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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着急,直接翻身下马,就往前冲。褚念还没见过这样蠢的打猎方式:“尧儿,不要再往里面走了!”

    赵越尧才不管褚念说什么,今天这只兔子,他必定要抓到手。

    两人追着兔子越走越深,终于将那只灰扑扑,吓得半死的肥兔子追到了手。

    赵越尧得意的提起兔子耳朵,对褚念说:“我今天要吃了它。”

    周围长着半人高的野草,他们这不管不顾的一通追逐,将身边的护卫都甩开了。褚念扶着额头:“行,快和长庆他们汇合吧。”

    此时,天上乌云聚拢,毫无预兆的下起了阵雨。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将两个几乎毫无生活经验的人都打蒙了。

    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最后找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或许是猛兽的,里面腥臭不堪,全是骨头。

    “好脏。”赵越尧蹙眉,提着兔子耳朵,不是很愿意进去。

    褚念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人拦腰抱了进去:“暂时忍忍吧,这雨太大,外面不安全。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赵越尧被困在这个昏暗狭小的山洞中,开始手发抖,呼吸急促起来。

    “不行,我喘不过气,得出去。”

    褚念疑惑的拉住他:“你怎么了,尧儿?”

    赵越尧开始心悸,心中生出一片绝望与黑暗,咬牙切齿:“都怪那几个王八蛋,我应该让人一刀宰了他们。”

    褚念很快就意识到,赵越尧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那好,六哥带你出去。”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虎啸,将整个山林震得鸦雀无声。估计是长庆放了太多动物,这才将猛虎引下了山。

    这下情况危急,就更不能出去了。

    赵越尧十分难受,褚念将怀中的火折子拿出来,升起了火堆。因为有了光亮,赵越尧的反应倒是没有那么厉害了,只仍然恹恹的,提着那只灰兔子的耳朵,对褚念说:“六哥,我想吃兔子,你给我烤吧。”

    身为赵国六皇子,褚念从未被人这样呼来喝去的使唤,倒也有几分的新鲜:“尧儿,六哥又不是猎人,不会烤兔子。”

    赵越尧有点失望:“好吧。”

    山洞中的空气沉默了下来,赵越尧的太阳xue一跳一跳的,疼的他莫名暴躁:“我要让人将这座山全都烧了!”

    褚念听得好笑:“脾气怎么这样坏?”

    越发脾气,头越疼,赵越尧可怜兮兮:“我浑身都难受,六哥却只是看我笑话,早知道这个围猎我就不来了。”

    这噙满泪水的小模样,和褚念梦中的赵越尧重叠了起来:“好,是六哥错了。你过来,我给你揉揉。”

    褚念虽然这不会那不会,按摩倒是很有一手,将赵越尧按得昏昏欲睡:“尧儿,你真的将那些世家子的爹都杀了?”

    赵越尧:“嗯,子不教,父之过。我倒要看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那些人以后还怎么过。总有一天,我要将南岳所有的世家全部都除去。免得他们趾高气昂,碍手碍脚。”

    褚念心里一跳:“他们和京都本家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就不怕那些人全部都弹劾你吗?”

    这些世家存在的时间比赵国还久,如同枝繁叶茂的大树,粗壮的树根留在京都,旁支就分散在各个角落。

    赵越尧:“他们的手伸的太长,贪婪至极,将我南岳子民压得喘不过气。况且,我向来有仇必报。”

    褚念:“好,六哥帮你。”

    赵越尧躺在褚念的膝上,忽然拦腰抱住他:“六哥,你真好。你知道吗?他们将我关在一个黑屋子中,我睁开眼睛,四处回顾,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我以为我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在那儿,好可怕。”

    褚念的内心忽然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回抱赵越尧,心中升起了几分愧疚,若不是他放任扫尾,那几个世家子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赵越尧抓走。

    他本想将一了百了,将自己心中的旖念彻底掐断,却奈何夜夜梦到赵越尧,在他梦中笑,在他梦中哭。

    褚念最终决定,他要将赵越尧带走。

    擦干净少年的眼泪,褚念着迷的亲了一口他红润的唇:“你放心,六哥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赵越尧开心的点头,眷恋的将脑袋搁到褚念的颈部,毛茸茸的,和一把小刷子一般,让人心痒难耐。

    雨停云散,远处传来了长庆的声音:“殿下,小王爷,你们在哪儿?”

    赵越尧欣喜的从褚念怀中跑出来:“我在这儿呢,赵泗,长庆,你们快来,给我烤兔子吃!”

    最终,赵越尧还是吃上了烤兔子,就在褚念的府邸之中。浓烟滚滚,将花园中那些娇贵的花朵熏的半死不活。

    侍女们每日精心照料花朵,心疼的要命,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满的神色。

    赵越尧“啊呜”一口,从褚念手中吃掉了最后一块兔rou。看着湖中那条最大的,摇头摆尾的锦鲤,忽然好奇起来:“六哥,你吃过锦鲤吗?”

    湖中十斤以上的锦鲤每一条都身价不菲,是专门从宫中带来的。千里迢迢运到南岳,只存活了不过三条。

    旁边伺候的侍女脸色有些变化,觉得赵越尧实在是不知好歹:“小王爷,这些锦鲤每一条都是殿下的心爱之物。”

    赵越尧嘴角微抿,很是不高兴。

    自从褚念在山洞中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愧疚与爱意纠缠不休,就想随时将褚念逗开心:“我让人下水捞,好不好?”

    赵越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指着刚才那个不满的侍女:“你,自己掌嘴直到我说停。”

    侍女本名如意,是从宫中就跟着褚念的,一直是褚念身边的贴身侍女,颇得脸面。

    从到了褚念身边,就只有她打小丫头的份儿,哪里想到有一天竟会因为一句话而被打。

    她心中不服,跪在地上看着褚念,期盼着他会放过自己:“殿下。”

    褚念:“既然尧儿不高兴,你就照做。”

    如意不敢置信,褚念不甚在意。在他眼中,不管是侍女还是仆人,都只是手中的工具。区别只是有的顺手有的不顺手:“不动手,我就让别人来。”

    自己打,好歹还有些分寸。如意不敢耽搁,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特地为了好看留长的指甲为了此刻在脸上划出了道道红痕,她却不敢哭出声。

    旁边的小丫头们都被吓到了,全部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如意双颊红肿,泛着血丝,赵越尧才心满意足的叫停。

    “现在,可以让人将湖中锦鲤捞上来了。要里面最大的的三条,一条清蒸,一条火烤,一条油炸。”

    褚念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为什么这样蛮不讲理,跋扈嚣张的赵越尧,他心中不仅不厌烦,竟然还觉得挺可爱?

    于是,三条金贵的锦鲤就这么