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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手上有水,他还未抓稳,瓷碟就从他手里滑落了下去。 “扑通。” 碟口倒扣近了池水里。 一片片茜红色的花瓣就这么在水中铺散开来。 “没砸到吧?” 不算轻的瓷器朝着池底坠去,徐泽眼疾手快地从水里捞住了碟子,但里面的东西却没法捞起来了。 “哦豁。” 他轻叹一声,语气带着意外和遗憾。 然而不知怎么的,邵言锐却好像听出了一丝雀跃。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但还是狐疑地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 徐泽无辜地眨了眨眼,指着水里的一堆花瓣问,“怎么办?” 这些轻飘飘的小玩意儿基本都浮在了两人身体之间的水面上,有的甚至顺着水波贴在了他们和水面交接的皮肤上。 看上去…… 莫名其妙地有点色情。 “凉拌!” 邵言锐绷着脸,挥着手臂在水面上拨弄了一番,发现怎么也捞不起几瓣。他干脆伸手把这些数量众多的玩意儿刨得远了些,眼不见心不烦。 但他光顾着划水,没注意有几瓣漏网之鱼,此刻已经悄悄地粘在了他的肩上。 随着身体的动作,甚至还有几瓣玫瑰轻轻随着水波贴上了他的胸膛,靠在他嫩红的乳珠边上,像轻轻啄吻着含苞欲放的花蕊。 而与他面对面的男人,正将这样的漂亮景色尽收眼底。 别急,别急 两人心里好像都藏着事,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轻柔的水浪在池子里微微荡漾。 走廊外隐约传来些声响,似乎有新的客人选择做项目,被领到了这边。隔壁的房门被打开然后关上,没一会儿就响起了下水的声音。 “老板好久没来了~”甜腻的女音透过隔音不算太好的房板传了过来,影影绰绰的,“先给您搓搓澡?” 女技师好像和客人挺相熟。两人说着话,调笑了几句,音量渐渐放低了,不再听得见,但一墙之隔的这边,那股黏稠又暧昧的氛围却因此消散了些。 徐泽轻咳了一声,伸手从池边的木盘上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碗,“我们也开始吧。” 明明先前还说自己敬业,结果刚开工就被漂亮的小勺子给勾跑了神。徐泽反省了一下自己,发现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自从遇见眼前的人,就越来越摇摇欲坠了。 他压了压心里起了波澜的欲念,低头拧开碗盖。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微弯,从碗里剜了一坨乳白色的膏体。 不知是不是温度太热,固态的香膏已经有些融化,还未放在掌心,就有一些急切地化成了液体,蜿蜒着淌过指缝,滴落在了池子里。 空气里又添了一分甜甜的味道。 男人把磨砂状的膏乳在两只手掌里搓了搓,眨眼间十根手指都沾上了乳白的痕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邵言锐却盯着那双手看得有些嗓子发紧,连带着靠着池壁的屁股都跟着缩了缩。 “想先弄前面……还是后面?” 男人忽然开口。 “什,什么?” 邵言锐喉结滚了滚,咽了一口空气。 “搓澡呀?”徐泽挑眉,腕关节在他面前摆了摆,“浴盐。” “就是换了种说法的磨砂膏,”他以为邵言锐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便解释道,“不过成分比磨砂膏多了些,有草药精华在里面,可以养肤。” “放心,用这个不疼的。” 男人用指腹捻起一点小颗粒,怕他不信似的,直接按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搓了两下,“喏。” 邵言锐只觉得那处肌肤微微痒了几秒,酥酥的,倒真是一点没疼。 “想先搓前面还是后面?”他听见技师再次问道。 邵言锐下意识选择了一个安全感更强的方向。 他转身趴在池边,下半身浸在水里,把后背露给了男人。 然而待那双手贴上他的背脊时,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忽悠了。 男人用一种封闭式的问法让他作出二选一的决定,但是……他明明可以两个都不选的呀!? 自己搓,不行么? 可是现在,邵言锐想反悔也已经晚了。 不属于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湿润的皮肤上,亲密又无间,按着他微微拱起的背,一豪一厘,自上而下地抚摸着。 也不能叫是抚摸。 因为那双手依旧蕴藏着引而不发的力道。邵言锐甚至能感受到它们施加在肌rou上的那股热气,从男人的掌心渗出,又钻进他的毛孔里,往身体深处里蔓延。 嘴边不小心溢出一丝轻吟,邵言锐忙咬住了嘴,把身子往池壁贴得更近了些。 他的身体似乎还记得这双手曾经带来的欢愉,不过刚刚被触碰,就急不可耐地软了下来。 大掌从背抚到了腰肢,每往下滑一寸,就带着卸了他一寸的力。那十只手指像十根羽毛,正顺着他肌rou的弧度从四处拂过,每经由一缕,指尖都像绒毛一般,挠在皮与rou的痒处。 邵言锐的椎骨越来越使不上劲儿,一节节塌了下去。他半踩在水里的双腿也跟着往池底打滑,整个人都往水中沉了几分。 “趴好。” 腰间忽然被那两只手掐住了,男人的手背贴着他腰侧的肋骨轻轻使力,将他整个身体都往上抬了抬。 “还没搓呢,都快泡化完了。” 耳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笑。 邵言锐眼见着麦色的手臂从身后伸到前面来,又在池边的瓷碗里剜了半坨膏脂,转眼就抹在了他后颈上。 细细的颗粒藏在冰凉的啫喱中,随手一涂便牢牢地黏在了肌肤之上。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颈rou却被几根手指捏住了,轻轻往上提了提,“放松。” 肩颈的神经本就敏感,被男人一捏,邵言锐身体都忍不住颤了下。 好歹压下了奇怪的反应,他干脆把额头埋在了搭着石台的手臂上,脖子整个绷直了,像是在无声地反抗。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男人也无声地笑了笑。 此刻,在徐泽眼前的是一片细嫩的背。 青年的肤色本来就浅,这会儿抹上雪色的浴盐,泉水、膏脂、rou体,三者湿漉漉地混杂交融在一起,显得他整个身子更加白皙晃眼了。 捏不住那块柔嫩的颈rou,徐泽指腹便顺势滑向了肩胛。几根手指在两块松软的斜方肌上绕着圈儿打转,掌心也跟着贴了上来,压着细密的浴盐颗粒在背部肌肤上一点点往复摩擦。 邵言锐只觉得后背仿佛被千万只蚂蚁轻轻噬咬着。 那些蚂蚁像成了精,每一口都挑着他受不住的地方咬。从脊椎到肋骨,从腋窝到腰窝,他背脊的每一寸缕似乎都被舔舐了一遍。 细细密密的麻痒透过毛孔钻进rou里,又再从rou往骨子里扩张,躲无可躲,无孔不入。 他颤抖着想躲,但却忘记整个人已经被夹在了池壁和男人之间。 往前,是坚硬的石头。 往后,是guntang的躯体。 他像一条傻呆呆的鱼儿,被人按在砧板上刮着鳞片,却只能张大嘴呼吸,连挣扎都做不到。 因为那人的一双手太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