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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拉拉扯扯……唔、唔唔!” 妙芜回头,只见几名力仆用帕子捂着刚刚说话那人的嘴,将人从边门处悄悄拖走了。 谢荀五指张开按在她头顶,把她的头扭了回来。 “闲事少管,闲话少听。” 妙芜点了点头,吃了两口菜,眼睛却忍不住往上游的凉亭中瞟去。 凉亭中摆的是正席,共有七人落座于亭中。此刻洛家小家主正与徐家家主推杯换盏,好一派主客尽欢的景象。那徐家家主像是不胜酒力,只前头喝了几杯,剩下的便都叫身边的徐偃替了。 这徐偃一身青衣,身材高大,许是常年打铁的缘故,两臂肌rou紧绷绷的,透过宽大的袖袍也能看出痕迹。然而他的样貌却文秀清俊,光看脸,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且眉目慈善,目光清正,看着可真不像是什么“欺师背义”、“觊觎少主之位”的人。 谢荀顺着妙芜的目光看去,见妙芜盯着一陌生男子出神,心间不由升起一点不喜,还有一点酸溜溜的醋意。他还没琢磨清这醋意到底从何而来,手便自发行动了。 他单手遮在妙芜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冷冷道:“有甚可看,吃你的菜!” 妙芜拨开谢荀的手,道:“诶,小堂兄,你别挡着我呀。” 谢荀的手又不依不饶地遮上来,这回直接贴到妙芜的眼睛上。 “你一个姑娘家,直勾勾盯着个男子看,羞不羞?” 妙芜眨了眨眼睛,柔软的睫毛从谢荀掌心轻轻扫过。 谢荀心尖一颤,手一抖差点收回来。 她辩解道:“我、我没有盯着男人看呀。” 谢荀轻哼,没言语。 还没有,看得连菜都顾不上吃了。那徐偃少说也比阿芜大了十几岁,又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少年英豪,有什么可看的。 妙芜双手抓住谢荀的手腕,轻轻往下压了压,可谢荀的手依然稳稳地罩在她眼睛上,纹丝不动。 妙芜哭笑不得。 “小堂兄,你这样遮着我的眼睛,我还怎么吃东西?” 谢荀说:“反正你刚刚也没想好好吃不是?” 妙芜不知他又犯了什么浑,但相处了这么久,她多少也清楚谢荀是什么脾气。 这人吃软不吃硬,犯起倔来连亲老子都压不住他。只喜欢人顺毛撸,若撸得他顺心合意了,你说要天上的星星,他只怕也能搭个梯子帮你摘下来。 妙芜叹了口气,道:“好罢好罢,我不看了。你把手拿下来,我好好吃菜还不行吗?” 谢荀这才轻哼一声,收回手去。 妙芜拿剪子把蟹腿剪开,剥了只蟹腿放进谢荀的小碟里,问:“小堂兄,方才你不是在正席上陪徐家家主他们喝酒吗,怎么出来了?” 谢荀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觉得亭子里闷得慌,出来走走,不行?” 妙芜看了眼那四面透风,纱幔轻扬的凉亭。 嗯……闷得慌? 妙芜见他似乎不欲多言,便换了个话题,道:“那今天你们审徐青,审得怎么样了?” 提起徐青,谢荀面色微沉,似乎很有些着恼。 “哼,死鸭子嘴硬。被徐家人自己拖到家祠里用刑了。” “那……洛小家主的铸剑秘籍要回来了吗?” “洛小家主带人去将那三名被徐青惑走的铸剑师抓回来了,那三名铸剑师口径一致,只说自己用的铸剑之法都是徐青所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铸剑秘籍。总之还得等那徐青吐口。” 妙芜皱眉道:“要是那徐青打死不说呢?” 谢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烦恼什么?横竖你就是跟三叔公出来吃喝玩乐的。况且——” 他说到此处,抬头望向凉亭,眸色渐深。 “那洛小家主有的是叫人开口的办法。” 还有一句话他藏在心里没对人说。他总觉得这洛小家主这一趟来此,似乎并不是单纯是为收回洛家的铸剑秘籍而来。 金陵洛家势盛,又与当今皇族有攀连。这位洛小家主身为洛家的实际掌权人,手下事务万千,怎会为一本小小的铸剑秘籍跑这么一趟? 兄妹间沉默了一会,谢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听闻徐家有位酿酒师,酿的甜酒滋味颇好,你想不想尝尝?” 妙芜对美食美酒向来没有抵抗之力,当下便点头道:“要!” 谢荀起身,弯腰看她,双眸亮如星子,微微笑道:“好,那你等我。” 待他去了,妙芜仔细回味一下,忽觉谢荀最后那一眼似乎有些怪怪的。 但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想不通的事情不必硬想,美食当前,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妙芜把整只青蟹夹到盘子里,开始大快朵颐。过了会,忽然听到一阵细弱的喵喵之声从裙子底下传来。 妙芜掀起裙子一看,只见一只刚满月不久的小奶猫不知何时钻进她的裙子里,正喵喵叫唤。这小猫崽生得圆头圆脑,一身皮毛蓬松柔软,实在可爱极了。 妙芜在桌上看看,见到一道清蒸白鱼,便夹了几片鱼rou在清水里涮过,然后用手拿着喂给那小猫崽吃。 小猫崽吃得小脑袋一耸一耸的,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连吃了几片鱼rou,许是吃够了,它便往树后一纵,翘着尾巴跑了。 妙芜追上去,跟着这猫崽穿过虚掩的边门,来到另外一重院落。 她在院角发现了一只空置的簸箕,簸箕里躺着几只花色相似的小奶猫,都是刚刚满月的样子。这些小奶猫也不怕人,看见妙芜蹲下也不跑,只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将她望着。 妙芜伸手摸了两把,为手下柔软的触感啧啧惊叹。 她蹲在地上看几只小奶猫在簸箕里翻滚打闹,忽的,有一只个头较大的小奶猫将另外一只个头小点的小奶猫扑到地上,用自己胖胖的身子压住,举起爪子就是一顿乱抓乱挠。虽然没有出指甲,但是也将同窝的兄弟挠得喵喵乱叫。 妙芜怕那只小不点吃亏,赶紧把两只猫崽子分开。 “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不像话。” 墙头上传来一声笑。 “你怎么分得清它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见得体格大点的就是哥哥,体格小点的就是弟弟吧?” 妙芜抬头,只见洛淮坐在墙头,手里拿着一只弯嘴酒壶,一只白瓷酒杯。 “洛公子。” 洛淮从墙头上跳下来,蹲下,将方才打架的两只小猫崽拨过身,四脚朝天地检查一番后,对妙芜道:“九姑娘说错了,方才打人的是只小母猫,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呢。” 妙芜面上一红。 洛淮像是终于发觉自己对着个姑娘家辨认公母似乎有些不妥。 “是景元失言,九姑娘莫要见怪。” 妙芜把两只小奶猫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