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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莫非……” 莫非看上了他?——照常理,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沈惊澜不理他,仍继续道:“你们或许会奇怪我为何要插|你们的话,因为这位少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叔叔。他原本像你们一样出身名门正派,后来为了替枉死的好友讨个说法,杀了不少人,只得投奔了魔教,人人都说他是个从骨头里都烂透了的魔头。但我小时候就见过他,我知道他不是天生就是魔头的,就像你一样。” 他注视着许笑飞,轻轻咳嗽着道:“你不求报答地替我赶走无赖,很热心肠,和他从前的样子一模一样,而且,你似乎也要做一件世俗不容的事……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和他一样投奔魔教,说不定还能遇上他,和他结为好友。” 临砚:“……” 教主好像还真对许笑飞产生了些许好感,趁机推销起了天绝教。 他轻轻碰了碰沈惊澜的小臂:“好了,打住吧,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平常说这么多,你早该累了。” 表面上的工作,他还是得做的。 不过,就算祁燕等人起了疑心,不论用什么手段探查,也绝对看不破他们的伪装。 “那还真巧,你叔叔投入了魔教么?魔教……天绝教……” 许笑飞喃喃道,他也领会到了沈惊澜的话中的意思。 “不错,逆天而为,世俗不容……或许到了那时候,我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许师弟,你说的什么话!”祁燕蹙眉,厉声道。 她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由许笑飞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难以接受。 “师姐,”许笑飞要比她平静一些,“就算这一天早晚会来,我也始终把逍遥派当成一个家。到时候你们不必再认我,以免连累逍遥派,但我在心里,还会视你们为师兄师姐的。” “别说了……”祁燕听不下去了,起身道,“我们走吧。” 那两人的背影,很快没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临砚道:“我们也走吧,风有点凉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好。”沈惊澜道。 他由临砚扶着,慢慢站了起来。 一直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临砚瞥了他一眼,又别别扭扭地开口道:“教主,你、你今天为何要变成这副模样?” “你还放不开么?”沈惊澜道,“我外表变了,内里没变,而你看到我外表变化,心也跟着变化……如此执着于表象,看来说明你的心性上,还需多加磨炼才是。” 他朝临砚微微一笑。 “……是。” 又被训导了一番,临砚无奈道:“教主总是很有道理的。” 再有道理,也避不过教主今天强行调戏了他一整晚的事实。 第22章 巷中 两人说话间,离夜市也越来越远了。 转入一条巷子后,附近更是连一个人都瞧不见了,夜色沉沉地寂静,喧嚣声都被隔在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有个声音道:“喂,给我站住!乖乖留下来陪几位大爷玩玩,这回可没人来救你了!” 当然是夜市上被许笑飞揍飞的那三个混混。 一个个满脸淤青,衣裤上也沾着泥,神情却得意得很,从后方朝两人逼近。 他们是看准了时机才出现的。没有旁人在场,就凭这平凡瘦弱的丈夫,还能奈何得了他们三个么? 在夜市上,他们或许只是临时起意撩了沈惊澜两句,被许笑飞揍了一顿,倒是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索性蹲守在夜市出口,一路跟着两人跟到这巷子里。那披道袍的小子总不能又一次英雄救美吧? 临砚:“……” 这三人为了壮胆色,还每人攥了一根大木棒在手。 喂,在一个修仙游戏里,你们的画风也不嫌太过时了吗! 沈惊澜轻叹一声,低语道:“那位许少侠到底心慈手软了些。有一就有二,要是留着他们,不知还会有多少良家女子被糟践。” “是,”临砚道,“我这就去……” 沈惊澜轻轻捉住他手臂。 他们嘀咕的声音低了些,巷尾的一个混混扬声道:“要求饶也大点声,大爷们还听不清!” 话音未落,就见沈惊澜转过身来,垂落的眼帘徐徐抬起,端端正正地看了他们一眼。 ——他变化的这个相貌,睫毛竟也很长。 这一眼本来没什么稀奇的。 三人脸上的狞笑却忽的凝固,巨大的恐惧从他们张开却发不出声的嘴里,喑哑无声地呐喊出来。仿佛在这瞬间,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咚” 有人软瘫在了地上,还有的抱头狂奔而去。 临砚知道,他们的灵魂已被恶鬼拘禁,这一辈子都无法从噩梦中醒来了。 秋风吹拂,将落在石板路上的枯叶扫做一堆。 皓白的月光,映亮了白茫茫的路面。一切总算又清净下来。 “教主又不给我出手的机会。”临砚道。 “以后多的是。”沈惊澜道。 以后你多的是时间一个人独对风雨,我还在的时候,就让我替你多做一些。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临砚却能够听出来。 他眼中掠过一丝黯然,又笑道:“教主替我包揽得越多,我可会越来越不像话的。” “你又何须我教?”沈惊澜道,“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已经很懂事了,远比许多虚长了岁数的人懂事。我看得出来,你身上藏着一些秘密。” “什么?”临砚这才大吃一惊! 望着他惊骇的样子,沈惊澜好像也觉得很有趣。 “你当然掩饰得很好,几乎没有露出破绽。我也是时日久了,才渐渐看出来的。我没有问过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夺舍来的,因为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只知道你投奔我时,我除了自己这半条命,已经一无所有了,你绝不是贪图什么而来。就连你自己的性命,那时也岌岌可危。” 他又接着道:“就凭这一点,我始终绝对信任你。” “原来教主早就发现了……也是,我和教主朝夕相处,这种事又如何瞒得过你?”临砚不由唏嘘。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也早该坦白的,教主不提,他也就藏在心底。 “我当年投奔你,是因为我早知道,教主是个办大事的人,还是个值得效忠的人。这么多年来,教主也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是么?我本来也觉得我自己很不错。”沈惊澜道。 他又露出了那种又明朗、又温柔,让人看上一眼,也会心生愉快的笑意。 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他笑起来总是不会变的。 “教主……”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惭愧了。” “教主又何须惭愧,天底下,本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