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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厉声抬头:“是谁?” 妺妩似是被吓了一跳,她慢吞吞地走入房中之后,就定在了门口,不欲往前。 霍凌霁突然一愣,随即便起身朝着眼前的女子走去,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柔的笑意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可是,平日里一贯温顺的小花瓶却没有上前。 她此时注视着他,却像看着有着尖牙利爪的猛兽一般,看着他接近,随即便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眸中似是带上了几分惊恐,而后才似慌张地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就在刚刚。” 霍凌霁抬手,欲抚摸女子那白嫩的脸颊,却被女子偏过头去躲开。 霍凌霁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后,他才收了回去。 此时,妺妩再抬眼去看他,却见男子的脸上没了刚刚的温和和笑意,只听他沉声说道: “你,应该都听见了?” 妺妩咬着唇犹豫片刻,才终是缓缓点头。 此时此刻,偌大的华丽书房之中,暖黄色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却似乎显得那般苍白。 沉默之中,那种不安和躁动的气息渐渐在书房蔓延开来。 良久之后,妺妩才抬头看着她,她开口,声音之中仍带着几分颤抖: “凌霁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跟薛朔没什么的,你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对付他,也不用迁怒别人。” “迁怒?” 霍凌霁冷笑一声,立即伸手攥住女子那纤细的手腕说道: “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到现在竟还护着他?” “哦,我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们原来还是在我面前说的分手。” 妺妩蹙了蹙好看的黛眉,似是被眼前的男子捏痛了手腕。 霍凌霁见此,手中的力道微松。 而眼前的女子却趁此机会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而她那双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眸里,此时盛满了胆怯与惊慌。 她似是因为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在惊惧、在迟疑。 他的小花瓶,现在已经开始怕他了吗? “怎么,你想逃跑了吗?” 不待女子答话,霍凌霁便上前,一把将人扣在怀中。 妺妩闻着男子身上浓烈的酒气,惊讶地出声问道: “哥哥,你喝酒了?” 霍凌霁不答,他感受着怀中那带着些许颤抖的身躯,随后一手紧紧扣住女子那纤长而优美的后颈。 他随之俯身低头,再以吻封缄。 许久之后,霍凌霁才放开了怀中的女子。 他看着女子那如羊脂白玉的面上染上了绯红,可那盈盈美目中却少了平日里的风情与羞怯,只有惊慌不安。 似乎一只亟待逃避的小兽,却无处挣扎躲藏。 霍凌霁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掩饰不住了吗? 自己内心的偏执、暴戾,还有那般强烈的占有欲,终究是再也藏不住了吗? 这些感情夹杂在一起,是那么强烈,即使他外表再做掩饰,还是被她发现了这惊涛骇浪的一面。 那既然如此,那他也再不掩饰。 只要将他的小花瓶紧紧诱哄在自己身边,日日夜夜,都只属于他一人就好。 此时,妺妩看着霍凌霁。他那黑漆漆的眼眸之中似是藏了无尽的黑暗,又似是要将人吸入其中一般。 妺妩不知不觉地就朝后退了一步,却被霍凌霁立马发觉,而后他便一把扯下了领带,困住了女子那纤细的手腕。 “哗啦”一声,冬夜间猛烈的西风将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彻底吹开。 初冬的寒风瞬间灌入暖洋洋的屋内,将屋子里窗台旁的花朵吹得摇摇欲坠。 而那温室之中的小花又怎经得起如此摧残,瞬间便零落了一地。 乌云随着西风渐笼,将那窗外的一盏明月遮在其后。 外面黑魅魅的一片,静的只有风声。 而在书房之内,则是满桌凌乱的文件皆被扫到了地毯之上。 那些文件凌乱的堆叠了满地,衬在红毯上,显得那般凌乱不堪。正如此时桌上女子,那衬在雪莹肌肤上散开的乌发长发一般。 窗帘一角被凛冽的西风吹起,窗帘拂过桌上女子白玉的面颊。 妺妩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却因男子那般毫不掩饰的阴鸷目光而冷入心扉。她从身到心,都皆是猛烈一颤。 清新而浓郁的莲花香气随着风氤氲在整个室内,令那身前的猛兽都沉醉其中。 而那风似乎只想追着那池中的一朵荷花,让那荷花的香味散的更浓一些,开的再盛烈一些,从而变得更加娇艳。 许久之后,书房的门被霍凌霁从身后关上。 他一路抱着女子进入卧房。卧室的房灯亮起,在这深夜之中,亮的过分耀眼,又久久没有被人起身关掉。 清晨的阳光撒下,霍凌霁皱着眉起身,他以手撑着额头。 昨夜喝了些酒,令他今日头痛欲裂。 西风打在窗外呼啸而过,霍凌霁这才惊觉昨夜的一切。 他朝床边看去,就连平整的被单都是一团糟。 而床脚下还散落着他那打了结的领带。 果然,绑着领带的精美花瓶,瑟瑟发抖又楚楚动人,又是另外一番不同寻常的美景呢。 他伸手摸去,那被单上的还留有余温,而那好闻的莲花香气也弥漫在室内,久久未曾散去。 霍凌霁忽然如释重负,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小花瓶是怕到躲到楼下,不敢面对他了吗? 这样也好。 不管这小花瓶现在是否惧他怕他,她既已经知道了,就只能接受这样的霍凌霁。 霍凌霁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这才含笑下了楼。 屋中、楼下却都空无一人。 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霍凌霁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踩在那楼梯的木板上吱呀作响,回声在这屋内甚是明显。 他再次回到书房内,看着书房抽屉中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文件,抽屉中,唯独少了前些日子寄到他这里的一本护照。 那是妺妩因为日期到期,重新去更新过的护照,前些日子,才被寄送到他这里。 此时此刻,男子的眼眸映在那透明的窗户前,阴沉的如同天上的乌云。 若是有人从此经过,抬眼看到那玻璃前男子的神色,定会因那般可怖的眼神惊惧地定在原地,屏息凝神不敢随意移动分毫。 蓦地,男子却忽然勾起唇角,笑出了声。 霍凌霁掏出手机,拨出了其中一个号码。 他一边将手机置于耳边,一边看着玻璃上映照着笑意。 既然这小花瓶想逃,他又何必再尊重她的意愿。 他再不会放任她在自由的天空下翱翔飞跃。 他要给她造作金屋,让这花瓶完完好好地住在那华美的牢笼之中。 这才是自己从一开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