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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缓缓向两旁打开。杨臻走了进去,临砚也跟在其后。 两人一踏入内室,地面就微微颤动,他们身后浮出一道屏障,将内室与外界隔绝。 临砚环视了一周。 逍遥派的大半个家底,就藏在这石室中了。满室宝光璀璨,灵气逼人,其中相当一些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不过,再怎么贵重,也没有让他露出半分贪婪之色。 “那个就是冰魄棺吧?”“杨臻”道。 他指向摆在屋角的一方物事,幽幽寒气从中散发出来。 临砚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的目光在一排排架子上逡巡……忽然间,眸中闪现喜色,身形一闪,已将一只琉璃匣子取在了手中。 透过冰晶般的匣壁,能看到内里盛的是一粒深碧色的宝珠,宝珠散发的幽光缓缓扩张,又慢慢收缩,循环往复,就如吐纳呼吸一般均匀。 这就是他费尽了心思,也要得到的东西。 临砚的手,几乎忍不住要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将碧落丹收进了早已备好的玉盒,而后把琉璃匣往地上一抛,发出清脆一响。 他又如法炮制,取了另外两种灵材,只不过取出之后,就随手丢进乾坤袋里,不似对碧落丹那般爱惜。 “你……做什么?”“杨臻”犹自迷蒙地问,“不是……来取冰魄棺的吗?” 他的语声,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断断续续。 他的样子也变了。现在不太像杨臻了,也不太像他曾经化身的那个平凡少年吴心,甚至渐渐变得不太像人。 蜃魔的真身是一团无形无状的混沌。他的身体,就在渐渐变回混沌……从脚开始,还在不断往上蔓延。 “怎么……回事?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 吴心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异常。 他那张木然的脸上,少有地现出了吃惊的神色。 临砚忙完自己的事,方才看了他一眼,道:“这间石室建造于一千三百年前,那时人界之中,魔类横行,屠戮众生。建造这地方的逍遥派祖师,就布下了禁制,任何闯入此地掠夺法宝的妖魔都将神智错乱而死。因为魔族妖类心志薄弱,瓦解他们的神识,远比人族容易得多。 千年过去,这道禁制虽然威力日减,却还无人能解……就是九尾狐清瑶,踏入此地都会心神紊乱,否则你以为她为什么不肯跟来?” “你……你早知道?”吴心难以置信道,“你是故意害我……可你明明有少主的信物!” 若非蜃魔之主少渊的信物,他也不会来襄助临砚。 “不错,我给你看的确是少渊的信物,是我向他借来的。你从没有见过他一面,不知道你们这个少主是种什么性子。你以为一个小蜃魔的生死,他会放在心上么?” 临砚一面淡淡说着,一面抬手按住心口,三根手指一捏,竟从心脏处,慢慢拔出了一根透明的尖针。 针上犹沾着殷红的心头之血,挟在他苍白的指间,触目惊心。 一拔出他的心口,他周身的气息顿时一变。澎湃的灵力之潮,甚至令他的乌发也激飞而起。原先束发的丝带瞬间崩断,悠悠地坠落于地。 他现在,才恢复了真正的实力—— 力量之强,还在逍遥掌门叶知秋之上! “你……”吴心发出痛苦的嘶鸣,“你到底……为什么…啊……” 他已变回了原形,混沌不明、有若云翳的身躯中,绽出了无数狂猛的涡旋与激流。 灵智逐渐泯灭,他已陷入了癫狂。 到了最后,他仍然不懂临砚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害自己?执着地探究人性多年,仍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败给了复杂的人心。 他心中只余下最后一个念头,杀,杀,杀。 将所有活着的东西,彻底毁灭! 吴心的躯体迅速膨胀,混沌张开巨口,向临砚吞噬而来。 临砚神色不变,只后退了一步。 一个虚幻的躯壳从他身上分离,凝聚成实体,变作了另一个临砚。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穿着同样的衣物,眼中甚至还有一丝神采。 他分出的这个化身,转瞬就落入了混沌之口,消失不见。 淅淅沥沥的鲜血从混沌里滴落,然后破碎的白衣,也飘了出来。 “砰” 剧烈的碰撞声,从山洞深处传出。 逍遥派众人赶来的时候,石室的第二道屏障已被陷入狂暴的吴心轰裂。 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架子上的宝物受到结界保护,还保持着原样。倒是有几只空匣子,被胡乱地丢弃在地。 耗尽了力量的吴心,又变回了一团很小的混沌,犹如一滩浑浊不清的雨水。 蜃魔是不会死的,一旦灵力耗尽,就会回归蒙昧。再度修炼上几百年,才能重新拥有些许神志。 “蜃魔?” “是蜃魔混进来窃取宝物!” 众人七嘴八舌道。 “这蜃魔所变的人……究竟是谁?”终于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九尾狐长老清瑶也面沉如水,她合上眼放出神识,不一会儿睁开眼道:“我看到真正的杨臻长老还在抱朴峰丹房里昏睡,我们之前所见的杨臻,就是这蜃魔所化。他窃了几株能令功力大涨的灵材,却没料到这里布下过弑魔的禁制。只可惜……” 临砚也隐匿着身形和气息,远远站在一旁听着她的结论。这件事的确还有疑点,杨臻是何时被替换的,他这个亲传弟子,是不是共谋? 但是“林墨”已经死了,既然有了蜃魔这个首恶,对死了的人,通常都不会太追究的。 众人忽而安静下来。 有个原本话很多的人,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许师弟!” 他在听见清瑶的话时身子一震,眼中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熄灭了。 旁人不及阻拦,他已掠入了石室内,俯下身,轻轻地捡起了一件残破的白衣。 凄红的血,沾了他满手。 “啊——”他忽然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 每个人都望着他,不敢作声。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血色迅速染透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脸上的痛楚之色,令许多弟子都不忍再看。 为什么……不过分别了短短一刻,就是天人永隔? 他还许诺过,这一回就是拼死也要保护他。一转眼,许下的诺,约定的话,还有系在那人身上的他遗失的记忆,全成了梦幻泡影。天道为什么如此残忍,如此冷酷? 又猛地呕出一口血来,许笑飞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他的内伤,似比韩樾还要重了。 临砚心中一颤。他一直觉得许笑飞很像一个人,现在看来,竟似更像。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