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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回来, 虽然是做了善事, 可实在是累的很, 你这里很好, 我感觉心里都清净了很多。” “放生?” “是啊, 放生了很多鱼,还有龟之类的,阿弥陀佛。”女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放生好像能够积攒功德。” “当然了,所有的善事都有功德。” “放生是最快的一种吧。” “嗯?” “我是说,如果想要积攒功德的话……放生应该是最快的法子,对吗?” 女人愣了愣,回答:“虽然听起来有点怪,可是这么说也对。” 俞听一笑:“我不太懂这些大道理,只是瞎说的,说错了可不要怪罪。” 女人笑的很大度:“哪里就那么小肚鸡肠呢?” “您看起来年纪不大,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 “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但真正开始的时候是五年前。” “哦,是为什么生出这种念头呢,是与佛有缘吗?还是别的原因?” 女人的瞳仁在瞬间收缩:“这个嘛……”她掩饰地低下头,拿了一块点心。 想吃,却终于又放下了。 俞听给她续了红茶:“我有时候也会听些佛经,不管怎么样,心情都会平静很多。” 女人听了这句,才又抬起头来:“是啊,我也是想要心情平静。” 俞听问:“那对您来说有用吗?” 女人的表情很复杂,有些痛苦,又有些愤怒,然后却又用一种想要说服自己的口吻:“是,有用!” 俞听沉默。 女人的手在佛珠上握紧了些:“像是今天放生,法师给那些可怜的小东西们念经,看着他们在水中获得重生,就好像我自己也……总之,当然是佛法无边。”她又念了一声佛。 “就像是你自己也获得重生了?”俞听不动声色地看着女人,“要真的是那样,你为什么会觉着累?” 女人受惊似的抬头:“你说什么?” 俞听凝视着她:“做了善事,本该精神充盈,心情愉快,但你好像正相反。” 女人的眼睛里多了恍惚,还有些慌乱:“这不过是我的错觉。” “什么错觉?” “我总感觉,身上很重,”女人愣了愣,终于再也忍不住,“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善事,念了那么多经,为什么还是这样?” 姑妄听的窗外,是大团大团的黑色影子,乍一看像是挂了很大的黑色幕布,但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黑影都是会动的,像是变化莫测的乌云般暗涌。 这些影子都是随着女人而来,因为进不了姑妄听而给挡在外头。 但是这规模……太多了,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 俞听垂下眼皮不去看那些阴翳:“那是因为你心中的结,放生的生灵虽然入了水,但始作俑者却还在岸上。” 女人的故事很简单。 女人姓滕,在她年轻的时候给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欺骗,最后居然未婚先孕。 本来滕女士想两个人趁早结婚就不是问题了,但没想到男人本质属于渣,听到这消息后只甩给了女人几百块,让她自己去处理。 滕女士舍不得,哭天抢地的挽留乞求过很久,慢慢地肚子藏不住了,男人见势不妙索性一走了之。 大海捞针,女人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如性命的男人。 她无可奈何,最终进了医院。 后来这件事就慢慢地过去了,滕女士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年少时候遭遇的像是噩梦一场。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心中总是惦记着那个曾经无疾而终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这一点念想,终究在心中根深蒂固。 最终在认识之人的指引下,滕女士选择皈依为俗家居士。 她想消除曾经的罪孽,也希望那个跟她无缘的小生灵已经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后来参加了一些联谊,包括群之类的,大家都是有同样志向追求的,经常性的组织一些行动,比如共同出游,比如放生之类。 滕女士十分积极,出钱出力,成为中坚分子。 当时接连几次大规模的放生之后,她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谨慎起见曾去医院检查过几次,检查报告一切正常。 “总不会是我的诚心不够?可我救了那么多生灵,而且都开始吃斋了……” 说完了这个故事,滕女士惶惶然地看着俞听,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信赖了面前这个笑容清浅的女孩子。 俞听摇头:“可如果路走错了,‘诚心’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为、为什么这么说?”滕女士吃惊:“你的意思是我走错了路?可是我一直都在行善、一直都……” “是吗?”俞听淡淡地说:“还是说,不过是在自以为是的行善呢?” 滕女士不能面对这样质疑的口吻,她立刻站起身来:“你、你太过分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大概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当然我也不求你的理解,”从皮包里翻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滕女士恼怒地看着俞听:“我想我不是走错了路,而是进错了店,你……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 她气冲冲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那些“阴云”一看到她,立刻围了上去,簇拥着滕女士浩浩荡荡地远去。 “你突然这么着急做什么?”开口的是玄灵,他坐在椅子上,探询地看着俞听:“还有刚才那种波动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她会回来的,”俞听低头,“你替我护法,季明俨像是出事了。” “原来刚才你的灵识波动是因为那个小子?”玄灵冷冷地看着她,“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要是平时,俞听自然要再说几句好话安抚玄灵,但是刚才她感受到季明俨的气出现问题,里头隐隐约约还掺杂着异类的气息,显然不是正常的“事故”。 俞听来不及跟玄灵解释,在沙发上盘膝打坐,陷入了“静听”。 玄灵把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看着俞听垂眸的样子,忽然想起当初她问自己——“给一个人类记挂着的滋味怎么样?” 也许,她很快就会明了,只是不清楚这种羁绊,到底是福是祸。 *** 季明俨的伤并不重。 在把现场所有人都吓得半死后,季明俨给送往医院,经过仔仔细细的检查,只发现胳膊处有点擦伤,并没有骨折甚至内伤之类的。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就算不死,至少重伤是跑不了的,季明俨居然只是擦伤,这种事说出去谁也不信。 但是李清宁,陆涛跟赵帅三个却仿佛也捡回一条命似的。 毕竟是他们仨撺掇着季明俨去客串临时演员,假如季明俨有事,他们几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