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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白焰点点头,这是赵姨在点自己,怕冷落了对方。 距离顾白焰与苏迟分开有多久了。一年?两年?顾白焰自己也记不清。 他已经不会再特意去想起她,只是她存在顾白焰心中太久,向内而生,已结成内核。 如同癌细胞,一贯冷着便罢了,若是去各种手法去刺激,便会反噬的更强烈。 所以顾白焰便格外努力去忽略那内核,又用锉刀把感知磨的钝钝的。 曾以为走不出的日子,现在都回不去了。 总归他独身一人,在母亲胁迫下开始同他人一样加入了相亲的队伍,顾白焰理解,固也不曾抵触,只是一味的去。 但他情绪内收,不够殷勤,实在无法讨女孩欢心,见了七七八八,倒是没有一个挨到第二次见面。 今日这一位,名叫丁溶,做教育工作,一副温婉样子,似乎是与苏迟同岁,但看上去更成熟些。 也是了,他们娱乐圈的人,总是更加追求少女感,连衰老也不敢,仿佛长了一丝皱纹都是天大的罪过。 “要去外面走走吗?”对面问道。 顾白焰应声,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去哪里挨过剩余时间。 旁边不远处倒是有一家电影院,但他一向不喜欢去那种场所,倒不如找个地方看两本书舒服自在,可眼下又不能脱身。 两人只好顺着马路牙一直向前走,好在马路是没有尽头的,可以一直走下去,他们可以慢慢找话题。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眼看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顾白焰开口问道,他发觉丁溶穿着高跟鞋,踝骨处已被绑带勒出红色印子。 她停下脚步,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你喜不喜欢猫?” 猫? 顾白焰对于这种生物并无太多了解,左不过是毛茸茸的很黏人,又似乎很有脾性,比起狗来更傲娇些。 “这附近有一家猫咪咖啡厅,要去看一看吗?” 既然她提议,顾白焰自然不会拒绝,有去处总比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行走强得多。“好。” 丁溶显然是这家咖啡厅的熟客,刚推开门已有两只猫跳过来,蹿到她身上。 “乐高,白茶,又胖了呢。” 她与老板打过招呼,找一处地方坐下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乐高,女孩子,今年三岁。”她一边挠着那猫的下颌一边给顾白焰介绍。 “这一只调皮的是白茶,男孩儿,已经五岁了。”那唤做白茶的猫已经蹿到丁溶肩膀处,吊在上面,尾巴盘成一个圈。 此刻的丁溶同刚才判若两人,不时同猫咪言语,脸上笑容不断,看上去意外的明朗。 那叫白茶的猫似乎对顾白焰很是好奇,倏地从丁溶身上跳到桌上去,一颗脑袋对住顾白焰的脸上下打量,接着试探性的向前挪动两下,伸出小爪子在顾白焰的袖口处碰了碰。 “白茶似乎挺喜欢你。” 听丁溶这么说,顾白焰也学她的样子,伸出手指,在白茶的头顶处摩挲了两下。 这一招似乎很受用,白茶享受的眯起眼睛,接着,将头搭在顾白焰的手腕处,似乎催促他不要停下来。 顾白焰觉得有趣,一边去挠它的脑袋,一边去观察它,他发现白茶的rou垫似乎很独特,粉色上带一点黑色斑点,顾白焰想去摸一下,不料白茶像是被侵犯了一样,猛地起身,跳到桌下,还挑衅似的对顾白焰发出不太友好的,叫声。 “它是怎么了。”顾白焰不解。 丁溶笑一笑,“你刚才想要摸它的脚垫,在它看来是被冒犯了,所以发起了脾气。” “有趣。” 顾白焰忍不住再去看白茶两眼,这样小小的生物,性格竟古怪的紧。 “猫就是这样,当它想被宠时就会跑过来,等它觉得够了就会走掉。你不能想摸就摸。如果你抓住它的尾巴,就会被咬。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决不妥协,热爱自由,身体内藏着一个好斗的灵魂,这就是我爱它们的原因,它们拥有人类应该要有的品格。” 丁溶一边搂着乐高一边说,似乎是讲给顾白焰听,又仿佛是说给她自己。 这次分开后,丁溶倒不像以往的相亲对象,托赵姨早早回绝。 两人仍保持着联系,却也不算亲密,一天至多三到五条信息,大约都是简单的问候。 偶尔丁溶会询问顾白焰一些心理学方面相关的知识,她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 他们不急,双方父母倒是急不可耐,顾白焰这一头日日被母亲催着,要他主动些,约丁溶吃饭约会。 他应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最终还是老人家行动果决,迅速组织了一场家庭聚餐,六人一起,约在一家日料店。 顾白焰下班前临时面诊一位患者,来得晚了些,到达时,菜已上齐了大半。 丁溶挨着顾母,两人看上去聊的十分投机。 而顾父与丁父也已酒过三巡,清酒一壶接一壶。 见到他来,母亲埋怨似的,“早早告诉你今天的聚餐重要,怎么还是迟到。” 倒是丁溶的母亲体谅,“年轻人,事业忙是好事,快坐,溶溶,帮白焰倒一杯茶水。” 丁溶应声,拎过旁边的影青瓷茶壶,“抹茶,喝得惯吗。” 顾白焰正将衣服挂到一旁,解开袖口的扣子,见她过来,忙从她手中接过茶壶,“我自己来就好。” 他倒茶时袖口处的手表露出来,是一块浪琴,看上去是经常佩戴,已经略显老旧。 表带因时间原因褶皱处已经开裂起皮,纵使这样仍日日戴着,看得出是心爱之物。 丁溶将一份茶碗蒸推到他面前,“我认识一位朋友,是手工匠人,专做皮具,你这表带有些破损,不如下次我带你找他去看一看,有没有修补的方法。” “算了,修不好的。”顾白焰下意识拒绝,又注意到旁边四位长辈都盯住他们这边的状况,“这一块也实在是旧了,下次你陪我去买块新的吧。” 顾母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别下次了,就今天吧,一会儿让溶溶陪你去挑一块,她眼光好。” 丁母也接道,“趁着商场还没关门,不如你们这就去。” “妈,他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那有什么。”顾母一锤定音,“先去买,买完你们再去吃别的,这饭菜我们老年人喜欢,你们未必吃得惯。” 眼下这逐客令已下,两人也不好再寻旁的借口。 日料店本就在商场内,两人下到一楼,来到钟表区。 丁溶走在顾白焰旁边,“我知你只是随口一说不如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刚才你也没吃什么。” 顾白焰摇摇头,“确实打算换一块的,刚好你来帮我挑吧。” 听他这么说,丁溶也没再拒绝。 最终帮他选中一块万国手表,葡计系列,白色表盘,银色指针,黑色皮带。 不过分张扬,但又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就如同丁溶这个人一般。 回到家,顾白焰将手上的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