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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今天往更里面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找个清静的地方。 虽然是森林,但环境并不荒凉,种着各种花树。首富爸爸建了一条青石板的路,路名取为“踏花”,意为一地落英,可以一直通到森林更深,然后从另一边再回来。 顺着踏花路走了一会儿,她看到了一处由两米高的花篱笆墙围成的迷宫。迷宫也提了一个有情调的名字——“何处寻”。 陆荷关上手机屏幕——上面原先是识字手册,她刚才一边散步一边扫盲。然后走进这个看起来挺清静的地方。 两米高的篱笆墙绿得滴翠,其上开着碗大花朵,粉嫩嫩的。陆荷顺着走过来,最后来到一个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过去的墙口。她侧身走进狭隘的墙口。 一路向前走,她感受到花枝划过她的身体,粉色的花瓣几乎贴着她的嘴唇而过。风从缝隙穿过,带起篱笆枝丫、连着花和叶一起抖动。花瓣掉落在她的发顶。 “簌簌簌”,神在低语。 眼前豁然开朗,穿过昏暗的墙口,天光亮得刺眼。 陆荷眯了眯眼,看清眼前的场景。这是迷宫的中心,有一个白石底的池塘,盛夏半池红莲,池上一座汉白玉的九曲桥,通向一个圆顶的白色亭子。 蝉鸣阵阵,桥边荷花随风摆动,精灵窃笑般摇着脑袋。 顺桥走到亭子前,她看到亭子里睡着一个人。他睡在亭子的长椅上,穿着垂顺的丝质浅蓝宽衬衫,上半张脸上盖着本杂志,手背搭在杂志上,手指修长漂亮。 陆荷不认识那本杂志封面上的字,似乎并不是国语或米语。原来迷宫里有人在睡觉,还是走吧,她这么想着,正要转身,一只硕大的蝉撞到她腿上。 她今天穿着条鹅黄的直筒亚麻裙,小腿整个儿露在外面,被一个黑色的东西撞上,吓得叫出了声。 那只蝉落到地上,恶劣地跳了两下,突然又飞走了。 陆荷听到书页哗啦啦的声音,转过头,只见那个睡觉的男人被吵醒了,已经坐起来,正拿下盖在眼睛上的杂志。 就像美人的面纱落下,整张脸当得上“英俊”两字。 陆荷愣了一下。 眼前男人的心情不太好。漫画里为了表现一个人心情糟,总是眼睛不画高光。眼前这位也差不多,一脸被吵醒很不爽的样子,桃花眼半眯,眼中黑漆漆的。 嗯……要不道个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没说话,没有表情的面容带着点淡漠的意味。 陆荷正尴尬,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脖子。他衬衫领口最上两颗没扣,一条项链落出来,银色的链子、紫宝石的吊坠。 紫宝石在湖光反射下闪烁。 陆荷脑中的一条弦突然搭上了——按照原书描写,周斐一直挂着他mama留给他的紫宝石项链。 ……周斐? 陆荷:“……!!”反派! 周斐凌晨才回到家,早上又被徐静叫过去聊了会儿天,下午才空下来有时间补觉。但为了后天陆钦和陆荷两人的生日,大宴客厅正在重新装修,声音有些大,他不得不找个清静地方睡觉。然而没想到刚睡着一小会儿就被怪叫吵醒,不免有些烦躁。 他打量着眼前的人,注意到女孩上红下绿的头发,目光顿了顿——听说“真公主”有一头 “不羁”长卷发。 但眼前的女孩和他听说的陆荷似乎不太一样,传闻中的她为人乖戾暴躁,然而眼前的她看上去很平和。 周斐终于从起床气中回神,面色好转,走到亭子石阶边,看着亭子下的陆荷。他注意到女孩眼中转瞬即逝的戒备,于是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没关系。”他回答她刚才的道歉,走下台阶。 陆荷看着周斐走来,显然,刚才那丝不耐已经消散。 “你是陆荷?” 陆荷看着眼前的人,他很高,低头看她时垂眸笑着,这本该是个矜贵公子哥的标准形象,但因为对原书情节的先验印象,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种似笑非笑的心机感。 “我是陆荷。”陆荷装模作样,“你是谁?”没有被激发相关记忆,说明“陆荷”与周斐之前并没有见过面。 “我是周斐。” “哦二哥,是你呀!”惊讶,恍然大悟,乖巧,三个表情一气呵成。 “回家后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陆荷乖巧道,“我听说二哥你拿了普斯顿公学办的模拟cao盘大赛冠军,那个比赛级别很高吧?二哥,你真厉害呀!”语气中是赞叹,毕竟吹彩虹屁永远不会错。 “谢谢。”周斐突然笑了一下,“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 “啊是吗?”陆荷镇定自若,“可能是从前不太懂事吧。” “原来如此。” 陆荷打量着周斐,初见这位反派,除了刚醒时的起床气,他看起来是个教养良好的正常少年。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没准备见面礼。”周斐说道。 “没关系的。” 风过,一朵高出水面许多的荷花偏了偏,周斐若有所思地看着池面,指了指那朵花:“你喜欢荷花吗?” “还行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因为她叫陆荷? 噗通一声,是池面被破开。陆荷惊讶地看着周斐抬步走下荷塘。 池水清澈且不深,大约到周斐的腰际,丝质衬衫衣角随着水波一起飘动。只见他站在白石底和池底花泥的边界,捏着那朵开得灿烂的荷花的茎干,用了点巧劲折了下来。而后他走上岸,衣服湿了大半,贴在肌肤上隐约能看到腹肌的形状。 “见面礼。”一朵硕大的花递到了陆荷面前。 陆荷迟疑一下,接过:“谢谢二哥。” 她垂眸看着这粉嫩的花,花上还沾着池水。这是她两辈子头一回收到花。 “之前一直没机会见到你。”周斐的语调总会让人想起绅士站在雨落绿藤的拱窗前。 陆荷抬头。 风带起他的衣领和黑发,衬着白亭、荷塘、花篱笆墙,就像幅画。他一手搭在胸前,优雅地低了低腰:“陆荷,欢迎回家。” 陆荷愣了一会儿,毕竟,这是她穿来后听到的第一句欢迎。 听说周斐六岁前长期住在英国,所以教养得举止风度上佳。如果不是因为有先验印象,她想她应该会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毕竟他看起来确实讨人喜欢。她有些好奇,原书中的周斐为什么会黑化?但只好奇了一小会儿,她觉得还是应该秉持尽量不接触的原则。 “二哥,刚才打扰到你睡觉真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的花。那我先走了。”陆荷笑着说道,挥了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转身间,裙子侧袋里的手机掉落下来,砰得砸到桥面。 两人都愣了下。 周斐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