然是林艺蕊。
既然都要脱皮,他非要拉个垫底的!他动不了白雅和贺倾晴,动一个林艺蕊却绰绰有余。
贺倾晴大惊,没料到对方比她还蛮横,忙让护卫挡在林艺蕊身前。
小厮面面相觑,又比不得身强力壮的护卫,探着步子踟蹰不决。
钟翰羽瞧了,怒火焚智,抽出旁人的软剑,不管不顾地劈向护卫。
随行的小厮见钟翰羽亲自上阵,只得纷纷上前,恰时人群惊散,护卫怕殃及无辜,束手束脚,失了先机,竟被小厮给缠住了,贺倾晴火急火燎上前帮衬。
钟翰羽见此,怒红了的眼划过一道凶光。林艺蕊被护着,贺倾晴有武功,趁玉竹不察,他逮住落单的白雅一剑狠劈了过去!
“锵”一声,软剑被狠狠打落,在地上久久颤动。
钟翰羽怒而抬首:“谁!”
第18章 路遇
“谁?”钟翰羽捂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臂,目露凶光。
“钟公子好气魄。”段祺瑞冷声道,一同前来的还有叶沉修与青衣。
钟翰羽瞬间气短,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平王一案便出自此人之手,段祺瑞已然是文澜炙手可热的大理寺少卿,又兼羽林军副领,不是他这种纨绔子弟能比肩的。
钟翰羽笑得牵强:“刚吃了小酒,行事冲动了些,端世子,见谅。”见双方的人已被不知何时赶至的羽林军制住,他只以为段祺瑞是来平sao动的。
段祺瑞未搭理他,反而看向白雅,声音比刚刚轻了些:“可曾受惊?”
谨慎的姿态让贺倾晴等人诧异,两人竟是旧识。
然而,还在桃花村和平央城的时候,白雅就习惯了这种如友人的相处模式,并不觉得怪异。
她举目摇头,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也幸亏撞见了他,不然这一刀子下来,不残也伤。
段祺瑞目光方移:“来人,钟公子口出狂言、公然行凶,拿下。”
“端世子!”钟翰羽惊觉自己踢到板子了,慌忙中倒想起一事,朝白雅半胁迫半请求道:“白小姐,我与林艺蕊尚有婚约,钟林两家又是世交,你既与林艺蕊是手帕之交,于情于理都不该眼睁睁地看着端世子捉我吧。况且刚刚我也是热血上头,这不是没伤到白小姐吗?”
什么叫没伤到她?段祺瑞目光微冷,然而……
白雅抿了抿唇,心知就此打住才是最好的结果,再闹对她们名声不好。她转而看向林艺蕊,她是受害者,又是林家人,是否姑息,应由她做主。
林艺蕊脸色不善地点了点头,她为的是拿回发簪,能让钟翰羽低头已是意外之喜,林钟两家尚不清不楚,她不敢将事情闹绝了。
见林艺蕊松口,钟翰羽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不妨半路又杀出一个贺倾晴。
“不追究不等于你有理,你出言不逊在前,争论不过亮剑行凶在后,岂能一句算了了事,阖该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钟翰羽刚歇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他从未见过此等胡搅蛮缠不依不挠的女子!
看了眼林艺蕊的神色,白雅掩嘴轻咳,道:“钟公子乃堂堂贵公子,负荆请罪就不必了。”潜在意思是赔礼道歉还是要的,垣郡公不是穷吗?那就让他更穷!
贺倾晴对此毫无异议。
段祺瑞的心底划过了然。她聪慧且狡诈。
钟翰羽咬了咬牙,难抵众人纷杂的目光,深怕众人反悔,许下百两之诺后携小厮狼狈逃离。
林艺蕊默而不语,她上前把被仍在地上的发簪捡起,用帕子仔细擦过后纳入怀中。
人群渐散,其中掺杂着零星的贵女与贵公子,许是观望,许是看热闹。不管如何,灯火中,又才处理一桩快事,众人只觉得夜色正好。
“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户部侍郎叶沉修,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能邀三位小姐到满香楼一坐。”叶沉修眼中的趣味毫不掩饰,明晃晃写着“感兴趣”三字。
恩人的请求岂有不答应之礼,文澜的男女之防没有想象中严重,男女同席只要不是单独两人,旁人看到也无妨,或许还会变成君子好逑的美谈。
且满香楼是阳安城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膳食、糕点色香味俱全,便连那酒比之宫庭佳酿也毫不逊色,白雅等人早就存了一试的心思。
“你与端世子认识?”走在前面的贺倾晴小心扯着白雅衣袖,贼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