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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好处于连廊拐角,又是孤男寡女,白雅与流霜郡主有仇,怕前面还有陷阱等着,和玉竹果断沿墙遁走。
视线是相对的,刚刚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开口说话之人却一副看见了她们的模样,白雅自认刚刚提醒元礼的声音极小,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元礼亦意识到此行有诈,与白雅对视了眼后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欲把后面之人甩掉。
眼看脚步声越发靠近,突然,一道身影略过,白雅腰间一紧,被人捂嘴搂着“跃过”连廊,妥妥地落在连廊另一边的假山旁。不待白雅反应,又被人拉着藏进假山洞里。
“砰”的一声,她听到袋子里罐子碎裂的声音。天注定,这两罐东西是送不出去的,早知她放玉竹身上。
一股奇香在山洞漫开,正是玫瑰,她最喜欢的香味。白雅隐约听到流霜郡主还有玉竹的声音,幸好此处与流霜郡主们停留的地方隔了一堵墙,山洞还算封闭,香味传不远。
墙体的另一边,流霜郡主环视四周,只见走在前头的元礼,不见白雅,很是不悦。
玉竹惊魂未定,勉强洋装镇定地给流霜郡主等人行礼问安。
“奴婢给郡主和各位小姐问安。”
流霜郡主看了眼元礼的背影,道:“你是白二小姐的丫鬟,你家小姐呢?”语气算不上友好。
“回郡主,小姐去寻世子了。”
“那你为何在此?”
“小姐去前院途中发现不小心把贺小姐赠的绢花落下,遂派奴婢来寻。”
“哼,理由倒是充分,那你家世子在何处?”语气过于急切,俨然忘了闺阁女子对待外男应有的矜持。
玉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亭子,一脸疑惑:“奇怪了,奴婢刚刚瞧着世子和小姐便在那亭子上,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流霜郡主显然不相信,然而旁边的小姐们已目带揣测。她狠剜了身侧的丫鬟一眼,带着众人回前院。
“玉竹恭送郡主。”
玉竹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想起不知所踪的白雅,才放了大半的心又悬了起来,只事关小姐声誉,她不得声张,潜意识里,她只以为来人是郭尉。
白雅被捂着嘴,摇头示意段祺瑞松手。段祺瑞极为“君子”地把搂着白雅的手收回,然后才把白雅唇边的手放下。左手握拳抬至唇边,无声咳嗽了一下。
刚刚似乎有些鲁莽……
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了好一会儿,此地不宜久留,白雅微屈膝盖,言不由衷道:“谢端世子施与援手。”实际上刚刚她之所以沿墙而走是因为瞧见那里有一条直通亭子的石头小路,她只需在流霜郡主她们赶到之前登上亭子,届时她与元礼相隔甚远又是不同的方向,流霜郡主无凭无据难以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打碎了白小姐的香脂,祺瑞深感抱歉。”段祺瑞遗憾而内疚,她似乎独爱这种异香。
白雅轻叹,每次与段祺瑞一道,不是被卖,就是碎玉,现连瓶子都不放过,若说她们两个相冲吧,人家又屡次救了自己。
“无碍,两罐香脂而已,碎了重做便是,若端世子无事,白雅就此拜别。”
“慢!”段祺瑞拉着白雅的手腕,不过几秒,又飞快松开,从怀里掏出一颗玉珠子,珠子圆润翠绿,比她从老伯处买来的还要大一些,成色看着极好。
白雅疑惑,这是要赔给自己的?
“上次弄碎了白小姐的珠子,在下心感愧疚,这是新买的,还请白小姐收下,权当赔礼。”
新买的?哪里买的?成色看着极好,可以介绍吗?
她与段祺瑞不熟,还没到随便收他赔礼的地步,白雅刚想推辞,发现玉竹已经来寻了。
“既如此,谢端世子,告辞。”白雅不欲纠缠,匆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端世子稍等片刻再出去,我怕丫鬟心生误会,污了端世子的清名。”其实她是怕吓着玉竹,毕竟玉竹极重礼节又爱胡思乱想。
“好。”段祺瑞忽略心中的异样,目送白雅离去。
假山洞内,异香缭绕,与她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刚触手一瞬的柔软,让人难忍心悸。段祺瑞轻蹭手指,突感黏腻,掌心赫然是一抹半透明的残红。
脑海突然浮现白雅湿润小巧的樱唇,鬼使神差,他在掌心烙下一吻,同样的地方,不同的触感,缓慢而虔诚。
半晌,段祺瑞如梦初醒,一脸无措地看向四周,对着嶙峋的假山竟耳尖悄红,双目发虚,明明身旁无一人,整个人却如置身水深火热之中。
约一个时辰后,玉竹再次借故经过假山,却发现那里并无异样。白雅在意的罐子与浓香不复存在,奇怪的是她竟在山洞墙上“拾”到一朵鲜红的芍药绢花。
白雅接过绢花,心想:难道是段祺瑞不小心落下的?
玉竹揣测:莫非郭尉得知小姐输了绢花,怕她手无绢花脸面不好,遂从哪里顺来的?
由始至终不曾出现的郭尉:……
百花宴已接近尾声,相比流霜郡主等人暗中较劲,如数家珍显摆着手里的绢花。白雅、贺倾晴、林艺蕊则躲在角落偷闲。她们专往没什么“观众”的后院偷闲,只得了几朵无伤大雅的绢花,不多不少,中中间间,既不失脸面又不会过于亮眼。
然而,就在她们将上缴绢花的时候,天降强光,打得白雅措手不及。
院子外,白棋悄然出现,面无表情,手拿绢花递给守门的丫鬟。
陡然看见如此……豪华的绢花,丫鬟目露诧异,而这些绢花给的竟是同一人。于是,小姐们坐不住了。
“天哪,小雅你好厉害!”贺倾晴惊呼。如此殊荣让白雅饱受瞩目。
白雅笑了笑,倒是落落大方。
“月儿,何人送来的绢花?”安芷珍问,眼中意味不明。
“回大小姐,是白大人的护卫送来的。”
“白大人只有一朵芍药,锦盘上的牡丹与红梅不知出自哪位皇子、公子之手?”安芷玉心感不悦,白雅得德妃庇护,现连皇子也要参一脚?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
区区白雅,竟有如此脸面。
月儿摇头道:“回小姐,奴婢刚问了,白护卫并未多言。”
众小姐一听,倍感惊奇。这绢花与白谦的一同送来,显然与白谦的关系不一般,莫非是四皇子?
玉妍公主瞧了那芍药绢花好几眼,突然道:“白二小姐娇憨貌美,本宫瞧了也心感大悦,沐灵,把本宫的绢花给白二小姐。”
安芷玉脸色微僵,牡丹绢花何其可贵,白雅竟一下子得了两朵,远在她们姐妹之上,德妃的恩惠与叮嘱已经难以支撑安芷珍和安芷玉脸上的笑容。
不消一会儿,又一名丫鬟捧着一朵芍药绢花来到白雅跟前,道:“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