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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拨开他挡在眼前的丝发,闻他所言没丝毫忌怕,哼笑道:“你是知道我的,在魔族肆无忌惮惯了,甚少有人敢拘着管我的事。” “讨骂的是你,我可不需要cao心。” 我拉上轻薄锦被到寻思禅肩颈,“早些睡吧,明日起你我都得忙碌一阵子,还需养足精神较好。” 第79章 交换身份 整夜无话到天明,次日半梦半醒中隐约闻到鸡鸣,又过了许久才醒了神。寻思禅睡眠亦浅,我只是稍稍朝后挪了几寸,只瞧见他炯然有神地盯着我。 我指尖轻弹寻思禅眉心,质问道:“盯看了一晚,你倒不知累。” 寻思禅笑了笑也不开口接话,瞧出我打算起身的意图,连忙爬起要替我穿衣。我深谙阻拦无用,便随他摆弄,如今天亮的比冬日要早,待打理完已能见天边微露的晨曦。 屋外的叩门声似有若无的笃响,借着微光打量去,略纤弱的身影立在门外,恍若是数月前初来醉香楼时的场景,只是时过境迁,多事早已不同。轩弈尘似是笃定我已起身,连敲三下门后也不管我准许与否,自顾推门而入。 轩弈尘进屋含笑与我们打了招呼,方缓缓说出来意,“时候已经不早,院里不少人都起来准备了。我知道离带寻大哥来的目的,想着他一人在醉香楼兜转,就算有草图相助亦是辛苦,所以昨晚找来对庄子熟悉的刘管事。刘管事常年在醉香楼打点,对庄里的草木都是无一不晓的,有他陪着寻路想必更能事半功倍。” 我闻言并没应声,反之也没拒绝。轩弈尘摸不清我心思,面上渐露忐忑,忙不迭解释:“刘管事虽不像轩才、轩达是家生奴才,做事却也忠心卖力,嘴巴生得劳,不会多说半句。” 寻思禅心中本就没百分把握,听了轩弈尘的话颇为心动,偷瞟我数眼见我并无反对,当即道谢留下了人。轩弈尘来时便捎带了刘管事,只是方才一直安排人在屋外候着,如今听闻寻思禅同意立刻将人叫入屋里。 此时天尚没大亮,屋内不点灯仍然有些昏暗,我坐在光透不到的死角,若非仔细瞧来甚至未必能注意到我存在。不过这刘管事确是眼尖,朝寻思禅行过礼后亦冲我施礼。 我仔细打量了翻这刘管事,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两发已鬓白,看着倒还老实。 “属下晚点会派人来取寻公子的包箱移到他出独门小院,此地虽是封闭的院落,但终究是客房,不知几时回有人再入住。寻公子若不介意大可住与六殿下住所相邻的小院,那相较更加清雅偏僻,出入难让人注意。” 轩弈尘轻握寻思禅的手,和善笑道:“是我特意安排的,你若常住在这儿,想来璃会挂心。我那比这要清净隐秘许多,而且建筑比之这的院落要旧些。” 静默地听过轩弈尘的话,我嘴角划起一道弧度,他果真是心思剔透,只稍随口几句就明了我用意。寻思禅不敢私自做主,投来的目光有隐隐询问,半晌才答应。 出发前我特意陪寻思禅搬了地儿,醉香楼进出皆需面具掩面,我又有心换了身庄里小厮的衫子着上。在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跟着刘管事送寻思禅移居小院,临走前我暗里在刘管事身上下了咒术,如此便能随时知晓寻思禅的安危。 从醉香楼出发,顾常发驻守边城两年有余,对周围官道捷径都很熟悉,为能当夜赶到陵谷关,他有意带我们走了小道直穿过山林。护送行路的士兵里有个特意从速神营挑出的,此人在三国关系紧张的时候,曾在无人谷多方往来,所谓熟门熟路。 顾常发在无人谷中转悠了个把时辰,四周环境又大体相同,头脑略觉发胀,斜睨狐疑道:“王大竞……你确定去陵谷关的捷径是这条小路?” 王大竞闻言当即拉下脸,十分不满地嚷道:“常发哥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信我么?!” 当场被人戳穿心思,顾常发略有尴尬,赶紧摆手撇清。偏遇到个愣头青,王大竞不肯依饶,好在有魏子嵇出面抚慰,众兄弟从旁帮腔才浇灭那团火。 我撇下轩弈尘与苏兮月,讨了匹马干脆与魏子嵇同行。我沉默地瞟了眼魏子嵇,随后瞄向王大竞,无声之中胜有声。 魏子嵇立刻心领神会,便轻笑道:“王爷放心,后头马车里可不只是寿礼,流香马车里还有两位贵人在,我是丝毫都不敢马虎。随意哪位掉根头发,随从的兄弟可都得人头落地了。” 习惯了魏子嵇的话中带话,我噤声并不急接口。静默持续了半晌,蓦然魏子嵇精明地轻笑,刻意放低声说:“皇上胡闹,苏兄竟然会默许,当真让我有些意外。你不是不知道此行前往镜月有多凶险,若皇上有半点闪失,苏兄好不容易稳住局势,可就要大乱了。” 我嘴角微起弧线,相较平静地开口:“你我都缄默不说,谁又能看出车里人的身份。况且我拼死都会保护他的安危,必要时候用非常的手段,定会送他平安回神武。” 魏子嵇紧绷的脸蓦地变色,点头便应了声,“确是我忘了苏兄的身份,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我眯眼认真的看了魏子嵇一眼,神情反而略微僵硬,只问:“几时发现的?” “初次见面。”魏子嵇毫无忌讳,直言道:“苏兄的锋芒藏不住啊。事后多有留心,不难猜出你和婉娘究竟是谁。” 我挑眉笑而不语,骑马陪行一会儿,没多久我注意到前路变化,仔细观望方看清是陵谷关行路的官道。越接近镜月,我越不敢掉以轻心,我始终警惕的感知周围情况,直到护送车队上了人群熙攘的官道,适才弃马回到车里。 官道两旁葱葱郁郁,高树连荫遮挡着正毒的日头,纵马坐车在期中迎风前行,甚觉明朗痛快。如今时月早不见初次时的春光旖旎,可夏日缤纷繁多,也是别有了番滋味。偏是有个人始终神情悒郁,姣好容颜密布阴霾,像是冬日里萧瑟的暗夜。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轩弈尘,笑道:“我头一回见人回到故土却满脸忧色的。” 轩弈尘双眸看向我,一双生媚凤眼此时倒似小鹿遇险是般惊惶,让我瞧了不由生怜。轩弈尘紧绞覆在他脚踝的衣摆,怯懦低语:“离能不去参加寿宴吗?” “为何?”我右眉稍有上挑,饶有兴味地仔细观察轩弈尘面上神色,登时警惕地靠向苏兮月以防万一。我抱臂久等轩弈尘开口,耐心逐渐被磨去,口气不由加重,“难道六皇子听闻了什么风声?或是知道内情,仍有意引我们上钩?” 手臂忽传来阵皮被揪起的痛,我骤然看向苏兮月,眉不自禁皱成一团。苏兮月全然不顾我眼中少许不快,嗔怪道:“人家只是关心你,你犯得着这般口气质问人么。就你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势,难怪六殿下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