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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叔叔。” 安歌的声音与凤翎国平常少年的嗓音不同。没有银铃般的清脆,也无莺啼般的娇柔,却是有些低沉,夹一丝沙哑,不疾不徐,含一丝难以言说的韵律。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应答,却让人心底莫名酥麻,身子不由有些发软。 随着二楼房间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名着月白纱袍的少年迈步走了出来。 真可谓,无一处不雅致。 所有人在看到少年第一眼时,心底都不由浮上这句话来。 凤翎国以女人为尊,女子身形高大,面部轮廓硬朗,而男人的身形比之女子要小巧得多,面容也多为柔媚娇美之态。 所以在乍见安歌清俊秀雅的面容之时,台下的女人们不由呼吸一滞,心底隐隐生出一丝猎奇的兴奋,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肆意打量起来。 安歌往前迈了两步,却不沿木梯向下,反而随意倚在栏杆之上,一双秀丽凤眸微带些懒散地扫过楼下众人,樱色的薄唇微抿,勾出一抹笑来:“安歌生性懒散,不愿动弹,便在这楼上等着官人……如何?” 众人哪说得半个“不”字。只觉方才还霁月清风,如冰雪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少年,在这一笑之下,竟已变成如话本里描写的专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明明少年衣着整齐保守,便是去参加游园盛会也无不可,但一颦一笑之间,却透着难以言说的慵懒魅意。 欢客们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意自心底泛起,轻轻痒痒,挠的人心神难耐,似有一团邪火自心底慢慢烧起,渐有燎原之意,眼神不由更加炙热难耐,只恨不得立刻便把这妖精压入身下,让他清雅的面容露出只为她们绽放的无尽春情。 便是雅间里同为男子的九方幼清,都不由心神恍惚了一阵。不过好在,他身为男子,且心中已有恋慕之人,不到片刻,便已清醒了过来。看着台下女人们毫不掩饰的垂涎丑态,他不由厌恶地皱了皱眉,暗忖道:“这安歌勾引女人的手段倒是高明,皇姐若是得了他,应该便不会把主意打到白楼身上了罢。” 这样想着,他转过身,唤了小双一声。却见他一双眼睛尚还在盯着窗外安歌,不由有些气愤地狠推他几下,恼道:“怎么?难道连你都被一个妓子勾了魂不成!” “诶,啊?”小双这才回过神来,见自家殿下一脸恼色,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殿下息怒,小双也是男子,哪会儿被一个男人迷到。小双方才只是有些惊奇,原以为这安歌是个娇媚惑主的货色,没想到长得,倒是比那些世家公子还要贵气些。” “哼,长得贵气又能怎样,说到底,还不是女人拿来取乐的玩物。”九方幼清微有些不屑地嗤笑,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竟现出一丝黯然来。 说话间,窗外的竞价已经到激烈之处。 “两万五千两!” “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三万六千两!” …… “十万两。” “……” 这声报价之后,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十万两……这笔数额,已经可以抵上朝中三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了。就连先前几个叫得最狠的贵族少女,都不由面面相觑,有些踌躇起来。 报出高价的雅间门帘被掀起,一名穿着黑色将袍,身形修长的女人噙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走了出来,颇带几分邪气地朝楼上的安歌飞了个眼。见楼上的少年眨眨眼,微有些好奇地朝她看过来,女人的心情越发好了。 “是大将军安宜烜!她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边的雅间里,九方幼清惊讶地站起身来,连忙把雅间的窗帘放下,以防自己被她认出来。 “安将军?就是陛下有意让您……”见自家殿下眸色一寒,小双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小双知罪!” 九方幼清眉头紧锁,却没闲心和他计较,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沉声道:“我想起来了,现在已近五月,算算时间的确是快到大将军回京述职的时日。只是不知她何时回来的,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想必……是刚回京不久?” 九方幼清摇了摇头,心情颇有些沉重。 大将军安宜烜镇守南疆已近五年,掌控边境十万兵马,实力惊人。若非近年来南疆不宁,且安家历代忠君,安家幼弟安宜修更是贵为本朝凤君,只怕陛下也容不得她手握兵权如此之久。 若是让她知道陛下最近的行径…… “殿下,殿下!” 小双的轻唤声把九方幼清从渐远的思绪里拉回来:“什么事?” “大将军的叫价已是最高,您要是再不叫价,安歌公子今夜便是她的了!” “这……”九方幼清思忖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塞进小双手里,吩咐道,“你去……” “若是再无客人叫价,安歌公子今夜,便要归这位官人所有了。” 看着花意浓脸上掩都掩不住的喜色,安宜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合起扇子刚想迈步向二楼走去,却见一个清秀小厮急匆匆走到身前,低着头恭敬地把手上的玉佩呈到她的身边轻声道:“我家主子说,还请将军卖他一个薄面。” “哦?” 安宜烜挑了挑眉,拿起那枚玉佩看了看,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沉思,问道:“你家主子,真这么说?” “正是。” 见眼前的小厮不卑不亢,倒是确有几分宫生子的可能,安宜烜沉眸细细摩挲了玉佩片刻,方才缓缓收起玉佩,笑道:“没想到三王爷,也是个和本将志同道合的妙人。那本将此次,便也只能成人之美了。” “谢将军!” 见竞价最后得主果然如剧情一般落到九方幼清身上,莫默眼中笑意更深,懒洋洋道:“那安歌,便在房中静候官人。”说完,行了一礼,便自顾自转身朝房内走去。 花意浓浸yin欢场数十年,自然能看出安宜烜的不凡来。虽有些惋惜安歌没有搭上这条大船,但也不敢表现丝毫的不满来,所以只是娇笑着谢过捧场的各位恩客,吩咐其他公子上台助兴,这才走下台随那名小厮到雅间门口,行了一礼道:“这位官人,请随我来。” 另一边雅间内。 “将军,这三王爷怎的……” 安宜烜抬手示意副将莫要再提,自顾自倒了一杯美酒浅酌一口,道:“果真还是京都的美酒和美人儿对本将军的胃口。” “将军说的是。”听她这么说,副将黝黑的脸上不由也扯出一抹笑来,“今晚的这位安歌公子,的确是位难得的佳人,倒是可惜了。” “无妨,不过是一介妓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安宜烜摩挲着怀中的玉佩,突然将酒杯放下,起身道,“去三王府。” “是!” 接过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