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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嫣然缓步上前,秀美的小脸莹白一片,娇媚恰似六月初荷。
南宫袭看着她那张俏似夫人的脸,未语心已软了半分。
“你可知三皇子是怎样一个人?”短短两个月,情深如此,他原是不相信的。
南宫嫣然抬了抬眼眸,里面清澈如初:“于文澜而言,矜雅高贵,于祖父而言,孙女不知,于孙女而言,却是极好的一个人。”
南宫袭哑言,萧瑾瑜待南宫嫣然的好,他略有耳闻。然而,他教的是帝皇之术,心里知道最是无情帝皇家。萧瑾瑜的好,是有条件的,他只怕南宫嫣然一头栽了进去,发现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可知,一旦你们成了,南宫家再难独善其身。”皇帝的恩宠势必也要收回。
南宫嫣然懵懂抬头:“祖父不相信他?”
南宫袭蹙眉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南宫嫣然笑了笑:“知道的,不过是皇权交替。孙女没多大的志向,若不是他恰好是那一类人,许一辈子都不会关注这些。”
“既然你知道他存了野心,为何还要一头栽进去,皇家的真心,一文不值,元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祖父可知,皇上至今心心念念的是谁?元后之所以成为例子,不仅仅是因为帝皇无情,还因为她身后的文家。我们南宫家一世清明,一无兵权二无异心,必然是不同的。”
南宫袭摇了摇头,心里感叹南宫嫣然的天真。元后之姿,便连他这个老朽都叹服,南宫嫣然还嫩了些。只是,事已至此,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损了祖孙情。
因为流言,南宫嫣然已与三皇子绑在了一处,再入不得旁的世家之门。
“同与不同,日后自有分晓。”
“你,当真决定了?”问了也不过是图个安慰。
南宫嫣然只以为南宫袭被她劝服了,点了点头。
“既如此,便好生待嫁吧,旁的我自有主张。”
或许这是南宫家的劫数也不说定,成了,上一个门槛,败了,依旧的闲散老人罢了。
——
当萧惠仪满脸笑容回到卫国公府时,听闻白婳又摔碎了几个花瓶,好声好歹劝着。
白婳听了萧惠仪的好消息,总算歇停下来,满心都是她即将嫁给三皇子的喜悦,睡着都要笑出声来。
只惜高兴不过一天。
第二日,皇上赐婚三皇子萧瑾瑜与南宫嫣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萧惠仪一脸惊愕。白婳哭着嚷着又把怡然苑的花瓶摔了大半。
白雅听了一脸心疼,这摔的可都是文物啊!
第43章 陷害
人间四月天,春光明媚,细雨如烟。又逢百花初绽,贵女总算褪去厚重繁冗的棉衣,轻纱薄锦,身量苗条,体态朦胧。
涟漪亭内,白湄素手执檀扇,美目流转,轻敲托腮凝视的白雅,道:“看什么呢?不过是一排杨柳,有何好看的?莫非上面还藏着松鼠不成?”
白雅“天赋异禀”,明明在发呆却予人认真凝视之感。
琉璃眼轻灵又狡黠:“我方才在想,长姐圆扇上的杨柳究竟何意?是杨柳依依盼佳人挽留,还是千丝万缕愿情丝绵长?”
及竿后的白湄越显成熟,青丝半挽,粉颊含春,待嫁的喜悦克制而真实。
白湄瞥了她一眼:“一把扇子而已,哪能这么多联想。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脑子里尽是情爱。”
白雅把圆扇抢在手中把玩,煞有其事道:“准姐夫特意托人送来的扇子哪能一样?我与三妹的皆是花鸟,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杨柳了?便连到你手上的饰品也与我们的格外不同。”
没想到薛凌浩一本正经的脸皮下竟藏了浪漫情怀,白雅对这个姐夫越发满意。
“就你话多。”白湄恼羞成怒地往白雅嘴里塞了颗葡萄,堵住那妙语连珠的嘴。
葡萄很甜,同是薛凌浩托人带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哪来的葡萄,不过甚得她这个小姨子的心。
白雅边嚼边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说便是。”
见白雅的开怀不似作假,白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闻前不久端世子回阳安城了,那俊美的探花郎元礼也回来了,还有不少新贵,今年的百花宴恐比往年热闹。”
白雅觑了白湄一眼,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凌大人了吗?”
白湄一噎,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额头:“我是说给你听的,你已十四,阖该考虑嫁人之事。”一个月前,白雅刚过完十四岁生辰,过得低调又朴实。
“十四而已,不急。”。
“不急?”白湄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能参加百花宴的,要么已婚,要么可相人家。莫说我没提醒你,再怎说她也是主母。如今父亲在外,兄长又……过不了多久,若我想帮你,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儿女婚事,主母做主,乃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婚事与其被她拿捏着,还不如自个儿选。她那点胸襟,仔细给你挑个歪瓜裂枣。”
白湄这话不无道理,白湄的婚事白源做的主,对方虽是个庶子,但人品看着不错,若是萧惠仪选,哪能有这么好的事。在她眼里,怕她连安世子那样的纨绔都配不上。
想到自己要跟一个陌生男子共度余生,许还要帮他纳妾,白雅寒毛直竖,再不敢细想。心里打定主意,若真如此,不如想法子不嫁。
“百花宴的头饰jiejie可备好了?”白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话题转得虽然有些僵,得了白湄一个美人瞥,不过百花宴在即,她确实该下决定了。
“芍药怕冲撞了贵人,菊花欠妥,桃花过艳,挑来挑去都要挑花眼了。好在你一早选了那含笑,倒精致可爱还不落俗。”百花宴上,贵女头戴鲜花,就跟出席宴会精挑衣服一样,同样要彰显身份还不能落俗。
“去年出游我见绿云湖旁有一丛玫瑰,这个时候该开花了,不如我们去看看?”
“玫瑰?”闻所未闻。
“一种带刺有奇香的花。”她院子了种着几株,只是早前被她摘得差不多了。
“这野花还能比得上院子里娇养的?”
“胜在新鲜。”
白湄已定亲,出阁前最后一次百花宴,出挑点无妨。
“也是,反正也没个合适的,绿云湖不远,看看也无妨。”说着,两人相约明日一早去郊外“寻花”。
——
倚婳苑
被禁足月余,白婳削瘦得可怕,颧骨微突,双眼奇大,看着竟有几分惊悚。
“来人!”听了丫鬟来报,白婳把手边仅有的茶杯甩在地上,眼中泛着异光。
倚婳苑的丫鬟面面相觑,她们身上带着或大或小的伤痕,被禁足期间,白婳脾气暴躁,愤怒起来见什么砸什么,身边没东西砸便拿丫鬟出气,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