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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瞧着不像是吸烟火气,倒像偷跑出来寻乐子的贵妇人。幸而今儿乞巧,俊男美女占了大半条街,不想抛头露面的大有人在,白雅这一行,倒不显得十分瞩目。
她着实不忍辜负这种既热闹又赏心悦目的日子,只她们又有些无趣,遂邀了贺倾情一同。远远桥头古槐下,她总算瞧见了同样翘首以盼的贺倾情。
瞧着白雅一行人走来,贺倾情喜得撒开紫筝的手,抱怨道:“还以为你又要失约,再等不到人,我可要入宫揪你了!”
白雅笑了笑,她巴不得她有那个胆子。
紫筝翻了个眼白,她们少夫人要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每次入宫还要扯上公子爷壮胆,在皇后跟前,倒一如既往,什么都敢往外倒,一旦皇上杵在那,屁都不敢放一个。
嫌弃归嫌弃,眼见贺倾情上跳下窜的,紫筝伺候得比以往都要用心。
“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七夕吗?可比不得今晚热闹。”
“怎会不记得?那天你欠了我好些银子。”
那时候街道的两边落满了店铺,来往之人大多是富家子弟,然而今夜却见到了好些衣着普通的书生和小孩在街上打闹,便连摆着的店铺也要规整的多。不得不说,入宫两年,白雅越发觉得萧瑾谦是个好皇帝。
贺倾情笑道:“如今你也有的是银子,何苦惦记我欠的那一丁点?”
众人笑了笑,贺倾情欠白雅的,可不止那一丁点,都快要赶得上在阳安城买几个院子了,只是同比,这几年白雅也得了贺倾情不少有市无价的孤本。
今日乃时节,人群熙攘,虽有郭尉等人护着,清风仍不放心,唯恐白雅被冲撞了,且瞧紫筝护着她主子的姿态,也是个不方便的,恰逢远处在奏乐,清风提议道:“夫人,前面人头攒动,行之不便,是时候移至花船听听小曲了。”听完小曲,时辰也就差不多了,清风如是想。
花船听曲是白雅早先吩咐下的,白雅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欣然移步。
清风小心扶着白雅上了一艘不甚显眼的花船,待白雅和贺倾情坐稳了,才吩咐船夫开船。
船夫撑船的技术十分了得,愣是给人如履平地之感。玉竹在一旁奉茶,所用的茶叶、所摆的糕点,甚至是茶具、杯垫、靠枕,均出自宫中。清风拍了拍手,红色的帘子内舞姬身影绰绰,好不妖娆,极富异域风情的声乐响起,听着倒有些新奇。
虽同为女子,众人却如纨绔子弟般,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娴熟而文雅地评论几句,这还多亏了白雅平日的趣味。她不喜敲锣打鼓的戏剧,偏爱美人演的舞蹈与歌剧。
江花绿水,明月星空,又兼凉风习习,此等泛舟才有的惬意是固若金汤的皇宫所没有的。然而,众人也只享受了一会儿,这种边啃瓜子边闲聊的舒适很快被打破。
白雅身子一晃,险险地捉住扶手,清风脸色一变,忙撑着白雅的胳膊以防她坐不稳。白雅朝玉竹递了个眼色,玉竹领悟,稍显犹豫拐了个方向帮贺倾情稳住身子。
“这是撞上了?”贺倾情一边忍下嘴里的酸意一边道。
白雅见她神色无异,船也稳下来了,方朝清风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撞上岸了还是撞上旁的船了,只愿没伤到人。
清风应了声,紧着步子往外走,然而不待她出去,喧嚷声已传来:“还请姑娘传话与你主子,我们的船被你们的船撞上,现进水了,望他行个方便。”
这话听着便不善,清风皱了皱眉头,未曾说话。掌船之人匆匆而来,倒一脸沉稳,在清风耳旁低语。原来,是对方的船突然加速,方向没把握好,自家船来不及避开,这才凑一处了。只是,显然她们的船比较硬实。
清风看了眼旁边斜了半边身子的船,形态各异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瞧着比外头卖的要精致可爱,缀着的珠帘子一晃一晃的,品味瞧着十分不俗。船板上站着几个俏丫鬟,正朝这边打量。
“不知meimei的主子是哪位贵主?”清风心里有了估量,端着一脸客气。
“我家小姐出自英国公府,乃英国公嫡女,同船的还有户部尚书嫡女潘小姐,永恩候府嫡女薛小姐……”
众人听着一连串的什么府什么嫡女什么小姐的,想着该是一群小姐出来寻乐子,没想到两方的船撞上了,这才想搭个便船。然而,对方瞧着不像请求,倒像她们得了天大的荣耀。
白雅尝了一口糕点,净手后,饶有兴致道:“瞧着是个难缠的。”
“是啊,听这丫鬟口气不小,嘴里那堆小姐来头也不小,可如何是好?”
紫筝和玉竹在旁听了,一脸无语,以往贺倾情说这话一点儿不奇怪,现连白雅也胡闹上了,可谓近墨者黑。
清风前来请示,白雅思忖一番,来者俱是璎珞之族的千金,拒了,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整个阳安城,能对这些小姐视而不见的可谓屈指可数,若有心人打探一番,难免不会暴露。
她一个皇后出现在宫外,好像说不通,遂道:“毕竟是朝中大臣的千金,又是风高夜黑之时,拒之门外多有不适,旁边不是还有一个船厅吗?着她们过去那边玩乐直至上岸便好。”
清风应声,没告诉白雅,旁边的船厅与她们所处的一般大,那里备了十几个杭扬来的美娇娘,舞姿如柳絮轻柔,本就是为了营造不同气氛攒的一个场子,倒便宜她们了。
清风很快便出来了,不卑不亢道:“船里恰好余了一个船厅,只是我们的主子不喜打扰,还请meimei转告各位小姐,免得冲撞了。”
丫鬟点了点头,只以为主人家是男子,怕冲撞了她们,也感念对方识趣,不会瞧着她们出身名门便赶着上前巴结,至于什么喜静,场面话罢了。
丫鬟言语道了声谢后便回了船,禀明众小姐后扶着自家小姐上船。
白雅只感觉船身微晃,想着应是有人上来了,让人把乐声听了,专心看起舞来。
然而,船板的隔音委实一般。
“若说我,迎jiejie这容貌,在阳安城可是翘楚,比之宫里头那位一点儿也不逊色。”
白雅挑眉,这声音听着稚嫩却有些耳熟。
“音儿,快别胡说!”
“哼,有什么说不得的?我们姐妹小叙,难不成还能生出叛徒来?若真有那吃里扒外的,别怪我秦音撕了她的嘴!”
这秦音,若她没记错,便是卫国公嫡女,白雅看向玉竹,玉竹点了点头,清风则一脸不悦,娘娘身份贵重,连皇上都不曾责骂,哪容这些刁蛮小姐放肆?
白雅示意她稍安勿躁,她倒想听听,这群未出阁的官家小姐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因她平日被雍容惯了,这些掏心掏肺的“大实话”可从未听过。
许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