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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确没有血腥气,也没有人命的纠葛。 江止委屈巴巴:“谁说没有的,她最开始就要和我春风一度,要不是为师心性坚定,若是着了它的道,岂不是失了元阳之身。” 道士其实可以娶妻生子,不过大部分都是单身,特别有些人修炼的功法,失了元阳,那法力都要倒退几个境界。 “那你先前怎么不同我说?” 江止看了陆玉一眼,这不是他想到狐妖顶着陆玉的容貌试图色/诱他,他对着自家纯洁的徒弟说不出口么? 他小声说:“为师,为师害羞。” 陆玉叹了口气:“你若是告诉我,我也不会让你同它结契。要是真的不喜欢它,解了契约便是。” “你不生为师的气?” “我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生你的气。” 陆玉的话比织布更让他心情愉悦,江止便扬起大大的笑容来:“那我们这就去收拾行囊,对了,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云锦城。”也就是江家的大本营,江止的故乡。 第64章 我有一双阴阳眼(16) 江止到底还是解除了和狐妖玉艳艳的主从契约, 这是陆玉问过他之后, 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说来也是,玉艳艳最初的时候一点都不乐意, 临到解除契约, 给她自由身的时候, 她还是不乐意,活像江止是抛弃她的渣男。 陆玉不由得看向江止,后者忙离玉艳艳两步, 倒是从到到尾都是嫌弃脸。 感觉到自己和玉艳艳断了联系,江止朝着小狐妖伸出手来:“对了,你把那面镜子交出来。” 那是陆玉先前缴纳的战利品, 既然狐妖已经不是自己人, 给出去的东西定是要拿回来的。 玉艳艳舍不得,看向两个人之中较为好说话的陆玉:“陆仙长。” 陆玉这次却是为江止说了话:“先前你在幻境之中冒犯了他,还欲乱了修行,自然应当赔礼, 况且,这镜子应当非你之物。” 陆玉划地盘还是划得很清楚的,她并不算特别厌恶狐妖, 但论起相处,玉艳艳还是不及江止份量重的。 这种时候, 玉艳艳再不舍, 也只能忍痛放手。 其实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她这样的狐妖, 若是遇到了其他的道长,要么直接被诛伏,要么就是被做成狐皮大衣。 道士们滥杀无辜是会惹上心魔,可是诛伏异族,斩妖除魔却不会。 杀人夺宝乃是常事,她不肯给,对方杀了她也不妨事。陆玉和江止这般厉害,却还是饶恕了她的性命,已经算是道士里相当温和的一批了。 玉艳艳先前抱得紧,稍微松了一点气力,玄冥幻镜便自个挣脱出来,自己跳到了江止的怀中……没跳成功,只落到了他的脚下。 讨厌的玄冥镜,这才几日,就迫不及待地抛弃她离开,亏得她还对它那么恋恋不舍。 器物有灵,自己都择了主,玉艳艳虽然气恼,却也只是跺了跺脚,没再说什么。 把狐狸精赶跑了的江止心情美滋滋,对陆玉露出的笑容更是如同春风拂面,暖意融融。 陆玉见他高兴,又给他泼了冷水:“没了狐妖当坐骑,师父路上怕是会十分奔波。” 江止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船模型:“为师见你这次历经雷劫,颇有长进,想来灵力应该能够驱动这云舟。” 他当初离开家中的时候,其实打包了许多好东西出来。 可惜东西虽好,他并无灵力,基本都用不了。 也是陆玉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行囊中还有这个东西。 陆玉接过他手中的云舟,运用灵力灌输其中,小船便瞬间在上空膨胀成一艘十分精致的画舫。 说不上巨大无比,但容纳他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云舟比狐妖身上那点地方可要大的多,江止干脆把平日里能带的东西都放上了云舟,包括那架十分沉重的纺织机。 云舟的行驶速度很快,寻常人骑马要赶近月余的路程,陆玉师徒二人只需五日。 按照江止的计划,他们毋庸置疑是去江家原本的住处歇脚。 他当初走的匆忙,虽然带走了很多东西,可也有许多拿不走的,应该还有很多能够给徒儿陆玉用的上的好东西。 抵达的前一夜,陆玉本在云舟上休息,却听得有奇怪的动静。 她抱了斩龙刀出门,然后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江止把费力地把那台纺织机搬了出来,吭哧吭哧地搞起了纺织。 原本他只是织一些围巾帽子什么的,今天夜里干脆给云舟的桅杆也穿上了衣服。 他的心乱了,以这样的心态给陆玉做衣服,只是不完美的作品,但是云舟的桅杆就不一样了,它们又不会变成精来向他抗议。 陆玉的眼神落到江止脚下的某一处,那面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小狐妖的镜子倒是有了器灵,可惜也没有办法抗议,照样被裹在五彩缤纷的毛绒绒的外套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玉在江止的跟前站定,纺织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色深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江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陆玉摇了摇头:“没有。” 云舟飞翔于高空之中,仿佛日月星辰触手可及,陆玉朝外看去,只能看到洁白的云朵,还有翻腾的雾气。 但她很确定,最多四个时辰,她们就能抵达江止原本的家。 “师父可是近乡情怯了?” 江止摇摇头,又点点头,白净的面容露出几分苦笑:“为师是不是很没用?” 陆玉幻化一条长凳,在他身边坐下:“不过人之常情,何来没用这一说。” 陆玉情感比较淡漠,但她能够理解江止的心情。 她这个师父本就比她生得心思细腻,若是和寻常一样无动于衷,那才显得不正常。 “师父若是不嫌弃,有什么想倾诉的,都可以说给我听。” 江止忙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眼神望着天外,语气带了几分怀念:“我家里一共有三个兄弟,我是最小的一个……” 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