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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落下泪来。 不过到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将那衣裳收拾起来放到了枕边,和衣睡了过去。但第二日却没能起来,直接病倒了。 她发热发得厉害,同屋的丫鬟不敢耽搁,连忙告诉了柳婶,又回了管家请了大夫来看。 折腾了一整日,直到晚间,烧才渐渐退了些。 “你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晓玉端了粥来,又是担心又是后怕,“还好缓过来了。” 南云接过碗来自己小口喝着,无声地笑了笑:“不妨事。” “还不妨事?你看看你……” 话还没说完,就有敲门声响起,晓玉只得歇了话,上前去开门。 来的竟然是煮茗。 “啊,云jiejie你这……”煮茗虽知道南云病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憔悴,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啊,我倒是带了个好东西来。” “什么?”晓玉看着他手上捧的那托盘,好奇道。 “这个啊,是王爷让我送来的。”说着,煮茗掀开了上面防尘的绸子。 竟是套衣裙,天水碧色。 用的是江南那边上好的料子,一匹便得几十两,其上还有金线绣成的暗纹,在烛火的映衬下熠熠发光,让人移不开眼来。 煮茗凑近了些,同南云道:“别难过了。” 第011章 萧元景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吩咐煮茗送衣裳过去,分明昨日想的还是不管这件事情,可晚间用饭的时候听煮茗有意无意提起,说是南云因着那件事情病得昏迷不醒,便鬼使神差似的改了决定。 若说在意姜南云,那远算不上,毕竟他也没生出想要去探望的想法。非要细究的话,更像是觉得她可怜,所以顺手给了个糖。 但就算是同情,对萧元景来说也已经算是罕见了。 毕竟以他一贯的作风,压根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别说让人送东西过去。 不多时,煮茗就又来回话了,说是已经将衣裳送到了南云手中。没等萧元景问,他就又主动道:“云jiejie已经醒了,虽说还有些发热,但只要好好休养,过几日就能好了。” 萧元景淡淡地“嗯”了声,片刻后方才又问了句:“她可说什么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煮茗这次倒结巴了下,而后才笑道:“云jiejie让我代她谢过您的恩典。” 萧元景对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小厮很了解,他如今是事事都帮着姜南云,言辞间也尽是偏帮之意。若姜南云真喜欢那衣裳,哪怕只夸上一句,那他也会添油加醋成十句来转述。可如今他却只回了这么一句,也就意味着,姜南云八成看都没看,只是按着规矩谢了句罢了。 对于这结果,萧元景也说不上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最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煮茗出去了。 煮茗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而后抚着胸口叹了口气。 他是真不敢把南云的反应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觉得不可理喻。王爷肯送衣裳过去,不管怎么说,总是有点在意的,依着他的想法,南云怎么说都应该趁机亲自来谢恩才对。 可事实是,南云盯着那衣裳看了眼,说了句“代我谢过王爷”,便再没别的话了。 煮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看不懂,南云跟王爷之间到底算是个什么。 小厨房那边,南云才将一小碗粥喝完。 病中并没什么食欲,可晓玉在一旁看着,说是大夫嘱咐了,必须得进些吃食才行。她无奈之下,只能慢慢地将这白粥一点点喝了下去。 “这衣裳可真漂亮,”晓玉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那衣裳,而后向南云道,“你真不想看看吗?” 南云随手将碗放到了一旁,摇了摇头:“你看完了,替我收起来放到箱中就是。” “其实我觉着……”晓玉在榻旁坐了,将那衣裳递到了南云眼前,“你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去见王爷,亲自谢个恩才对。” 南云半倚着墙,笑了声:“我如今这个模样,怎么能见人?” 她不过去谢恩倒不是托大,也不是不将宁王放在眼里,只是觉着不妥当罢了。 哪怕没照镜子,南云也知道自己如今这模样怕是不怎么好,形容憔悴,无精打采,脂粉都掩盖不了。 她若是想讨萧元景的喜欢,也就只能凭着相貌姿容,哪能顶着这么个丑样子去见他? 更何况,她如今的确也没什么心思去应对萧元景,索性便拖一拖。 “你这么想倒也不无道理,”晓玉一边叠着衣裳,一边同她道,“只是我不明白,王爷一心记挂着你,我看着都觉得动容,怎么你倒是如此冷淡?” “不是这么个道理,”南云笑着摇了摇头,“他才没将我放在心上。” 晓玉不解道:“他都差人送衣裳来了,还不算在意你吗?” 若换了不谙世事的姑娘,只怕见着那衣裳的时候就要感动得一塌糊涂,觉着王爷必定是十分在意自己了。再加上宁王原就是个有权有势的温润君子,能“纡尊降贵”地记挂着这么点小事,更是要一颗芳心牢牢地拴在他身上。 可南云却不是,她冷静得很。 其实她会突然倒下,根本是因为心病的缘故,毕竟谁都不会单纯因着丢了一件旧衣就莫名病倒。这样浅显的道理难道宁王会不懂吗? 他自然是懂的,只是不愿意在她身上费心神,所以就直接让人从库房拿了套衣裙打发了。 南云并没有埋怨萧元景的意思,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没有埋怨的立场,甚至还应该为这点恩典而庆幸——她在萧元景那里,还是有些许分量的——虽然现在还只是件衣裳。 但这些话是不宜说出来的,南云便寻了旁的借口,敷衍了过去。 “柳婶已经回了管家,将小桃给赶出府去,”晓玉顿了顿,硬着头皮说道,“但我看柳婶的意思,这件事情应当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众人心知肚明,那衣裳并不是小桃划毁的,柳婶自然也清楚。可这件事情闹到现在已经过了头,再查下去,她这个厨房管事只怕都要受到牵连,所以便索性攒做一团,全部扣到了小桃身上。 “我知道。”南云平静地说道。 打从昨日见着那划花的衣裳,她就料到了如今,倒也不算惊讶。 晓玉仔细地打量着南云的神色,见她并没什么大碍,方才松了口气。她昨日实在是被南云那模样给吓到了,生怕她会接受不了这件事。 南云看出她的心思,安抚性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就好,”晓玉将衣裳叠好,又道,“只是我不明白,那衣裳好好的,怎么会被人给毁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南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