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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从这么远的地方都看到他笑了,扯着嘴角哼了一声:“等我,就来。” 挂了电话以后,室友们已经向我投来了铜铃般的眼睛和鸡蛋般的口型。 “翩翩,那是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我摆摆手,“我说了只要女生的,没想到他直接跑过来了,头疼。” 我发现自己有时也是特有女生的矫情。明明最期待的就是他来约我,看到他已经乐得想放鞭炮了,别人问起来,却还要摆出嫌弃的样子。 但真上了杜寒川的车,我才发现比矫情谁都比不过他。他坚决不去我要去的电影院,强行把我带到他指定的商城五楼。我提议让他去买票,我去买爆米花,端着爆米花和可乐回来,却发现他两手空空。 “王子病,你想干嘛?电影还有五分钟开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肩膀塌了下来,“你是想要我付票子钱吗?因为是我提出来要看电影的。” “那当然,此情此景,本少爷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行,你拿着。” 我把爆米花递给他,正转身想去买票,他却一把搂住我的肩,掉头就上阶梯,把我带到了一个两个工作人员才打开门的放映厅,接了他们递来的3D眼镜。 “这是?你买票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我带进去,随意选了正中央的两个位置坐下。直到电影开始播放,也没有其他人进来。 我左顾右盼,对着空荡荡的影院说:“怎么回事?这电影票房很高的啊……” “这电影院是我一个叔叔开的。” “……” “两个人看不好么?” “你叔叔真多……” 在影片光照下,他雪山般的鼻梁和下巴形成了很漂亮的弧度,但更好看的是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然后,他用3D眼镜对着我,同时把扶手抬起来,使我们二人之间没有间隔,然后微笑着说:“过来,靠在老公怀里看。” 我直接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去。 他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北京了,你还对我这么排斥么,伤心了。” “这样啊……”心里有一阵失落,但我还是用笑容掩盖了小小的情绪,“那谢谢你请我看电影,下次等你回上海,我再请你吃饭。” “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你还是今天好好补偿我吧。” 最近他在上海待得有点久,我都差点忘记了他其实和我不同城。而且,他本来老家就不在上海,如今家人和工作都在北京,如果不是因为对我还有新鲜感,应该也不会这么频繁地飞上海。而我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未来也不太想去别的城市发展……想到这里,就对我和他未来的关系感到迷茫。 有一句话说得好:远处的王子不如近处的青蛙。一句话证明了异地恋是有多么不靠谱。 我本来就对和他的感情缺乏安全感,如果他稍微不主动一些,多来探望我,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凉了。 有了这些念头后,我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太想讲话了,但杜寒川这个钢管神经一点没感觉出来。影片播放过程中,只要碰到笑点,他都笑得跟天使般灿烂。 晚上他送我回学校,在车上靠过来想亲我,也被我躲开了。 第二天他向我汇报他刚在北京落地,我回得特别客气。他再回复的话也变得客气了。 下午,表哥带了两个jiejie来找我玩。 表哥今年二十八岁,长得很帅,还是那种充满正气和亲和力的帅。他的父亲,也就是大伯是开私人医院的,因为cao劳过度,三十二岁那一年突发性猝死,从此表哥从小就和当医生的母亲相依为命。我大伯母也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她一直对表哥事业要求极高,也明确地告诉了他,他作为父亲的独苗,要挑起大梁。因此,我爸出钱把表哥送到英国读书,他曾经不算好,却比一般男生更重视事业、更擅长社交。 二十三岁时,表哥谈过一场持续了四年的恋爱。前女友大他三岁,美丽动人、安于现状、沉默寡言,和表哥跳脱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对。她爱他爱得无怨无悔,直到第三年她二十八岁时,到了很多女生都最焦虑的愁嫁阶段,才跟表哥含蓄地提了想结婚的念头。 那时表哥快满二十六岁了,年薪有五十多万,在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但因为工作资源和经济大权都在他母亲手里,所以他其实还是一无所有。为了和前女友结婚,他多次鼓起勇气和大伯母谈判,大伯母直接把我爸搬出来当挡箭牌。 果然,我爸立刻想到了比自己年长的我妈,觉得姐弟恋是没有结果的,给的建议是:“女大男三岁,等他们年纪都大了,我这侄子还在最爱玩的年纪,才有人家女孩子受的,不太合适。” 表哥当然不想分开,这事暂时搁置。两个人又拖了一年,女友二十九岁,眼见二字头的青春就要接近尾声,她再次跟表哥提起要结婚的事。表哥又一次跟母亲抗议,大伯母给的答案模棱两可,其实就是不同意,不给两个人结婚出钱,慢慢跟表哥耗着。女友逼得厉害,表哥只能破釜沉舟,玩命地工作,想着只要自己经济独立就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了。 因为缺钱,他曾经跟她说过:“我先给你买个便宜的钻戒好吗,等领了证、我有了钱,再给你补一个贵一些的。” 她当场流下泪:“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我和所有的女生一样,也想要一个隆重而正式的求婚,你为什么不早些做准备呢?” 这一回答深深伤了表哥的自尊。于是这一年里,他答应的求婚时间一拖再拖,一次次说着“再给我两个月时间”,一边害怕失去她,又一边深深地恐惧婚姻。在他以工作为由逃避婚期的时段,她以一周一次的频率往老家飞,每次回到上海,态度都比以往更冷了一些。 终于他们相恋的第四年期满,表哥最后一次说出“明年一月我一定求婚”这样的话以后,她给出了最后的判决:“对不起,我等不了了。” 接着就是一系列和她平时温婉形象完全相反的saocao作:删好友、拉黑电话号码、杳无音讯。 因为她没删我的微信,半个月以后,我在朋友圈看见我这准嫂子晒结婚证。放大图一看,新郎不是表哥,她回老家领证了。 那是去年八月份,我还在疯狂沉迷游戏。从那以后表哥跟疯了一样痛苦到了今年,一直没有缓过来。谁知今年五月的时候,准嫂子又来了一次灵魂暴击:朋友圈晒儿子。 我把截图发给表哥看,我俩算算时间,都觉得前女友gave了表哥some colour to see see。表哥再次崩溃,陷入了更深一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