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
山竹右前腿绑着布条,却眯着眼睛,露出一脸的享受样。 两个人看到她醒来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失神的模样,让人格外心疼。 香雪将药端了过来,“主子,你可算醒了。该喝药了。” 宓琬回过神来,朝他们展颜笑开,“是你们啊。” 接过药碗来一饮而尽,“我病了几天了?” 巴里在一旁看着她没说话。香雪答道:“三天了。” “三天……”宓琬偏脸看向香雪,“都出城了吗?” 她的面上,看不出半点不高兴的情绪,也不曾说她话里指的人是谁,不过,香雪和巴里都知道。 香雪点了点头,“今日辰时便都出城了。” “哦。那是追不上了。” 巴里来了火气,黑着脸道:“都这样了,你还想回去?” 宓琬嗤笑出声,“我可没想回去,只是想去证实一件事情。巴里,我可是答应要和你去北狄的。” 巴里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主子要去北狄!”香雪惊讶。 宓琬点了点头,“原本想去证实这件事情再去北狄,不过,已经走了,那便不去证实了。” “你要证实什么?我快马赶过去。”虽然巴里不想她与他们再有瓜葛,却不忍心她带着遗憾。 宓琬笑容更甚,“不必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不可能是文渊的意思。” 巴里心头一沉,“你还想着他?” 宓琬歪着头,与山竹一大一小并排看着他,“交出去的心,收得回吗?”让巴里放下洛拉,能做得到吗? 不待巴里答话,宓琬又道:“我都想起来了。病了这一场,倒让我把过往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下的决定,招来的结果,自然是我自己要承担的。若是当初我把他把烟柳巷子一丢,倒是少了后来的烦扰,却会害了一个傻子。” 提到郭英,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我带着孩子决定走进淮阳王府的时候,怪过他。可进了府,我便发现了不对劲,后来更是发现前往平城找父兄守城的郭英字文渊。便什么都知道了。虽然怨他不曾早些告诉我他的身份,却明白他为什么会食言。原本想着等他回淮阳来再逗他一逗,假意不认他。却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没了孩子,也因为伤了头而失了忆。他是文渊啊,我的文渊,怎么可能会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便让我离开?这里面,必然有我不知道的缘故,正如当年一般。文渊从来都是一个重诺之人……” 李潼潼也说郭英醒了,可不一会又昏迷了过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郭英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予郭北川听。 当时她气结在心,又没了记忆,以为她与郭英的事情,在平城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如今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便知道除了她与郭英之外,还有过去跟在郭英身边的人知道。 巴里和香雪都震惊了。 巴里震惊她和郭英之间有比他知道的更长久的纠葛。 香雪震惊她当初进府的理由,“主子,那孩子……世子知道吗?” 提到司空复,宓琬的眼中闪过复杂,“知道的。终是我负了他的一片心意。”说着,她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想来,他也不会太在意,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他身边从不会缺。更何况,如今杜氏已经怀了他的骨rou,他更不该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其实,我挺同情杜氏的,只是她不该害了我的孩子。”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再去找郭英?”巴里咬着牙槽道,“再去被他们欺负?” 宓琬摇头,心里感慨他也是个一根筋,比郭英还一根筋,“巴里,我刚才说了,不会回去了。既然离开了,我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是郭家人不容我,不是我不想融进去。若是两个人在一起,要让一个人失去自我,失去尊严,那还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爱情并不是全部。”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可是我不甘心啊……郭家人,凭什么这么做?我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几辈子都没有过! 巴里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你想怎么做?” 宓琬笑而不语。她与郭英之间,横着的是他的家人和光明正大,不是她想怎么做就可以的。又或者说,她自己也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做。爱情,可以只是一个人的事,相爱,却必须是两个人的事。 巴里也不坚持,只要她还是愿意跟他回北狄王庭就好了。 香雪定了定神,“主子,你要去北狄,那我们怎么办?” 宓琬从平远将军府出来前,是想把晋江茶楼过到郭英名下的。现在,却没这个想法了。 “你把何时叫来,这个茶楼,他本就没收银钱,现在是时候还给他了。你若是想留下……” “我跟主子一起走。”香雪一口回绝。 宓琬也不勉强,只是她没想到,何时夫妇说什么也不肯将这间茶楼收回去。 “东家,这茶楼便是放在我们手里,也迟早要落到卖楼的地步,天天想着怎么把茶楼经营起来,头发一把一把地掉,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呢,便要先变秃头了。不好不好。与其头冷,倒不如安安心心做个管账的掌柜,只要数钱。” “……”宓琬没想到何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哭笑不得,看向何时娘子,“你呢?可愿意接管这茶楼?” 何时娘子是个体态偏臃的女子,慈眉善目,一脸福相,把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不好不好。东家帮我们过了难关,我们哪有过河拆桥的道理?东家不就是去北狄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当散散心……” 她的话突然顿住,不安地朝巴里的方向看去。 没说错什么话啊,怎么那个大汉和要拿眼刀子剜了她似的? 宓琬笑着摇了摇头,心中触动,没有强求。晋江茶楼在她手中,她还有用处。这样的一个八卦中心,是她的眼睛,是她的耳朵。 到平城不过一年,再离开时,已经物是人非。伴在她身边的,竟成了香雪和山竹。 三人一猫骑马而行。山竹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多时候都是恹恹地待在宓琬的马背上,偶尔才会下马撒丫子跑。不时地,用爪子扒拉自己脖子上的羊形脖饰。似乎想要扯下来,又舍不得扯下来。 宓琬突然勒马,“巴里,还记得这里吗?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被文渊找回去的。” 巴里也停下来,环视故地,“当初,我就该找几匹马,早些到了王庭,你就不会被他找回去了,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到现在,还对宓琬大雨中站在郭家大门外的事情耿耿于怀。 宓琬垂眸低低笑出声来,“我的巴里哥哥,那个时候,大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